徐也一路跟随着诡异，来到了小昙所在的房间。
房间内，小昙祥和的闭上眼睛躺在床上，气息绵长，像是睡了过去。
“她刚经过第一轮治疗。”鬼医顺手走到桌旁，取出一根棒棒糖含在嘴里，“目前灵魂状态已经稳定，但想要完全治疗，还需要进行后续的治疗。”
徐也暗暗心惊，随后发自内心的行了一礼：“多谢鬼医前辈。”
在炼制出固魂丹、又找扶伤进行过治疗以后，都未能改善小昙的灵魂情况。
可这次只在鬼医这里治疗了两个多小时，就已经能够稳固住她的灵魂。
“不用谢我。”鬼医随口道，“这是你我之间的交易。”
“你给我诊金，我替你救人，我们两不相欠。”
她顺势走到小昙旁边，手指轻轻搭在她的眉心。
“不过，现在也该我向你收取第三份诊金了。”
“让你的本体出现在我面前。”
徐也犹豫半秒，随后转身出门。
数秒之后，他再度进入房间，已然将灵殖生体收回九黎壶之中。
“果然，你曾经浸泡过三级碧落池。”鬼医仅扫了他一眼，便确认了自己心中的猜测。
“我要求你的第三份诊金，是一个选择。”
“什么选择？”徐也问道。
鬼医猛然抬手，手掌虚放，落在小昙胸口。
“经过我的治疗，她目前的情况已经稳定，至少在五年以内，不会出现灵魂崩溃的问题。”
“对于一个医者来说，只要能保证病人五年内不会病症发作，就已经算是完整的治疗。”
“我懂，这就和买卖东西一样，都有售后服务时间。”徐也点头表示理解。
“但她的情况特殊。”鬼医继续道，“所以后续的治疗相当麻烦。”
“因此，我需要你做一个选择。”
她美眸微抬，直视着徐也的双眸：“一，治疗到此为止，她续命五年，你自行想办法替她进行后续的治疗，我也不再向你收取诊金。”
“二，我替她进行完整的治疗，但相对的，你需要向我付出你的第三份诊金。”
“第三份诊金的交易很简单。”她稍作停顿，“把你的心脏给我。”
“嗯？”徐也即便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此刻却仍是一愣。
鬼医却继续解释起来：“以你心脏为引，我能够以秘术对她进行治疗，完全修补她的灵魂。”
“在我使用秘术以后，你的心脏将无法被任何时空间能力、恢复能力修补。”
“即便你有办法回溯时间，你的心脏依旧不会重新出现。”
“不过我会以秘术替你制造一个人造心脏。”
“但这样一来，你的寿命就将只剩下五年。”
“五年以后，倘若你没能找到重塑心脏的材料，你将会直接身亡。”
“顺带一提，这种材料据我所知，只存在于虚国，获取难度极高。”
她将利弊全部讲清，这才看向徐也：“我不知道她和你之间的关系到底如何，可从一个医者的角度而言，我更希望你选择第二个选项。”
“为什么？”徐也问道。
“因为以她原本的灵魂状态，本就是将死之人。”鬼医道，“你找到了我，才能够让她续命五年，这对她来说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徐也思索片刻，随后问道：“将她的灵魂完全修补的难度，与我找到重塑心脏材料的难度，哪个比较高？”
“至少据我所知，这世上只有我能够修补灵魂。”鬼医微笑道，“而重塑心脏的材料虽然获取困难，但却有迹可循，能够找到。”
“当然，这不排除你有办法能够找到修补灵魂手段的其他方法。”
“如果我使用其他人的心脏呢？”徐也继续问道。
“没有用。”鬼医摇头，“只有她完全信任、能够绝对放心的人的心脏，才能够让我成功施展秘术。”
“还是说，除了你以外，她还能够找到第二个信任之人？”
“那么……答案不是很简单了吗？”徐也轻轻一笑。
噗呲——
在鬼医都有些诧异的目光之中，徐也右手猛然贯穿自己的胸膛，鲜血喷涌，竟直接将自己的心脏抓了出来。
血红色的心脏在他的手中剧烈跳动，他脸色顿时变得煞白，表情却没有什么变化，直接手捧着心脏，将它递给了鬼医。
“第三份诊金我交给你了，尽快为她治疗吧。”
鬼医露出惊奇目光，也不急着接过徐也的心脏，好奇地看着他：“为什么？”
“她对你来说，有这么重要吗？”
“你宁愿自己承担风险，也要选择去救她？”
“她对我重不重要，并不关键。”徐也摇了摇头，“但对于她来说，我是她唯一能依靠的人。”
“既然如此，那我就要她活下来。”
“你就不怕自己活不下来？”鬼医饶有兴趣的看着徐也。
徐也咧嘴一笑，脸色虽然惨白，笑容却无比自信：“既然知道修补心脏的材料在哪里，我自然就能将其取回。”
“如果取不回来呢？”鬼医问道。
“那我就死。”徐也的声音越来越虚弱，身子踉跄一下，随后便因失血过多，朝后倒去。
临到倒下之时，他的最后一句话才悠悠传来：“拜托您了。”
……
徐也再度苏醒，猛然从床上坐起，第一时间便看向自己的胸口。
令他惊奇的是，他胸口处没有任何血迹，仿佛从未受伤过一般。
伸手触碰胸口，依旧能够感知到心脏在砰砰跳动的声音。
抬头看去，鬼医正悠闲地坐在桌旁削着苹果。
他瞬间明白了前因后果，沉吟道：“这算是……测试？”
“算是吧。”鬼医微笑道。
“那我的测试结果？”
“通过。”鬼医打了个哈欠。
徐也从床上跳下，抬眸看去，小昙依旧静静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为什么要做这样无聊的测试？”徐也问道。
“为了满足我个人的好奇心。”鬼医感兴趣的看着徐也，“我只是想知道，你这样的家伙，会不会为了别人牺牲自己的性命。”
“这算什么牺牲性命。”徐也轻笑一声，“这只是我进行的一场赌注罢了。”
“赌赢了，我活、她活。”
“赌输了，我死、她活。”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你还真是贪心。”鬼医笑道，“从一开始就想要获得一切，不愿放弃任何东西。”
“不过我想，你真正想做的，应该是同我对赌吧。”
“您看出来了？”徐也笑道。
“就知道使小聪明。”鬼医将削好的苹果远远地丢了过来，“出去吧，我会治疗好她。”
徐也随意咬了口苹果：“那诊金呢？”
“你不是已经付过了吗？”鬼医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记得把门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