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当晚,孙小开通过人脸比对找到了三个在眉海市居住的疑似死者。
经过电话联系,很快就锁定了其中一位名叫王黎新的人。
王黎新,26岁,单身独居,父母在外省王黎新姐姐家照顾孩子。
工作是短视频博主,身后没有团队,从拍摄到后期制作全是他一人完成,主要拍摄一些眉海市的景点短视频,做一些旅游推广的业务。
按照王黎新发布短视频的习惯,每周至少发布一条短视频,节日前夕更会发布大量安利眉海市景点的视频。
也就是说元旦之前王黎新应该会发布一些视频,可他足足八天没有更新过视频。
孙小开查到了王黎新名下的电话号码,打过去之后提示无法接通,随后又定位了王黎新手机号最后出现的位置。
时间是七天前,位置是眉海市下城区毛纺厂老街。
如今的毛纺厂家属院早已变成了林立的商品房楼盘,所谓的毛纺厂老街是眉海市打造的一条充满老城气息的街道,以销售美食和纪念品为主。
看到王黎新手机信号消失的位置后,陆婉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她清晰的记得,如今的毛纺厂老街中的一个位置就是十三年前李天妒居住的地方。
陆婉当即安排人去了王黎新的家,王黎新并不在家中,法医在他家中提取了一些毛发和皮屑。
去现场的付星亮找到了一位见过王黎新的邻居,这位邻居最后一次见他也是在七天前。
两人当时在电梯里偶遇,那位邻居当时见王黎新打扮得十分精神,好奇地问了几句,随后得知王黎新要去见一位心上人。
诡异的是,在王黎新的微信聊天记录中,并没有发现疑似女朋友。
“现在还有谈恋爱不加微信的?”孙小开找到了王黎新失踪前一周内所有的通话记录,正在对电话号码逐一排查。
“那就说明这位心上人很有问题!”陆婉的脸色阴晴不定,按照目前线索推断,凶手很可能是一个女人。
女人!雕骨杀人案的模仿者!为什么会是一个女人呢?
时间转眼来到了晚上十一点,孙小开大骂了一声卧槽。
王黎新通话记录的核实已经结束,他的通话对象可以归为三类,第一类是亲人和朋友,第二类是合作的旅游公司,第三类是骚扰电话。
失踪的前一天,王黎新的通话对象有三个人,一个是母亲,另外两个是本地的两家旅游公司。
“凶手这么嚣张?”孙小开撇着嘴抱怨道,“拿自己公司的电话约王黎新出来?然后杀人、雕骨?”
“我倒是希望凶手就这么嚣张。”陆婉看了眼时间,“现在也不算晚,马上联系这两家旅游公司,我要知道王黎新失踪前一天都和谁有过通话。”
孙小开的效率很高,不到半个小时便完成了陆婉的任务。
两家旅游公司,第一家是一个小公司,联系王黎新的是他们的老板,此人配合很积极,把自己这些天的行程全部讲了一遍,连某一天去按摩店过夜都说了。
另外一家公司名为游眉旅游公司,规模比较大,老板花了二十分钟的时间确定了给王黎新打电话的人是一个叫做李霄兰的女孩儿。
李霄兰是公司的销售,今年27岁,三江省人,长得很漂亮。
“凶手该不会就是她吧?”孙小开一脸不相信的样子。
陆婉也有些拿不准了,如果真的是李霄兰,那这将是她回到眉海市后遇到的最简单的凶杀案。
“我是希望是她。”陆婉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幻想。
李霄兰今年才27岁,十三年前也就14岁,她是外省人,当时恐怕还在老家上初中呢!怎么可能知道雕骨杀人案的细节?
距离李霄兰住处最近的曾浩马上赶了过去,以警察的身份大半夜敲开了她的家门,很快就排除了李霄兰的嫌疑。
李霄兰有男朋友,两人已经同居,他的男朋友可以给她作证,这些天李霄兰每晚按时回家。
白天的时候李霄兰都在公司,干他们这一行的不需要外出跑业务,都是在网上工作,公司的人都能给她作证。
“我就说没这么简单吧?”收到曾浩的回信后孙小开得意地说道。
只不过,孙小开这得意的表情在看到陆婉冷冰冰的眼神后瞬间消失了。
线索断了!
如今大家联系的方式基本上是微信或者打电话,将这两种情况排除,凶手可能通过一些不常用的社交APP和王黎新沟通。
比如去年发生在瑰省启秀市的一起杀人案,凶手利用了一款名为“岩洞”的APP钓鱼杀人。
还有一种可能,凶手用了更高明的手法让她不出现在王黎新的手机中。
“查一下王黎新近几个月的生活轨迹,看看他新接触的人有哪些。”陆婉说。
查一个人的生活轨迹,主要依仗的是他个人的消费记录。
一个普通人一般会生活在一个固定的圈子里,他的消费记录会有明显的结构,包括购物、吃饭、交通等等。
比如一个生活在上城区的普通市民,他的消费会非常固定,两点一线的上班,周边商场的购物和餐饮。如果他突然到下城区一个从未去过的地方连续消费,就属于异常行为。
这也可以理解成一种大数据的破案方式,是陆婉在京都学习时了解的。
安排完任务之后陆婉不自觉地看向和隔壁画室相连的墙壁。
也不知道白默的进展如何了。
陆婉走出了办公室,刚来到走廊手机便响了,是滕杰打来的电话。
看到老公的名字,陆婉露出淡淡的笑容,“怎么了?”
“晚上应该不回来了吧?”滕杰柔声问道。
陆婉好奇地笑了笑,“平常有案子的时候我都不会回去啊!今天怎么突然问这个了?家里有事儿?”
“家里没什么事儿。”滕杰说,“我只是有点儿担心白默的状态,想从你那儿了解一下。”
陆婉看了眼画室紧闭的房门,轻轻叹了口气,小声说:“目前很正常,我会时刻关注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