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奥约三世的军队与路易十一的军队再次发生了决战,这场战斗是在弗朗基斯坦伯爵领的仙林桥上。
传说弗朗基斯坦领地的仙林桥,在每年七月的时候,就可能会遇见仙子,故而被称为仙林桥。
奥约三世有三万先锋右翼步兵军团要通过仙林桥,结果被法王路易十一的军队刚好堵在了河边,双方随即以这个桥为中心爆发了一场战争。
起初法王的军队占据了优势,但很快就被皇帝的军队冲杀得开始溃散,法王军队几个军权的旗帜都落入了皇帝的手中,这个时候,负责先锋右翼部队的巴伐利亚公爵都以为他们胜利了,准备庆祝和发捷报给在10公里外的皇帝的部队。
可令人没想到的是,法兰克王国的大法官梅森·伊能是一名非常强大的骑士公爵,他凭借一百圣钉律法骑士团冲开了皇帝军队的盾墙,竟然击溃了皇帝的先锋右翼。
这为接下来皇帝军队的溃败留下来了巨大的隐患。
因为右翼出现问题,各个诸侯国的主将之间又无法有效调和,导致中间调度出现了问题。
法兰克的七万军队像是一把刀子般,通过仙林桥,进入皇帝的三十万军队之中,把帝国的军队切割成了数個部分。
这场战斗持续了整整一天。
法兰克人发疯似的攻击与有力的指挥,带给了他们巨大的胜利,结果是名义上的指挥官路易十一和实质上的指挥官帝都岛大法官,用7万残兵战胜了帝国的三十万混合部队。
此战一出,给许多在观望的小国巨大震慑。
仙林桥之战的第二天,奥约三世与古格尔公爵在军帐之中脸色都铁青,而且一个个全都陷入了愤怒情绪。
奥约三世道:“法兰克军队追击我们了吗?我猜测一定没有,昨天死在我手上的圣钉骑士不止十个了,那可是他们王国排名第三的骑士团。”
“哼,乱臣贼子。圣钉是万物之神化身凡人,为世人受罪,手脚被钉上了三个钉子之一,其中一个钉子已被用来填海,还有一个钉子用来镇压地心火山。”
“最后一个钉子位于法兰克王国,是法兰克王室历代供奉的圣物。但法兰克王国现在却用这支骑士团,来攻击帝国和教廷。”
古格尔公爵道:“兄长,他们的人数太少了。即便是战胜了我们,也不敢追击。昨天那种局势,其实他们也是险胜,根本无法通过追击我们来扩张胜利果实。”
“我们也只是算是平手。”
奥约三世脸色难看。
帝国的军队就是这样,你和人家打防御战,或许还行,人多嘛,一哄而上,或者是坚守阵地。
需要的指挥调度小一些。
但一旦在野地打遭遇战,这支混合部队的最大劣势就会显现出来。
显然路易十一是利用了这个特性,让皇帝吃了大亏。
“就是我们输了。”奥约三世道:“我听说教会的人已经去镇压黑死病了。现在我们可以更加肆无忌惮处理罪魁祸首。”
“帝国后续的援军还有。或许我们还要再一次召开帝国会议。”
古格尔公爵道:“已经在短时间内连续召开过两次会议,第三次召开,诸侯们本来就有怨气,一定会借题发挥。”
“兄长,您与其召开议会,不如向别的国家借兵。阿尔萨斯就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这是他们的家门口,我们帮他们到了这地步,已经对他们不错了。”
奥约三世道:“放心,联合王国的部队也会来帮助我们。这一次输了我也不放在心上,我们还有机会。”
突然,有信使进入帐篷,并带来了非常不好的信息。
原来是法王的军队竟然通过下勃艮第公国,进入了神圣帝国,并开始向神圣帝国的选帝侯和皇帝的直属领地而去。
一旦被对方控制所有的选帝侯国家和皇帝的直属领地,普世律法:神圣就会失效。
得知这个消息的奥约三世,没有等待联合王国的支援部队,反而立刻下令,立即返回帝国。
但也在此时,联合王国的五万陆军已经坐着大量船只,前往了法兰克王国新征服的领地——魔法黑森林的金融中心——低地三国的领土。
这支军队在低地登陆以后,并未受到太多的袭击,当地人的抵抗意愿并不高,法兰克人视低地为会下金蛋的母鸡,肆意掠夺其财富,却不给低地人民相匹配的政治地位和基础设施。
这导致低地人民早就厌恶透了法兰克王国。
这些年来,明里暗里的反抗总是一直持续。
但很快,路易十一就下令,让驻守在低地的法兰克帝国的元帅集结部队,击退联合王国。
原本联合王国和皇帝的计划是,当联合王国的部队登陆低地,联合王国继续用优势海军骚扰法兰克帝国的北方的沿海岸,接着再与皇帝的军队南北呼应,一同进攻法兰克帝国,让法兰克帝国首尾两端,自顾不暇。
但因为法兰克王国的军队先一步进入神圣帝国,这导致奥约三世直接率领所有军队回防,反而让联合王国的部队孤立无援。
这几乎要导致了帝国——联合王国战线会全面溃败。
所幸这个时候,古墓之王有所察觉,派两万阿尔萨斯陆军骚扰法兰克帝国的弗朗基斯坦伯爵领。
这块陆地领地曾经是阿尔萨斯王国的领土,后来被杰龙父亲割让给了法兰克帝国,而如今阿尔萨斯人要在这里与法兰克的军队战斗。
阿尔萨斯军队的加入,至少拖延了法兰克皇帝北上,先一步剿灭联合王国陆军。
但因为人数过少,因此作用有限。
在这场混战之中,阿尔萨斯的国力是最为孱弱的,其它国家要么是帝国和拥有帝国级力量的王国,要么就是在海洋上已经显现出帝国风貌的联合王国。
而阿尔萨斯经过一系列混乱之后,还能保持如今的军事力量已经殊为不易,无法在战争之中起到决定性的作用也是再正常不过了。
……
军帐之中,法兰克的皇帝极为开心,就在这短短五天的时间,情况再次发生了变化。
战争总是如此,瞬息万变。
原本处于劣势的法兰克王国,现在却以一敌三,占尽了风头。
法兰克皇帝道:“这一次他们的联军大失败,是我们赢了。而且在短短五天之内,我们就灭亡了帝国境内三个伯爵领。”
“联合王国的陆军也如砧板上的肉,他们没有反抗能力了。这一次是我们赢了。”
帝都岛大法官微笑起来。“虽然出现了许多意外,最终还是达成了我们的所有计划。”
“第一阶段军事计划已经完成。第二阶段开始,我们要在帝国内发动一场大型胜利战争,然后借助这战争,分裂帝国境内诸侯国,拉拢那些惧怕我们力量的诸侯国,削弱帝国的实力。”
“同时,全力防御联合王国的海军骚扰以及发动我们在联合王国的间谍网,挑起联合王国的民族冲突。”
“至于对帝国的宣战理由,当然也要想好,否则我们天然失去道德高地,不说其它国家的人对我们的看法,就说我们自己的国民也要疑惑为何要打这场战争。”
路易十一心情大好。“打这场战争的原因很简单,是因为帝国诸多民族处于被剥削的地位。”
“法兰克帝国出兵攻打帝国,是要解放的帝国境内的民族。”
大法官笑道:“如此,帝国境内一些蠢货反而会以为您说的是真的。这些人啊,会背叛自己的祖国,背叛自己的同胞,为了您随口允诺的一点看不见的东西,而投靠您。”
“培养一个忠心耿耿的家仆,需要照顾他的一家,需要推心置腹和几代人对他家族的考验,但培养一群外国的猪狗却非常简单。毕竟距离产生美,我们只需要说几句不痛不痒的话,就能让他们对法兰克帝国产生无限美好的想象,而这种想象是他们每一个人不敢去打破的。”
路易十一道:“我只在乎我自己的国家,其他人我不在乎,但其他国家的人愿意想象,就去想象吧。他们想得越多,我们攻入他们的国家,掠夺他们的资源,奴役他们和他们的子孙后代就更加容易。”
“魔法黑森林内的总资源是有限的。我们过好了,其它人就要过得差。”
兰斯大主教说:“我们在各个国家建立的间谍网络已经散播完了第一轮的民族思想,现在只要我们稍微加以引导,很快许多外邦人会崇拜民族国家思潮的起源地——我们。”
路易十一道:“对了。有一点我注意到了,我发现最近出现民族思想的那些国家里,很多人都反帝。”
大主教和大法官对这个话题很有压力,他们相互对视了一眼,没有说什么,只是紧张地看向路易十一。
路易十一微笑道:“别误会。反正是别的国家的事情,与我有什么关系。那些接受我们先进思想的人,本来就是各个国家上流社会里的边缘人物,有这样的想法再正常不过了。现在我们要改组三级议会,象征性地开设内阁,模仿联合王国的君主立宪和内阁制度,假装我们是一个新型共和模式的帝国。”
“我要让魔法黑森林被我们影响的国家,不仅崇尚一个民族一个国家,还要崇尚民族自治,对抗他们自己的国王。”
兰斯大主教有些傻眼,这不是钢丝绳上跳舞吗?
“陛下,您为何要这么做?削弱王权思想,对您也是一种危险。”
路易十一极为骄傲。“我与那些虚弱的国王不同,我是皇帝,实权的统治者。”
“只要那些愚蠢的人真的去推翻国王,那些国家就会衰落,因为一个国家必须有一个脑袋,如同一个人必须有一个脑袋。为什么共和国无法治理大型的国土,是因为如果一个巨人长着许多个头颅,那巨人就会走向自杀的道路。”
路易十一道:“我知道,国家必须要有皇帝这个真理,但我可以忽悠那些愚蠢的民众,让他们以为这是一个假的道理,然后让他们自取灭亡。”
兰斯大主教半信半疑,但仔细想了想,似乎好像确实是如此。
而帝都岛大法官欲言又止,但也不敢当面拂去皇帝的面子。他只好说:“陛下,那内阁该如何安排,您真的要下放权利给内阁吗?”
路易十一眼中闪过刻薄。“这如何可能。内阁只会让国家内乱而已,一群人在一个建筑内吵来吵去,就能对国家有利了?真是滑稽,一个天大的笑话。”
“内阁成员都要是帝国皇室,这样一来,他们也不过是我的傀儡。不过是骗骗人的玩意儿。”
路易十一道:“既然我们暂时赢了,就应该对阿尔萨斯继续投入兵力,彻底拔出这让我觉得碍眼的国家。”
大法官和大主教犹豫了一下,并未反对。
如今法兰克帝国把皇帝和联合王国耍得团团转,的确是正好借助这个势头,灭了不稳定因素阿尔萨斯王国。
大法官指着地图上法兰克帝国的左下角。“珍珠牙和芒果牙两牙王国不知道会不会突然参战。如果我们势大,他们应当也会担心,我们是否会威胁到他们王国的独立存在。”
路易十一道:“按照之前的计划,向这两个国家投入我们利用黑死病研究出来的副产品——【复仇兵人】军团。”
“他们会以为,这是黑死病的衍生物,而不会怀疑到我们头上的。虽然这两个国家陆军力量弱小,但也不可不防。”
路易十一道:“我已经想好怎么对付阿尔萨斯王国了。我可以再次增兵八万,凑出十五万部队直接进攻阿尔萨斯。我们可以利用逃到外国的杰龙,从阿尔萨斯西郡撕裂一道口子,直捣黄龙,立刻镇压阿尔萨斯的王都。”
大法官问道:“这计划没问题,可如何对付伊维塔。如果没有办法对付伊维塔,事情就会很难办。”
路易十一道:“我之前已经想到了办法了。这事情不能用武力,至少不能用自己的武力。皇帝和他本身有血海深仇,我要做的不是通过自己给他们压力,而让两者暂时合作,而是挑拨他们。我要让皇帝对付伊维塔。”
“就算杀不了伊维塔,也要暂时拖延他,让他离开阿尔阿斯。更何况,我还是很相信普世律法的力量的,皇帝只要愿意付出代价,未必杀不死一个毛头小子。”
……
在阿尔萨斯的王都境内,伊维塔忽然感到背部一阵寒意,他停下正在书写的笔,微微皱眉。
‘有人似乎在算计我。’
‘先占卜一下再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