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拂过,一片叶子晃晃悠悠地落在江岁欢的手中,她看着手中的叶子,道:“几个月前,我在京城的街头遇到了一个姓陈的老伯,他自称是你爹,跋山涉水来京城寻你。”
“他说你小时候被远房亲戚抱走,后来……”
宰相暴跳如雷,“住口!别再说了!”
他双目通红地看向车夫,“把他们都给杀了!一个都别留!”
车夫心一横,握紧手中的短刀朝江岁欢冲了过去。
“呵,不自量力!”顾锦拔出长剑,与车夫打了起来。
他的剑通身漆黑如墨,在夕阳下的映照下,剑身似有隐隐流光闪烁,江岁欢一眼就认了出来,这是她送给顾锦的剑。
顾锦为这把剑取名为思欢,平日里甚少拿出来,如今,思欢剑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一招一式都有无穷的力量。
车夫被逼得连连后退,眼中满是惊惧,“这么厉害的武功,不可能只是一个无名小卒,你究竟是谁?”
顾锦没有回答,手腕一翻转,剑尖带着冷冽的杀气直逼车夫的胸口。
车夫往后一仰,几乎将身体对折成两半,才堪堪躲过了这一剑。
“啊!”他像是被逼急的野狗,嘶吼一声朝着顾锦扑了过去。
顾锦始终不慌不忙,面容沉静地应对着他的攻击,招招都能轻而易举地化解。
车夫越来越疯狂,招式越来越快,每一刀都欲朝着顾锦的心口刺去。
终于,顾锦懒得再同他周旋,一剑将他手中的刀砍成两段,接着又是一脚踢中了他的胸口,将他踢飞了出去。
车夫趴在地上,撑着双臂想要爬起来,似乎还想再战,却“噗”地吐出了一大口鲜血。
宰相看着眼前的一幕,浑身变得僵硬,脸上冷汗直流,“不可能,这不可能。”
车夫是他花费重金培养出来的高手,又送到江湖上磨炼了两年,练出了绝顶的武功,怎么可能连一个太医的小侍卫都打不过?
江岁欢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宰相大人,怪就怪在你太自信了,以为这个车夫能压制我们,所以那么早就暴露了真实面目。”
宰相心乱如麻,过了好一会儿才问道:“你早就知道我会对你们动手,所以你故意带了一个高手?”
“那倒不是。”江岁欢摇了摇头,“我是担心寻找密室的途中会遇到危险,没想到你会出尔反尔,硬是撕破脸皮,将合作变成了胁迫。”
“宰相大人,你这一步棋,走得确实不算聪明。”
宰相脸色铁青,“你说得对,我想着你们知道密室的存在,迟早都得死,早点撕破脸皮也无妨,是我冲动了。”
江岁欢微微挑眉,“为什么?”
“你知道密室里是什么东西吗?别说是你,就算是姬贵妃来了,她都得死!”宰相的声音一点一点从牙缝里挤了出来。
江岁欢一听,对密室里的东西更加好奇了,刚才她向顾锦询问密室里到底有什么,顾锦并没有回答,只说她到了密室就清楚了。
她一步步朝着宰相走去,“你都这么说了,我还真想看看密室里到底有什么。”
“老黄迟迟不出来,不如就由你来探路吧。”
宰相忽然意识到,双方的地位互换了,此刻他才是居于下位的那个。
他急了,搬出自己的身份来施压,“大胆!我可是宰相,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皇上定不会放过你!”
顾锦的声音里带着刺骨的寒意,“居然拿皇上来威胁她,你费劲千辛万苦寻找密室,不就是因为密室里藏着可以除掉皇上的东西么?”
宰相浑身一震,整个人如遭雷劈,颤抖不已地问道:“你,你到底是谁?”
顾锦走到宰相面前,慢慢撕下了脸上的人皮面具,“宰相,多日不见,你胆子愈发大了,竟敢跟楚逸联手想要谋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