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下午,陈斌换上衣服,打车来到了市中心的广场。
名片记载的地址就在这附近,不过地址比较模糊,无法指引陈斌找到对方,只好拨通了上面记载的手机号。
铃声响了三遍,那头缓缓接听,传来一道细声细气的声音,
“找谁?”
陈斌立马说,“是廖志勇,廖老板吗,我叫陈斌,想和你做一单生意。”
对方愣了一下,回复声充满谨慎,“什么生意?老弟你打错了吧,我从来不跟陌生人打交道。”
陈斌赶紧说,“是有人介绍我来的,他说你门路广,只要找到你就能解决我的麻烦。”
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接着便笑嘻嘻问道,“谁介绍你来的?”
陈斌只好说出了孙勇的名字。
“靠,敢情是这个王八蛋!”
出于意料,当听到孙勇的名字时,这位廖老板的反应顿时变得很激动,居然骂骂咧咧起来,
“这老小子上次差点端了我的窝,怎么会好心给我介绍生意,靠,别特么又是想诓我吧?”
陈斌不知道孙勇和这位廖老板之间有什么过节,听到对方这么激动,赶紧说,
“你别误会,我是真有重要的事情找你帮忙,只要能帮我这个忙,要求随便你提。”
“呵呵,你倒是蛮爽快,行,我就信你这次,等着,我待会告诉你详细地址。”
对方冷笑了一声,很快就挂断了电话。
陈斌听着手机传来的盲音,继续站在广场发愣。
大概五分钟后,手机再次亮起来,收到廖老板发来的一条短信。
根据短信的指示,陈斌穿过了市中心广场,步行几百米后,走进了一条老式的巷道。
每个城市都有这样的巷道,看似浮华繁荣的都市背后,总会存在一些隐蔽肮脏的灰色角落。
这里的环境很差,道路逼仄狭窄,垃圾桶乱七八糟地躺在地上,随处可见的烂菜叶和臭鸡蛋,散发着熏人的恶臭。
陈斌走过那一条巷子,差点被熏得吐出来,不断地挥手驱赶空气中的苍蝇,心里却十分纳闷,
“这个廖老板怎么会把家安置在这种地方?”
步行五分钟,来到了巷道深处,眼前出现了一栋三层高的小洋房,洋房四周布满了隔壁网和尖刺,大门紧锁,配备了好几个摄像头。
陈斌刚到门口,手机又响了,他拿起电话接听,耳边再次传来廖老板的声音,
“左边,第三块砖头下面压着一张纸条,打开纸条,上面写着门禁密码,你抓点紧,密码每三分钟重置一次,如果不能赶在这个时间段内输入密码,我不会给你第二次机会。”
靠,这什么人呐!
陈斌哭笑不得,想说这家伙也太谨慎了,简直把自己家打造得跟个军事基地一样。
事实上,廖志勇的确是个谨慎的人,就连他家里养的一条宠物狗,每天都要做两次核酸。
作为黑市的情报掮客,廖志勇手里掌握着大量的情报网,包括不少政商界大佬的绯闻和黑料。
想要他命的人不是一般的多,可廖志勇偏能活到今天,除了庞大的交际网之外,生活中处处谨慎和小心的性格,也发挥了很大的作用。
陈斌按照纸条上的密码,总算进入了门禁,可在步入洋房小院的时候,手机居然又响了起来,
“老弟,麻烦你先把外套脱掉,左边有个安全门,如果你身上带了枪,或者其他金属制品,是没有办法通过这扇门的。”
陈斌无语,只好照做,先脱掉外套,再把双手举高,在廖志勇的手机操控下通过了安全门的检验。
廖志勇这才笑道,
“好了,现在可以进我房间了,大门有密码锁,密码是6个1,同样每隔三分钟置换一次。”
陈斌满头黑线,苦笑着说,“老哥你至于吗?咱又不是中情局的,我也不是特工……”
廖志勇笑嘻嘻道,“小心驶得万年船嘛,这是咱们第一次打交道,谨慎点总没错。”
陈斌耐着性子输入了第二个密码,这才顺利打开第二道门禁,成功走进了这位廖老板的房间。
洋房客厅很宽敞,室内除了一个大沙发,一个大屏的投影仪外,就看不见其他摆设了。
皮质沙发上坐着一个翘着二郎腿的男人,大概四十多岁,皮肤发黄,长得獐头鼠目,颌下留着两撇小胡须,正眯着眼睛看向陈斌。
这家伙眼珠很小,眯起来好像一条缝,一看就是个谨慎的聪明人。
陈斌被他的眼神看得不安,咳嗽一声道,“廖老板,你好。”
“呵呵,你好。”
廖志勇皮笑肉不笑地点头,指了指沙发对面的椅子,示意陈斌落座,然后隔着五米距离,再次打量起了陈斌。
对视五六秒后,他才忽然笑了笑,变得和颜悦色起来,
“老弟的面孔很生,黑市上从来没见过你这号人物,新来的?”
陈斌点头,“算是吧。”
他觉醒时间实在不长,还没有办法完全融入变异体的圈子,如果不是孙勇主动告知,陈斌甚至都不知道林城还有个专为变异体提供的黑市。
廖志勇给他倒了杯清水,笑呵呵地说,“没关系,一回生二回熟嘛,能找到这里来的人都不简单,我就不问你和孙勇的关系了,直说吧,要我帮什么忙?”
陈斌不再犹豫,立刻讲出了赵鹏的情况。
廖志勇靠在沙发上,默不作声地听着,一直到陈斌把话说完,这才笑眯眯道,
“我说谁这么大胆,敢去摸老虎的屁股?原来前天晚上端了吴家基地,害这位吴大少爷当不成男人的家伙,居然是你啊!”
陈斌一愣,“你怎么知道我和吴家的……”
“呵呵!”
廖志勇笑了笑,捋着老鼠一样的胡须说,“别忘了我是专门搞情报的,吴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我要是还不能掌握清楚,那这个掮客不是白干了吗?只是我真没想到,给吴家造成这么大麻烦的人居然是你,啧啧……果然是年少有为,呵呵。”
他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搞得陈斌很不自在,硬着头皮问,
“吴家的事情就先不聊了,请你明确回答我,到底能不能帮我治好朋友的‘病’?”
廖志勇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半眯着眼珠,靠在沙发上想了想,这才慢条斯理道,
“你朋友应该是注射了过量的狂化试剂,所以才发狂失去了人类的记忆和情感,这件事很麻烦,处理起来相当棘手,恐怕我也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