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法兰克福?我也在,见一面吧!”电话那侧,女人的声音平静的像是在约一个老朋友见面,而实际上,她跟陆敬安至今为止也只见过一次而已。
“我不认为我们的关系好到可以见面,还有,宴女士在给我打电话进行骚扰,别怪我不客气。”
陆敬安压着火气挂了电话,正好华浓出来,见人情绪不对,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
“谁的电话?”
“进去说,”陆敬安牵着华浓的手进了另一家店。
一边陪华浓在衣架前挑选衣服一边道:“宴家人的电话。”
“什么宴家人?”出现了什么新的npc是她不知道的?
陆敬安有些难以启齿,但见华浓眼巴巴一脸好奇地望着他,无奈叹了口气:“亲爹。”
“他很早之前就找上你了?”华浓想起那次陆褚在书房跟他聊天的内容。
那句毕竟是亲爹几个字还历历在目。
“算是!”
“当年老爷子算计江晚舟将她送上别人的床,阴差阳错地送到了宴启云的床上,但当时宴家正准备上高位,再加上那个年代这种丑事不好宣扬,就一直搁浅了,直到一年半前,我们跟江晚舟斗得火热,有人传出了当年江晚舟跟老爷子的事情。”
“宴启云隐隐约约猜到自己是众人口中的绯闻男主,让人找上门,做了亲子鉴定,确定是父子关系。”
华浓哑然,听着这段故事,瞠目结舌,感情从老爷子到江晚舟再到宴启山,都没一个好人?
前者算计自己亲女儿,后者生下孩子丢下自己跑了,
无辜牵扯进来的人明知道当年这种事情是违法犯罪的,却隐瞒了三十多年。
感情这段关系里面,最无辜的,就是陆褚了。
给别人养了几十年的孩子,最终人亲爹还有逼脸找上门来。
等等!
宴启云!!!
“是我平常在新闻上看到的宴启云吗?”
陆敬安叹了口气:“恩。”
果然........是高位啊!
副总统啊!!!!!!这不是江晚舟一直觊觎着的位置吗?如果没有那档子事儿,江晚舟现在应该是副总统夫人了。
但可惜,半路杀出一个陆敬安。
如果她不对陆敬安赶尽杀绝,各自安好,也不至于走到这一步。
“他找你回去认祖归宗?”
陆敬安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气笑了:“我一个私生子,于他而言是丑闻,你觉得他这样站在高位上的政客会让自己的人生沾上污点?”
“那他找你做什么?只是为了时不时地恶心你?”
陆敬安牵起她的手,见她对这家店的衣服不感兴趣,带着她出去了。
“他想让我当他女婿,毕竟,女婿也算半个儿。”
华浓:...........什么鸡吧?
“你已婚,”她气呼呼开口,望着陆敬安的目光像一只炸了毛的猫。
觊觎她男人的人多了。
让他当女婿的还是头一个,两个不正经的妖魔鬼怪是怎么生出来这么正经的儿子的?
要不是陆褚的后天教育优秀,陆敬安现在还不知道什么样儿呢!
倒反天罡啊这是!
“我知道,”陆敬安捏了捏她的掌心:“别生气。”
“要点逼脸不?一个两个的不就是看你混得好?但凡你现在只是个平平无奇的996打工仔,你看他们还会不会一个个地凑上来算计你,还女婿算半个儿?没儿子吗?”
“没有!”陆敬安道。
华浓一哽:“真没有?”
“有一个,长到十八岁被人算计,出了车祸,在医院躺了五年,去世了,现在只剩下一个养女。”
不知道是报应还是人生本就如此,江晚舟最终下场不好,宴启云也遭人算计之至此。
果然,大家都上的路不见得是什么好路。
有得有失,人生就是在得到和失去中反复交错横行。
“所以刚刚是养女给你打电话?”
陆敬安点了点头。
“她愿意?”没见过几次,更无任何感情,站在她的立场即便自己是个养女,也不至于跟一个已婚的私生子结婚,这种事情,放到任何女人身上都会觉得委屈,像傀儡任人摆布。
对方干净就罢了。
可一个已婚即将当爹的男人,只要是正常女人都会觉得有些委屈。
“宴启云想做的事情,由不得她,一个养女,能在宴家享受着宴家的权利带给她的荣誉已经是多少人一辈子都不敢奢想的梦想了。”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到了他们这个地步,不是说放弃就放弃的,放弃就意味着许多人要跟着一起死。
她没有任何选择。
华浓逛得差不多了,回了酒店。
洗漱一番出来,看见陆敬安正站在窗边拿着手机回人信息。
“有个事情我不明白,”突兀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时,陆敬安消息回到一半停住,走过来扶着华浓出浴室,接过他手中的毛巾帮她擦着头发。
“什么事情?”
“如果是一年前就找到了你,为什么现在才有这个要求?”
陆敬安拿着羊绒披肩搭在她肩头,担心她受凉:“半年前,他中风了,本以为自己可以一直在权利之巅享受着权利带给自己的红利,没想到天不遂人愿。”
“原计划是想着,他在高位坐几年,宴梦还有几年的成长时间,结果事发突然,他马上要不行了,但养女还没成长,现在唯一能让宴家稳住地位的,只有联姻。”
“首都众多豪门,为什么不找别人?”华浓觉得奇怪。
“因为那众多豪门都有可能背叛他的一天,而我,不管背不背叛他,永远对他的血脉,资产永远都握在自家人手里。”
华浓:.............
“换句话说,他觉得我好掌控。”
华浓:..........天真!实在是天真!竟然觉得陆敬安好掌控。
七月五号,他们回京港。
陆敬安出来五天,已经是极限。
刚回浦云山,至简的老总就进来占据了会议室。
“想泡个澡,”衣帽间里,华浓拿着睡衣,微微叹着气。
“医生说不可以,”陆敬安在身后小声提醒。
华浓哦了声,虽然不情愿,但也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