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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040 小帅哥,有事?
    傅明晖心里咕哝了声,也不知自己不满个什么劲儿。

    她走上前,也不多话,把夹在书页里的机票抽出来,找到自己的那张,独自前往登机口。

    眼神无意中一瞄,发现罗昭看的那本书居然是某年某月某版的司法解释。

    人古怪,看的东西与古怪。

    别人解闷看看小说,刷刷剧,玩玩游戏,最大看看股市大盘走势了,他居然看无聊又枯燥的法学书。

    等到登机后她发现,他们坐的是经济舱。

    她就算了,罗昭那高大的身材,那大长腿……

    就那么窝在一起,看着老憋屈了。

    偏,他的神态还是悠然自得的。

    显然对肉身的感觉,对享受之类的,那是完全不在乎。

    “你不早说。”她埋怨道,“如果经费有限,我来买机票啊,我这辈子还没坐过经济舱。”

    “哦,你自己那张机票钱,确实要支付的。”罗昭努力把腿收回。

    傅明晖气得哼了声。

    但看到罗昭那努力折叠的样子又于心不忍,于是把走道的位置让给他,等飞机起飞了,好歹能伸伸腿。

    罗昭看了她一眼,只觉得她虽然有一些富二代的坏毛病,但心肠很软,又容易轻信别人,实在是个很良善的性子。

    不由得暗叹天下父母心,知道自己的孩子是这种性格,只能把一手创办的公司都给了认养的干女儿,只让亲生女儿做个富贵闲人。

    不得不说,很有预见性。

    只是人生无常,他们骤然决然的离去,女儿没人照顾,终究要学会成长的。

    瞬间,对傅明晖产生了淡淡的怜悯。

    “你那边怎么样了?”飞机起飞后,看到周围的人都睡了,傅明晖低声。

    “那人已经放出。”罗昭微仰着头,闭上眼睛说。

    “才关了一天呀。”傅明晖小声表达不满。

    “他比我想得还要垃圾,才这么点时间,精神就已经崩溃,连神智都不清醒了。”罗昭挪动了下。

    为了压低声音,傅明晖几乎倚在他肩膀上,对着他耳朵吹风似的,“虽然死有余辜,但他不能死在我那里。”

    “好吧,虽然遗憾,但是理解。”傅明晖坐回去。

    “会把他移交相关部门,在边界中看到的场面也透露出足够的信息,会很快找到证据。”

    罗昭怕她又想起什么就扑上来问,干脆一次解释彻底,“即便是外国人,也有中国法律制裁,他和几个相关人都活不了,放心吧。”

    对些,傅明晖倒是很放心。

    新闻报道都有过很多次了,管你是哪国人,犯了中国法,该枪毙枪毙,外国ZF出来瞎蹦跶都不管屁用。

    我兔刚得很。

    “那查出他是哪一派的了吗?”她想起边界中的诡异场景,有点要干呕。

    这其实很关键。

    毕竟对我们这么大的敌意和恶意,并不是针对个人,而是想破坏我们的整体经济,实在所图太大。

    查出来历,往后要多加提防才对。

    不过话问出口,她又有些后悔。

    万一,这是不能说的机密呢?

    哪想到罗昭却没瞒她,“九菊一流。”

    啊?!

    傅明晖整个人惊住,半天才说,“我以为……以为这是文学作品里的,并没有真实性……”

    传说中,该流派源自唐朝,结合了中国的阴阳术而成,是以剧毒之物喂养菊花,因此得名。

    有两大分支,一个是奇门遁甲,另一个就是风水术。

    不过许多中国的好东西,被结合他们本国的术法和思想,结果都弄得似是而非,成为不入流的邪派。

    “确实缺乏可靠的历史文献和现代权威资料支持。”罗昭说,“只是玄学人士认可这个观点,特别考虑到那人在边界中的一些行为,据说很像这个流派中为尽快修行而采取的特殊手段。”

    想到那些把尸体泡在河中,然后捞出来烧着吃的画面,傅明晖终于忍不住干呕了声。

    “风水本身就是科学。”缓了半天,她想起父亲说过的话,“不过科学被邪恶浸染,就是另一回事了。”

    身为科学流派的罗昭对此表示同意。

    “不管你信与不信,也要留意他们呀。”傅明晖担心道。

    “我负责边界,自然有人负责这个,你不用担心。”

    那么,这起灾祸就算了结了,只要她办完承诺给消防小战士的最后一件事。

    傅明晖叹口气,更深的窝在座位里。

    报仇的快感只是短暂的一刻而已,作为受害者家属,随之而来的就是无尽的痛苦和伤怀。

    那就像心头上的重伤,永远也无法痊愈。

    哪怕表面上好了,一碰还是会疼,一揭还是会流血。

    而这一切居然没有原因,只是为了私念和恶念。

    在某些人眼里,其他生命都是他垫脚的石头。

    她好恨……

    这么想着,随着飞机的飞行,偶尔气流的小颠簸,她渐渐也睡着了。

    正迷迷瞪瞪的时候,忽然感觉自己头顶被拍了拍。

    睁开眼睛抬头看,看到一个小男孩的头出现在她座位上方。

    大约七八岁的样子,很可爱,很单纯,还一脸有礼貌。

    此时他手里正拿着颗糖,轻轻敲傅明晖的脑袋。

    “小帅哥,有事?”傅明晖问。

    同时看看周围。

    有人睡觉,有人在用电脑看刷,也有人轻声攀谈。

    这趟她运气挺不错的,班机没有无法控制的小孩子,也没有大声喧哗的旅行团之类的。

    “糖给你吃,我能和你换座位吗?”小男孩说。

    “嘘。”傅明晖把食指放在唇边。

    罗昭好像睡得很沉。

    他眼下有黑眼圈,最近是太辛苦了吧?还是不要吵到的好。

    “为什么要和你换?”她压低了声音,只觉得脖子扭得好辛苦,要断了似的。

    她是中间位诶。

    经济舱最不受欢迎的位置,即不临近走道,又不靠窗。

    现在她右边是罗昭,个子那样大。

    腿太长就算了,肩膀还是宽阔的双开门。

    左边的大哥体重很有点超标。

    她就像夹心饼干里的奶油或者山楂似的,被压得不都快粘在座位上了,完全动弹不得。

    就这样的位置,还有什么换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