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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0章 今晚陪我打劫去?
    桑枝夏对徐璈说的围观会首惨死的热闹没兴趣,听到徐璈说起的另一桩热闹,嘴角控制不住地抽抽。

    桑枝夏压着嗓门微微抽气:“你要去打劫严家的内库啊?”

    “不是,再怎么说你大小也是个将军,怎么到了南允后,整日不是想装水匪就是想干水匪的活儿呢?”

    这总共才多长时间,好好的人怎么就变成土匪了呢?

    对上桑枝夏困惑得真心实意的眼神,徐璈木着脸说:“我是听令行事。”

    “小王爷不久前八百里加急给我送来的密信中,着重强调的就是南浔商会这几家的内库。”

    毫不夸张地说,江遇白早就把这些宝贝都当成自己的了。

    徐璈公然贪墨可以。

    但是,别人都休想染手半点。

    这全是岭南小王爷的囊中之物。

    桑枝夏无言以对地啊了一声。

    徐璈麻木道:“夫人有所不知,行军打仗耗资巨大,小王爷兜里也不富裕呢。”

    “万一不小心被人顺走了一个铜子儿,小王爷只怕也是要捶胸顿足大呼晦气。”

    所以在得知徐璈已经秘密抵达南允后,江遇白就重中之重反复强调要徐璈盯紧了,不许这几家偷摸把家产都转移走。

    否则忙活一场没捞着好处,岂不是全白瞎了?

    徐璈面色感慨:“桂盛那老小子识趣儿,暂时放他一马,但魏家和严家的家产必须全部抄走,能折算成银子的都要加紧送到小王爷那边去。”

    “小王爷着急催军饷。”

    桑枝夏:“……”

    钱庵下手迅猛,完全没有给魏家人反应的机会。

    从魏家各处产业查找出的金银,以及各类价值连城的摆件玩物,也只是在钱庵的手中过了一道儿,这回是真的没敢私吞。

    只一天一夜的时间,徐璈安插进水运司的人手脚飞快,已经把惊人的金银之物装箱塞进了货船。

    剩下的船和装金银的大箱子也都准备好了,只等着进严家的内库搜刮。

    可以说是万事俱备,只等严俊归西严家告破。

    桑枝夏没想到这些人一早就惦记上了人家的内库,哭笑不得地说:“那要是你逐个击破的计划没有如所想的那么顺利,直到现在魏家和严家也都屹立不倒呢?”

    徐璈嗤了一声,带着说不出的不屑道:“那就明抢。”

    “枝枝,我是不屑于搜刮民脂民膏祸害百姓,但这些人从一开始就不在我需要考虑的这个范围。”

    “这些人鱼肉乡里蛮横残暴已成习性,狗改不了吃屎。”

    “与其指望他们能在改朝换代后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不如期待一下他们的下辈子会做个好人。”

    南浔商会说是个做迎来卖往的地头蛇,可草芥人命强抢强占这种事儿屡见不鲜。

    就连任意一家出来的下人,都可以打着主家的旗号,在外肆意吃喝不给钱。

    蛇鼠一窝的腌臜物,徐璈并不介意以暴制暴。

    打劫怎么了?

    本来就是来路不正的东西,抢也就抢了。

    不服气的话,让死了的人把棺材板掀了啊。

    徐璈说完神秘兮兮地戳了戳桑枝夏的胳膊,小声说:“听说严家的内库打造在一个山头里,机关重重防守严密,内里所装富贵可比肩国库。”

    “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桑枝夏忍着笑没说话。

    徐璈又戳了戳她:“枝枝,去嘛。”

    “权当是去长长见识,要是看到合心的,咱们就拿回家,想要什么拿什么,你要是……”

    “你可快别说了。”

    桑枝夏忍无可忍地捂住徐璈的嘴,横了他一眼磨牙说:“咱家不缺那点玩意儿,你一天少琢磨怎么贪污。”

    “这种事儿要是让人知道了在王爷和小王爷的面前提一嘴,落在你身上就是引人诟病的莫大罪责,打仗打傻了?这点儿利害都不知道了?”

    “为这么点儿东西背上个贪墨之罪,日后到了官场上你一辈子都洗不清,少引人说嘴。”

    徐璈能走到今日有了骠骑将军的威严,靠的是一次又一次的死里求生。

    拿命搏出来的前程,这是能拿来儿戏的吗?

    捕捉到桑枝夏眼中的严肃,徐璈不由得轻轻地笑出了声儿。

    他的枝枝,属实过于谨慎了些。

    实际上江遇白另给他的信中提了好几遍,让徐璈先可着中意的挑了,自己悄默昧下就行,不要再给他汇报了!

    徐璈捉住桑枝夏捂住自己的手,漫不经心地说:“枝枝,你觉得我能在以后的朝堂上待多久?”

    桑枝夏突然问:“祖父是在什么年岁告老的?”

    “知命之年。”

    徐璈耐心解释:“当时父亲入朝已久,徐家势大,祖父为了不过分惹眼,相当于是提前告老给父亲让路。”

    桑枝夏:“那就是五十岁,我觉得你应该和祖父差不多?”

    等岭南王室一脉真的入主京都,徐璈就是实打实的从龙之功。

    只要徐璈不疯狂作死,往后的路差不多已成定数。

    桑枝夏奇怪地说:“怎么突然想起说这个?你想为小王爷效力到花甲或是古稀么?”

    “不,从未想过。”

    徐璈指尖在桑枝夏的掌心轻轻一勾,失笑道:“我只是觉得,夫人太过于高看我了。”

    知命也好。

    花甲也罢。

    那都太久太远了。

    徐璈笑吟吟地呼出一口气,心说我不想等得那么长远。

    余生漫漫,什么都不如随夫人回家种地来得自在。

    桑枝夏被徐璈说了一半的话弄得满头雾水,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死性不改的徐璈张嘴叭叭:“今晚陪我打劫去?”

    “来都来了,就算咱们自己不稀罕往兜里揽,看看也行啊……”

    徐璈对于打劫发财的热情过于高涨,根本不给桑枝夏任何拒绝的机会。

    等入夜三分,徐璈面无表情地看着蓄势待发的两个混小子,无声磨牙:“你们怎么在这儿?”

    徐明阳反手就把陈菁安给卖了:“陈哥说今晚带我们见世面!”

    桑延佑使劲儿点头:“对对对,陈哥说的!”

    陈菁安:“……”

    “小子,我平时待你们可不薄啊,你们……”

    “打住。”

    徐璈嫌弃地白了陈菁安一眼,再一看两眼放光抱着桑枝夏胳膊的田颖儿,妥协似的闭上了眼:“也是,来都来了……”

    “把自己的下巴都扶好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