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桌上白花花的一堆银子。
余兰香有点怀疑人生。
宋家其他人也如此。
宋景北:“二弟,你打我一拳,我咋这么不真实?跟做梦似的。”
宋景南:“大哥,还是你打我吧,我才是恍恍惚惚恍惚那个。”
陶竹:“多亏我们锦娘,若不是锦娘又给配方又出主意的,别说赚银子了,我连想都不敢想。”
于是,全家做出了个决定。
一份字迹好看的契书到了宋锦面前。
“阿锦,以后这间铺子的收益,有你三成。”
宋锦没想过要分钱,他们也是她的家人。
在有能力的情况下,给家人提供帮助是应该的。
就权当孝敬余女士。
哥哥嫂子们日子好过了,才能更好的照顾余女士嘛!
契书被她又推了回去。
“这是我该做的,不用分。”
“妹妹,你可得拿着,这是你该得的。”
陶竹拉过宋锦的手,就要让她摁手印,“锦娘,就当给两个外甥买糖吃。”又在宋锦耳边小声道:“拿着,别平白让李桃占了便宜。”
今日这事,若是李桃在场,必定是不会同意的。
当日余兰香把李桃留在家里照看几个孩子。
他日如果李桃得知后再分利益出去,必定又是一番吵闹。
宋锦默了下,接下契书。
倒不是怕李桃闹,的确是该亲兄弟明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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巳时一刻的花船,准时从东门划桨而出。
四辆马车做底,自然,马已经卸掉。
只留轮子和车架。
再进行一番改造,便支撑出一艘在旱地上滑行的船。
再由一队壮实的汉子掌舵,花船看上去真像那么回事。
当然,前来围观的人可看不到这些。
他们看到的是春花烂漫的春日盛景。
宛如一幅美丽的大自然画卷。
而其中,最吸引人注意的当属花船上的春仙子了。
去年春仙子他们还记得。
仙子降临凡间,宛如一场真实的梦。
而后扮演春仙子的胧月,也因为那次的惊艳。
被京圈贵人看中,聘为孙媳妇。
而今日这位:
背景变了。
去年是烟雾缭绕,宛如仙境。
今年则是鸟语花香,彩蝶环绕。
中心人物春仙子着一袭翠绿藤枝蔓纱裙,头发梳成双环髻,只用两根绿绸带扎起。
没有多余的装饰,简单,却更显灵动,倒是跟春日盛景相融合。
就像是花间的精灵,天然去雕饰,让人好感倍增。
“咦!今年的春仙子一点都不比去年差啊!”
“嗯,我觉得还更胜一筹。”
“其实是各有各的美。”
“去年的春仙子是仙女下凡,不食人间烟火。今年的春仙子是花间仙子,更贴切些。”
“我个人还是喜欢今年的春仙子。”
“对了,四海赌坊有设赌局,我赌了今年的更胜一筹。”
“我不知道今年的春仙子这么出彩,下注了去年的胧月。也不知最后谁胜。”
“咦!对了,可有谁知道今年的花仙子是谁家千金?”
“我知道,听说是李家千金李雨莲。”
显然,大家看到的只有李雨莲。
议论最多的也是她。
而同样扮演了春仙子的宋温雪,完全成了陪衬。
“咦?你们春仙子身后的那位是……”
同伴不赞同的拍他一下。
“你眼瞎啊?有春仙子这颗珠玉在前,你去看颗狗屎做啥?”
“斯文!有辱斯文!”
“嗤!”
“这位兄台想说的应该是,她穿的怎地是去年春仙子的白裙。”
“咦!还真是!你瞧瞧她,还学西域人,头上戴了个蓝宝石冠。”
“看着不伦不类。”
“不好看!东施效颦。”
“胧月穿这条裙子是仙子,她穿这条裙子是村姑。”
“我也觉得,连做春仙子丫鬟都觉得掉价。”
围观之人站得近,说话又大声。
对她的恶评她都听得一清二楚。
原本她抱着压过胧月的心思,因为她自信长的比胧月美。
就算压不过,穿了胧月的裙子,多少也会沾光。
只是没想到,现场的布景跟她的白裙压根不搭。
去年是蓬莱仙境,今年是鸟语花香的春日闹。
她瞬间成为李雨莲这个贱人的陪衬。
也是刚刚听了这些人的评论,她才惊觉姑姑母女有多用心险恶。
昨日他们家还好酒好菜招待,恶成什么程度才能心安理得的受她家的谢。
若不是母亲平日里教导,遇事临危不乱方能占先机。
她早就跳船逃了。
她宋家小姐,从小就是爹娘手中宝,何曾受过此等羞辱?
这一刻,宋温雪把对宋红红母女的恨,刻入骨子里。
宋锦带两只小崽子出来见世面,此时花船路线已经只剩最后一段路。
时泉:“娘亲,娘亲,不好看。”
“为什么?”
“没有小孩子。”
时轩点点头,“对啊,既然是春日闹,有小孩子才显热闹啊!”
一旁拿着折扇的公子点点头,“小公子说的有理。莫离,去问问卓世超,他策划的这是什么鬼的春日闹?不行就让有能力的人上。”
宋锦不动声色的把时轩时泉带出人群。
【我这是什么运气?随便出来都能遇到当今五皇子?】
跟来的顾清礼长睫微闪:五皇子?阿锦怎知晓?听口气还不是第一次遇到。
“娘亲,那个哥哥我记得。”阿泉小手挎着宋锦脖子,大眼睛黑溜溜的转,“那个买我家兔子的叔叔。”
被清雨抱着的时轩也点头。
“是他。”
宋锦:“……”这记性?宁愿他们不记得。
忽然,前边有人惊呼。
“啊!有人晕倒了!”
宋锦本能朝那边看去。
【叮!临时任务:救治晕倒少年。】
宋锦没耽搁,把小时泉塞给顾清礼。
“照看好他们,我去看看。”
扒开人群。
宋锦看到个倒地不醒的少年。
紧闭双眼,面色蜡黄,骨瘦嶙峋。
身上的衣服虽然破烂,倒是洗得干干净净。
嗯,是个勤劳爱干净,但经常饿肚子的少年。
“让一让,我是大夫。”
宋锦扒开挡着的人,蹲到少年身边。
号脉!
几息之后。
跟她猜测的一样。
【树树,买盒葡萄糖液。】
【叮!扣除二十金币。】
宋锦在衣袖里掏出一个外观如同油纸的盒子,插上竹制吸管,把人半撑起。
吸管到了少年嘴边,原本人事不省的少年,下意识的动了动嘴。
“咦!他动了!”
“原来是饿了啊!”
“早知道那边摊子上买碗米汤也能醒。”
“是位女大夫啊!”
“这位兄台,女大夫怎么了?明昭又没有限制女性不可以学医。”
“是没限制,可学医的有几个女子?成名的更是没有。不是我看不起女性,她们本就不行。”
“你,算了,懒得跟你废话。”
“我也不想跟你废话,我不过是说出心中所想。相信有这种想法的不止我一个。”锦衣公子傲慢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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