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听蟒天财在我身边儿说话,下意识的回头看,这时候杨大铁导演就礼貌性的把手松开了,啥也没有,虽然现在身体不舒服,但绝对不可能出现幻听,刚才的声音就是蟒天财的!
我们几个点头告别,强忍着没和张嘉一说,下了电梯把杨大铁送上车,我赶快和张嘉一小声嘀咕着这事儿,陆水水在一边看我俩不知道说着什么
“鹏鹏嘉一?!上车走!我给你俩送回去!”
我赶忙摆手:“姐,你先回吧!我俩打个车就自己走了,杨导这事儿您放心我俩肯定办利索了!”
陆水水走到我俩身前:“也不瞒着你俩,这项目杨导给我了一些份额投资,他的项目都是明摆着赚钱的事儿,想给他投钱的人都是排着队的,这也是给我面子,所以咱这事儿你俩上上心啊!“
张嘉一连连点头:“那肯定的!别说你投了钱,就是没投我们对事主都肯定尽全力!”
陆水水拍了拍我俩肩膀:“嗯嗯!我肯定是放心的!就是多嘱咐你俩一下,今晚杨导开始可能还是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你俩别往心里去啊!”
远处车里闪光灯闪了几下,陆水水下意识的侧头转身。
“有人拍,我先上车了,电话联系!”
我和张嘉一目送着陆水水的车离开,随手打了辆车。
张嘉一和我并排坐在车后座:“你刚才听到天财的声?让你快走?不应该啊,这地方咱们从进来开始没感觉有啥不对的啊!”
“是啊,没感觉不对,但我很确定这就是蟒天财的声,气喘吁吁的,好像……好像是那种受伤后的虚弱。”
“受伤?这前几天受的伤才好吧?要不你回去上个香问问?会不会是有啥东西要冲过来,天财给挡了?”
我看着窗外,心里堵的难受,把窗户开了一条小缝透透气:“就算是替我挡了什么也应该现形呀,我刚才啥都没看到……”
头昏昏沉沉的,后脑勺跳着疼,胳膊抵在窗户旁没一会儿就昏昏沉沉的眯了过去。
半梦半醒之间好像还能隐约的听到车行驶在路上的嗡嗡声,身边的场景无比熟悉,回家了?!
缓缓地睁开双眼,我发现自己正伏在房间里的书桌上。轻柔的微风透过窗户吹来,轻轻拂动着白色的纱帘,使得午后的阳光若隐若现。而位于墙角处的那株天堂鸟依然绿的发亮,油的发光。
然而,与往常有所不同的是,此刻展现在眼前的一切似乎都被笼罩在一层柔和的光芒之中,就像是透过一面柔焦滤镜所看到的景象一般,略带一丝朦胧。尽管如此,这并不妨碍我清晰地看清周围的景象。
我心里知道这是做梦,但还是很好奇怎么在车上能梦到在家里啊!
我刚想起身开门,到家里转转,黄小跑就“砰”的一声,如一颗炮弹般把门撞开。他那件熟悉的黄色帽衫,此时已沾满了泥印子,犹如在泥地里打过滚一般。脸上也擦出了丝丝血痕,鼻子上还挂着血痂,狼狈不堪地看着我,眼神中充满了委屈,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我见状,赶忙上前,紧紧地拉住他的肩膀。
“小跑,你咋的了啊?!”
看我着急,小跑还没说话眼泪就啪嗒啪嗒的掉了下来
“天财……天财伤了!”
我看了看门外,没有其他人,门外是熟悉的家里环境。
“天财咋伤了,你慢慢说!”
“来不及了!你刚刚去吃饭的时候那饭店里面有一个人身上带了东西!天财为了帮你挡事儿才受的伤!你赶快上去看看啊!”
黄小跑边说边哭,拉着我就往楼上走,我一听也着急了跟着就往阁楼上蹿。
阁楼上那张黑色描金的中式供桌显得十分庄严,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新鲜水果,糕点还有鸡蛋。红色的仙家堂单挂在右侧,如同一抹烈焰般鲜艳夺目,而左侧则悬挂着上方仙的黄色的堂单,犹如太阳般明亮耀眼。这一切都是那么熟悉,但唯独缺少了那个本应出现在这里的身影,蟒天财,空荡荡的房间寂静无声的空气处处透露着正常,却处处有一丝不对劲儿。
“小跑,天财呢?!”
黄小跑在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抽搭:“在……在堂单里面…我现在的本事还不能把你带进去…你快救救天财啊!”
“你不能带进去?上次不是……不说这个了,你先说怎么救?!”
黄小跑指着堂口供桌上的酒杯:“血!用你的血救!你划破中指给酒杯里每个杯子里面滴上三滴,堂口里面就有感应了!你的血是纯阴血,堂口的兵马用你的血就能和侵入身体里的阴气相抵!”
我脑子这时候也不转个儿了,自从上次张嘉一在家里被仇仙儿遮了眼,我的血和他的血相融后把他从虚幻中拉回来我就知道我的血还是有一定用处的,黄小跑都告诉我怎么做了我听就是了,毕竟天财护着我这么多回,我能帮他做点什么也是应该的。
我想都没想就就去找小刀,之前供桌下面就备着一把剪子,平时剪个水果的外包装啥的都用的上。
我刚走到供桌边,心就开始突突的跳,感觉一阵心慌,这时候也顾不上那些了,我刚要弯腰找剪子的时候就感觉不对,家,就是在梦里回家,家里面的场景应该也是现在的样子,这供桌上除了水果还有贡品,香炉,之外,怎么虎牙吊坠也在?!
这虎牙吊坠平时我是随身带的,我抬手就摸了摸塞在领口里的吊坠,还在……
那现在就是说有两个虎牙吊坠……我稍稍侧头,看向堂口侧边,果然,家有九凤的铜镜也在,这镜子明明现在在北京租的房子里。
黄小跑看我动作迟疑,赶快在我身后催促:“快点啊!鹏博!再晚就来不及了!”
鹏博?我印象中黄小跑从来没管我叫过鹏博,没事儿的时候叫小鹏鹏,有事儿的时候叫官方称呼第马或者陈鹏博。
血……我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这时候要我血,从始至终蟒天财就没让我看见过,血……堂口……让我在梦里拿血供堂口,这梦中的血精气要比现实中的血更纯粹,我现在要是拿血供着堂口,这就等于堂口见血了!见血之后堂口仙家性情大变不说,怕是日后就得日日供……
想到这儿我后背冷汗都下来了,我深吸了口气,脸一下子冷下来了,猛然转身:“你是谁?!”
我盯着黄小跑的眼睛,他眼圈里还含着泪,满眼疑惑的看着我:“我……我是黄小跑啊?!”
我转身看向上方仙的黄色堂单,从上到下扫视了一遍,果然平宁龙王的名讳不在,桌面上平时用的几样法器唯独缺了龙纹玉佩,我冷哼了一声没有回身缓缓说道:“地仙儿是不敢写上方仙的名讳么?这堂口处处都一样,唯独少了平宁的东西呀?!”
身后的黄小跑结结巴巴的说不上来:“那个……这……”
我转身回头看去,刚才还泪眼婆娑的黄小跑这时候两个眼睛突然从眼白晕着血丝,正常的黄小跑也就一米六的样子,十几岁的小孩的身高,这时候他的身体开始变的高大,胳膊和腿不断地变长,黄色的帽衫被撑的变形。
泛着血丝的眼睛越来越红,直到红色充斥着整个眼球,原本充满稚气的脸颊现在也从脸上迅速长出了一层黄毛,嘴巴越发凸起,额头上出现了一道黑色的纹路,黑色的毛从眉心一直连到后脑勺。
眨眼间,楚楚可怜的黄小跑便化身成了一只足有两米高让我完全仰视的黄鼠狼,并且浑身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息,缕缕黑气环绕着他。
这巨大的黄皮子张开嘴,发出一阵尖锐的叫声,然后猛地朝我扑了过来。我侧身一闪,紧接着,我顺手拿起供桌旁边的香盒,朝着它狠狠地打了过去。
黄鼠狼敏捷地跳到一旁,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它伸出爪子,在空中一挥,一道无形的力量顿时将我我刚丢出去的香盒击飞。
与此同时身边的景象竟然开始变化,家中的环境像纸片一样开始折叠,供桌,窗户,一一消失,天上日月轮转,太阳东升西落,月亮爬起星辰闪耀,身边的景象从家中变成了森林,雪山,湖泊,沙漠,直到天地纯白。
那黄皮子也被周围的景象吸引,抬头仰望。
正在这黄皮子抬头的时候,猛然间他身后一声闷响,黄皮子被重重的踹倒在地上,身后出现了一个看上去二十七八岁的男生。
乌黑的长发束在头上,一顶银色的束发冠上还镶嵌着一颗淡蓝色的宝石,鼻子挺拔,下颌线轮廓清晰,乌黑的剑眉下一双眼睛透着寡淡的冷漠,皮肤白皙透亮,这男生穿着古装的宽袍大袖,通体都是纯白色的衣服,细纱的材质看上去整个气质都是仙气飘飘的,仙家里面一直觉得平宁龙王的气质就是够顶的了,这位则是看上去更加不食人间烟火,好像“翩翩公子好生俊俏”这些词儿一下有了具象的人。
这男人手中拿着一柄折扇,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的黄皮子。
而地上的黄皮子手脚似乎都被一缕若有若无的白色光圈束缚,手脚都不能动。
“您是?”
男子微微一笑,收起折扇,稍作欠身:“胡家,胡九霄。”
我愣了一下,我家胡家没有这人啊?堂单上也没有这名号?!
“不用担心,我不是堂口的仙家,我是青丘狐族后裔,得道长白山中!”
我刚才一直还沉浸在这黄皮子伪装黄小跑的事儿里面,一时没反应过来:“啊!……九尾帝君?!我听仙家之前跟我讲过!失礼失礼!”
这胡九霄不是堂口仙家,按理来讲是胡家修炼出来的上方仙,是在长白山得到的白色九尾灵狐。外貌上是胡家的门面担当,是公认的胡家美男。
我家堂口上虽然没有胡九霄的名字,但是胡三太爷下面的名字是胡金花,胡银花,这几位都是胡家的上方仙,这胡九霄就是胡金花和胡银花成为上方仙后就委托胡九霄管理山海关以内的所有的出堂仙家。
据说是他创立了执法堂,只要发现打着仙家名号坑名拐骗,作恶多端的他便会安排执法堂清理门户,就像现在的警察局一样,轻则废除修仙道法,重则直接魂飞破灭,所以一般心存恶意的野仙儿听到胡九霄的名号都避之不及,执法堂口非常少,一般都是胡九霄亲自安排点化,胡九霄执法公正严明,大公无私,从而也被出马仙儿尊为九霄帝君,
胡九霄点了点头,“这黄皮子善于迷惑人心,制造幻觉,今日从你身上有体感开始就是这黄皮子再中间捣乱,你堂口安稳,从未有仙家受伤!”
刚说到这儿,地上的黄皮子挣扎着想要逃脱,胡九霄见状,只是轻轻的挥了一下手,片刻间刚才还要仰视的黄皮子在地上迅速的变小,不一会儿就变回了真身,看起来也就半条胳膊的大小,红色眼睛,从眉心开始有一道黑色的毛。
胡九霄轻轻摇头,从袖中掏出一杆白的令旗,轻轻一挥那黄皮子从尾巴开始化作点点黄色的星星,开始向上飘散,黄皮子血红的眼睛透着惊恐与绝望。
片刻间,黄皮子化作星星点点的黄光生起,这空间里面仿佛那黄皮子从未出现过,没有让那黄皮子辩解一句,就是轻轻一挥,那黄皮子就彻底消失了,我看着眼前这景象有点不可思议,微微张嘴,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胡九霄微微一笑:“陈门宝府出俊杰啊!小友心思缜密临危不乱,你家老仙儿让你丢香盒的?”
胡九霄这一问给我问住了,也没人教啊,我顺手拿起来啥撇啥啊,这时候别吹牛逼了,人家都是上方仙儿了,啥能瞒得住:“九尾帝君,没人教……我顺手拿起来的……”
“哈哈哈哈!诚实也是一种难能可贵的品质啊!你家堂口可愿成为执法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