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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默认 第188章 天下太平
    “天下太平”

    青面獠牙,黑衣黑帽,手里攥着铁链还带着钩子。

    所有堂口的地仙儿全都退身黑白形象,吴叔闭眼不见,所有地府的鬼仙儿列阵迎接。

    脑海里的人物只有一个……

    黑无常。

    这鬼道是有多大的本事啊?直接搬来黑无常锁魂钩命?这事儿不是越来越离谱了么!就算是小说或者电视剧也不敢这么拍啊!

    但犹豫了片刻,我突然觉得好像又不太对,我们说的“无常”通常有两位,也就是黑无常和白无常,也应对了大家所说的“人生无常”。

    但此刻面前只有一位。

    黑白无常,亦称无常。是地府中最有名的鬼差。

    黑无常名为范无咎,属阴。面容凶悍,身宽体胖,个小面黑,官帽上写有“天下太平”四字,意为对违抗法令身负罪过者一概无赦,尊之曰“矮爷”,“黑爷”,“八爷”。在人死离世的时候对女性吸其阴魂,对男性散其阳魄。

    白无常名为谢必安,属阳。时常满面笑容,身材高瘦,面色惨白,口吐长舌,其头上官帽写有“一见生财”四字,予感谢并对恭敬神明之人以好运,尊之曰“活无常”,“白爷”,“七爷”等。在人死离世的时候负责对男性吸其阳魂,对女性散其阴魄。

    黑白无常是一种阴阳属性的表示,“黑”与“白”代表的是一阴一阳,也就是说,黑无常代表的是阴性体,白无常代表的是阳性体。这也是同太极图中阴阳鱼的黑白颜色的对比画法相符合。

    之所以说人死后都是无常鬼差,那一个人来接不行么?我们看到的电视剧里面或者小说里面都是黑白无常两人同时出现,同时来接引呢?

    众所周知,魂飞魄散则为人死,魂要飞,魄要散,实际上是在讲魂与魄都离开了人体。魂要飞就是被无常吸引,捕捉。而魄要散,就是“魄”不再聚集于体内,被外力抽走、吸走,而解散了“魄”之形体。

    而散魄,还得靠无常才行。其原理仍是同性相斥,异性相吸。

    阳魄(正电荷)遇到黑无常(负电荷)则会相吸, “魄”被从人体中吸走、抽走,终至魄散人亡。

    同理,阴魄则要遇白无常才能散魄。也就是说:

    对于男性来说,白无常吸其阴魂,黑无常散其阳魄;

    对于女性来说,黑无常吸其阳魂,白无常散其阴魄。

    所以必须要黑白无常同时来接引才行。

    也有人说白无常接引善人之魂魄转世投胎,黑无常则是缉拿恶人魂魄入地狱。(牛头马面为拘捕世上游荡的不愿入地狱的鬼魂。)

    想到这儿,这位就算是黑无常,那也至少应该不是来取我们这边儿三个人的魂魄的。

    我往前迈了两步,躬身向前,左手搭右手抱拳鞠躬:“官爷辛苦,陈门第马不知您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张门第马见过八爷!”

    “李门第马见过八爷!”

    黑无常的尊称就是八爷,看来此刻不光是我看出了黑无常来了,我身后这二位也看出来了。

    黑无常轻轻抬眼:“陈门府陈鹏博?”

    黑无常的声音粗犷,像闷雷一样隆隆的。

    诶呦,就这一声喊的我心都突突,不过也别笑话我,谁家好人的名字从无常嘴里叫出来谁都肝儿颤!

    “正是在下。”

    我也不知道咋这时候东北话也没了,普通话也没了,脑子里整的像《西游记》一样开始说胡话了……

    黑无常见我一直鞠躬也没敢起身,加上可能我这句“正是在下”有点过于荒谬,竟然呵呵的乐了起来,他这一笑我心里算是更毛了,我没敢抬眼看他,不是别的原因,就是单纯的胆儿小。

    我继续低着头,弓着腰,看着他悬在半空中无风自飘的黑袍子,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别太颤抖:“八爷,您来肯定是有事儿,有什么交代第马一定洗耳恭听!”

    “陈门府第马懂规矩,识大体!”

    黑无常的声音在耳边儿回荡,一般我们自称的时候会说“什么门府”,其他人包括仙家对别的门下的第马称呼都是“什么门宝府”,例如我家老仙儿会管张嘉一称作“张门宝府”第马,比自称多了一个“宝”字,也多了一份尊重。

    黑无常没有加“宝”字,不是不尊重,而是他的身份和地位完全是在地仙儿的堂口之上,仙家找第马出马看事儿,是为了积累功德,希望早日位列仙班,而人家黑无常是正规军,本来就在编制内的,虽然人家在“地府”工作,但不得不说和在“天上”上班的神仙从职务上没啥区别。

    所以黑无常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是“真神仙”一点不犯毛病!

    黑无常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出马一年出头,有今日的见识和本事实属难得,我问你,今日这堂口出征所为何事?”

    “为我家二神保命!”

    “保命?”

    说到这儿我把弯着的腰直了起来,面对面的看着青面獠牙的黑无常,他比我高出太多了,浑身散发的寒气沁的我鼻尖都凉凉的,说起为什么出征此刻我倒是有点义愤填膺:

    “我家二神冲撞到了仇仙儿,经过我们两门堂口暗查,这所谓的仇仙儿本是修道之人,所谓过仇死三代,这仇仙儿已经害的我家二神母亲出车祸,至今魂魄还在这殡仪馆里无法入轮回,恰巧在我朋友的全阴堂堂口当教主,几番努力……”

    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大致说了一遍,越说到最后我越激动,攥紧了拳头。

    黑无常微微点头,表情上没有丝毫变化:“你可知为何结仇?”

    我回头看了看李牧驰和张嘉一,张嘉一眼眶又红了起来,低着脑袋摇了摇头,李牧驰也跟着脑袋摇的像拨浪鼓。

    “第马不知……”

    我话音刚落黑无常身后升起一片红雾,雾气渐渐隐退后十几排红衣猖兵整齐列队,身上冒着星星点点的红气,朱红色的袍子随风飘起,正中间站着的男人穿着紫色道袍,下巴上垂着银色的胡须。满头的银发在紫金冠顶上盘成一个精致的纂。

    终于,上大活儿了!

    黑无常背对着鬼道冷冷的说了句:“天下太平”

    鬼道大步流星,似乎没几步就走到了我们跟前儿:“无量天尊!八爷吉祥!”

    这话一出,我血都凉了。

    头皮一阵发麻。

    看鬼道的状态和黑无常很熟的样子,我刚刚甚至抱有一丝希望是以为黑无常来帮我们的,至少也是来主持公道的,但鬼道这语气和状态,现在很明显,黑无常是他找来的帮手,黑无常是正经在册的大鬼差,这鬼道说搬来就搬来,并且还赶在黑无常的后面到,难道这老登背后靠着阎王爷?

    黑无常并未转身,那鬼道左手搭右手躬身弯腰,身后的猖兵纷纷跪了下去。

    我下意识的感觉张嘉一可能要动,侧身瞟了一眼,张嘉一眼底涌上的寒意让我看起来都有些害怕,我轻轻的挥了下手,意思让他先别冲动。

    “第二次见道长了,晚辈陈鹏博,还未问道长名讳是?”

    我寻思着既然黑无常在这儿怎么着也不能上来就骂街,先问清楚他姓甚名谁一会儿动起手来也好让他死个明白。

    鬼道冷哼一声并未搭理我,而是冲着黑无常说到:“八爷,今日辛苦您动身一趟,我看咱们是不是现在就可以往回灵魂散魄了?”

    黑无常缓缓转头瞟了一眼鬼道:“你可知他是谁?”

    鬼道的眼神落在了我身上。

    黑无常继续说道:“陈连胜的后辈!”

    黑无常直接报出了我家碑王的名字,这倒是有点在我的意料之外,我高祖在地府这么有名?黑无常也要给几分薄面?

    鬼道脸上似笑非笑,紫色的道袍在微弱烛火的映衬下金丝银线显得熠熠生辉:“难道您怕了不成?”

    鬼道话音刚落,外面马蹄声急促,我见高祖身骑枣红色大马,右侧跟着一个看着很眼熟的人,金盔金甲,只是一下子想不起来是谁了,身后跟着穿着银色盔甲的兵马整齐列队跟着,原本跪在鬼道后面的猖兵中间的那一搓儿闪现到了他们猖兵队伍的两侧给中间留出了一条过道。

    高祖勒马下蹬。

    黑无常转身和我高祖颔首示意。

    边上金盔金甲的男人冲着我和张嘉一点了点头,张嘉一立刻躬身,声音依旧很冰冷:“见过碑王!”

    我这时候才想起来,这金盔金甲的男人是我第一次陪张嘉一办事儿,就是安德鲁捡到借命钱的那次,在石油管理局的十字路口见到的那位!

    我赶忙也冲着张嘉一家的碑王鞠躬,然后向我家碑王鞠躬。

    我家碑王中气十足:“无救兄今天是什么风能把您吹到这儿了!”

    黑无常嘿嘿的笑着,声音仿佛也没有刚才那么威严了,感觉缓和了许多:“我该问是什么风把您吹到这儿了吧?!这殡仪馆可不就是我应该来的地儿么!”

    一来一往,我心里就像是坐过山车似的,最初以为黑无常向着我们,接着鬼道又出来攀关系,现在看上去黑无常和我家碑王更熟悉一点儿。

    我家碑王背着手不紧不慢的走到了黑无常面前,张嘉一家的碑王手持金刀也是器宇轩昂:

    “我家后生和他帮兵遇到点儿麻烦,我这不和老张过来看看怎么回事儿么!您日理万机,这等孩子的小事儿也会劳烦您亲自出马?”

    黑无常瞟了一眼边上的鬼道,抖了抖手中的链条幽幽的说到:“只怕是不是小孩子的事儿吧?!路过而已,既然有大人主持公道那想必也不用我过问其他了。”

    “有劳无救兄跑这一趟”

    我高祖没有继续留话口,直接和张嘉一家的碑王一同躬身施礼,黑无常也颔首示意后整个身体逐渐变得透明渐渐隐去。

    我刚要喘口气,这无常在身边儿总是感觉瘆得慌的,不过看样子这黑无常绝对是这鬼道请来的帮手,要不是我高祖在地府管着事儿和他有几分交情,怕是这“公道”主持起来也会是向一边儿倒。

    这么看来不光是人啊,做了世人皆知的鬼差讲究的也是个人情世故。

    看黑无常渐渐消失后张嘉一上前迈了一步,手指关节被捏的咯吱咯吱的响。

    与此同时鬼道身子微微向后倒去,几乎是半倒着身体穿过了我家碑王带来的兵马,红色的猖兵乌泱泱的聚集围成了里外几圈,最中间的红衣猖兵几个人抬着一个圆形的高台,鬼道身体轻飘飘的划上高台,在正中稳坐。

    和刚才不同的是鬼道刚刚身上闪耀的金丝银线此刻都变的发黑,周身都散发着浓烈的黑气,这股黑气从鬼道周身升起之后开始向猖兵蔓延,猖兵被黑气侵染之后仿佛摄取到了更大的能量,每个猖兵的眼神中都开始闪耀着贪婪的神色,不一会儿猖兵的皮肤逐渐变黑,握着长刀的手骨节也越发突出,尖锐的指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生长。

    张嘉一家的碑王抽出金刀,暗暗的冲我高祖问了声:“借气?”

    高祖点了点头:“借的黑无常的气。”

    直到这时候我才明白,这鬼道搬请黑无常根本不是什么主持公道或者是明面帮着他动手,而是要借黑无常带来的地府阴气。

    我们所说的“阴气"也分为两类,一种是阴邪之气也就是我们俗称的负能量。另一种是纯粹的阴气。

    人体在面对这两种阴气时所采取的策略完全不同。当阴邪之气接近时,我们身体里的阳气会主动出来抗争,感冒发烧就是阳气与邪气抗争的一种反应。

    当身体遇上纯阴气时,阳气反而会由外入里回收。

    黑无常的工作就是拘魂散魄,身上的阴气自然属于纯正阴气,只要稍作停留,黑无常的阴气就侵染到环境中,鬼道此刻正是借机把这纯阴气吸收转化给猖兵从而提高猖兵的实力。

    我是魂魄出窍状态,众位仙家和碑王还有兵马都是灵体,王奕魂魄在给我占窍,鬼道这么做无疑目标只有三个阳人,张嘉一,李牧驰,吴叔……

    而黑无常来这一遭,看似并未做出任何实质性的帮助,但对于鬼道来讲,来了,就已经是帮到了。

    思索间张嘉一突然直挺挺的向后倒去,脑袋重重的磕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