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岁欢有些诧异,摊手道:“我在京城待得好好的,岐远将军一回来就要送我离开京城,这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虽说官大一级压死人,但你是武将,我是太医院的人,不管怎么说,你也压不到我的头上来。”
“岁欢,不是这样的。”江昱大步走到她面前,肃声道:“你相信我,我是为了你好!”
“马车就在外面,行李我都为你准备好了,你现在就带上小汤圆,和爹娘一起速速离开京城,前往江南。”
“我向你保证,不出两个月的时间,我会和他一起去江南找你们!”
不用想也知道,江昱口中的“他”是顾锦。
江岁欢面无表情地说道:“给我一个理由。”
“岁欢,京城出现时疫了,若是染上时疫,初期没有任何症状,但一旦吐血就是晚期,几乎必死无疑。”江昱双手握住她的胳膊,道:“眼下小汤圆还小,继续待在京城实在是太危险了。”
“你身为他的娘亲,肯定也不忍心看到他染上时疫,所以我才安排你们离开京城,越快越好!”
侯爷和侯夫人正懊悔难过地抹着眼泪,听到江昱这句话,两人目瞪口呆地抬起了头。
侯爷震惊得舌头都捋不直了,“昱儿,你你你刚才说什么?岁欢有孩子了?”
“怎么可能?岁欢跟楚诀和离时并未有子嗣,如今也没有另嫁他人,怎么可能有孩子呢?昱儿,这种有损岁欢声誉的事情,你可不敢乱说!”侯夫人一边说,一边偷偷观察江岁欢的表情,生怕江岁欢因此生气。
而江岁欢的脸色确实不太好看,她懒得跟侯夫人解释,对于江昱的这番话也没有表现出吃惊,只有明显的不满。
她不喜欢这种没有跟她商量,就擅自替她做决定的行为。
虽然江昱是好心,但她若是不答应,就显得太不领情了。
江昱也没有理会侯爷和侯夫人,他忽然反应过来,笃定道:“你没有惊讶,看来你已经知道时疫的事情了,那你为什么不走呢?”
江岁欢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反问道:“你要送我离开京城这件事,他知道吗?”
一提起顾锦,江昱就闹心不已。知道顾锦只是假死以后,他很生气,甚至在信上扬言要教训顾锦一顿。
可昨日真见了面,江昱才知道,即使顾锦“换”了一张脸,气场依然强大到让人发自内心地臣服,别说教训他了,就连大声说话都觉得很有压力。
交谈期间,江昱一直想要打听江岁欢的现状,可顾锦却避之不谈,从头到尾只说朝中的事情。
最后顾锦准备离开时,江昱受不了了,拦住他问道:“你和岁欢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打算何时娶她?”
他漫不经心地掀起眼皮,“我和阿欢的事情,有必要告诉你么?”
“当然有必要,我是她的哥哥!”
“早就不是了。”
“你!”江昱生气地举起拳头,脸色通红道:“顾锦,你别太过分!”
顾锦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只是淡淡地看着他,“你从前若是这么关心阿欢,她就不会经历那些痛苦的事情。”
江昱的脸色刷地一下白了。
顾锦从他身旁走过,“你想知道阿欢的事情,就自己去问。”
“在阿欢原谅你之前,我与你只是同盟关系。”
……
想到这些,江昱有些理亏地摇了摇头,“他不知道。”
江岁欢轻哼一声,“他要是知道,肯定不会同意的。”
“为什么?他就不担心你和小汤圆出事吗?”江昱面露不解。
“你目前对于时疫的了解,有一大半都是我治疗染上时疫的病人后得出的结论。”江岁欢的语调微冷,“他当然担心我,但是他更相信我。”
江昱懵了,“你,治疗染上时疫的病人?”
“没错。那病人尚在我府上,你如果害怕,还是趁早带着你爹娘离开吧。”江岁欢挣脱他的胳膊,拍手道:“于吉,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