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啊,宴会太无聊了,想问问你被人高调求婚什么感觉?”
“……”还以为她有急事。
“怎么不说话?难不成你们现在还在床上?”
“没有。”
“那是中途休息,一会儿还要继续?”
桑浅当没听见,“你和黎靳言一起参加宴会?”
“嗯,有人叫我,我过去了,你们继续,我就不打扰了,温馨提示,悠着点,别闪了腰。”
那端说完就挂了电话。
桑浅,“……”
桑浅上网,果然看见不少纪承洲向她求婚的视频,还有照片,各种角度,近的,远的,正面的,侧面的,配上五彩斑斓的灯光,拍摄出来的效果氛围感拉满,暧昧又温情。
她看了一下评论区。
‘太浪漫了吧,除了羡慕,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不是纪氏集团总裁纪承洲和他老婆桑浅吗?’
‘她就是桑浅?那个被人轮奸的桑浅?’
‘两人早已结婚,纪总现在求婚,这是想告诉所有人,他不仅不嫌弃桑浅,还非常珍视她吗?这是什么绝世好男人,我为什么碰不到?’
‘如果不是深爱,做不到这一步。’
深爱?
桑浅看见这两个字,怔了怔。
纪承洲深爱她?
他只说过有点喜欢她,爱字从未提过。
桑浅进入卧室,纪承洲正好从浴室出来,“我们今天在爱情海餐厅的事被人传到网上了。”
纪承洲正用干毛巾擦拭着头发,不甚在意地说:“过几天就淡了。”
“嗯”桑浅将纪承洲的手机也拿进来了,递给他,“别忘了开机,万一公司有事找你呢。”
“嗯。”
桑浅朝浴室走。
纪承洲问:“要不要我帮你洗?”
“不要。”桑浅想也不想的拒绝,他进去了,她还能好好洗澡吗?
纪承洲见桑浅一副视他为洪水猛兽的模样,忍不住勾起了唇角,他有这么吓人?
桑浅去浴室洗澡。
纪承洲将毛巾随手搭在单人沙发扶手上,在沙发上坐下,将手机开机,有一个未接电话,警察局那边打来的。
晚上给他打电话,难道是纪远航的案子有进展了?
他将电话回拨了过去,很快那边就接了,“纪总,苏妙彤找到了,她说五年前她只是将苏漾从楼梯上推下去了,当时人根本没死,还将孩子生了下来,后来是纪远航指使人将苏漾和孩子丢进海里的,但是纪远航矢口否认,说苏漾根本没死,还说……”
说到这里对方停了下来,似乎接下来的话有些难以启齿。
纪承洲淡声问:“还说什么?”
“还说桑浅就是苏漾。”
纪承洲嘴角勾起一抹冷嘲,“荒谬。”
“我也觉得挺荒谬的,两个完全不一样的人,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人呢?”
纪承洲听见这句话,眼神微顿,想到了自己。
在外人眼中,纪承洲和宋时璟也是两个完全不一样的人,可他们实际上就是一个人。
突然他又想起了之前他让人打捞苏漾的尸体,结果尸体没找到,反而打听到苏漾或许还活着的消息。
而桑浅对苏漾的事确实过分关注。
为了帮苏漾报仇,不惜牺牲自己的婚姻嫁给他,为了留在纪家,给他下药,主动扑倒他。
帮王雁玉夺回博薇服饰。
对凌若南异于常人的关心。
之前他一直想不明白,桑浅为什么为了阻止宋时璟和纪远航合作,不惜给宋时璟当解药。
还有沈清筠为什么要绑架王雁玉。
如果桑浅就是苏漾,那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她嫁进纪家是为了复仇,自然不会允许纪远航搭上宋时璟,变得更加强大,所以在他以宋时璟的身份威胁她,有他在,她想做的任何事都无法成功时,她害怕了,妥协了。
而沈清筠绑架王雁玉就是为了逼迫桑浅承认自己的身份。
还有那天机场王雁玉口中的录像视频,大概就是罗语堂绑架王雁玉时,威胁桑浅承认了自己的身份,而录了视频作为凭证。
沈清筠想拿到那份视频,这样苏漾没死,纪远航就可以洗脱杀人的罪名。
还有,王雁玉在急救室急救时,桑浅悲痛的表现,之后无微不至的照顾。
甚至在得知陆夫人曾经指使人轮奸桑浅时,矢口说过‘她杀了桑浅,我要她以命抵命。’这样的话。
……
许多小事情,小细节,如电影快镜头般在纪承洲脑中一一闪过。
之前他从未往这方面想过,现在一旦被人点破,才发现许多之前觉得有些过,却没在意的事,将桑浅就是苏漾这个答案放进去,竟然都可以解释得通。
“纪总?”
纪承洲回神,压下心中澎湃的情绪,问:“他还说别的吗?”
“他说苏漾曾经在警察局录入了指纹,如果我们不信大可以去比对苏漾和桑浅的指纹。
还说一个人的容貌可以改变,甚至身形也可以改变,唯独指纹无法改变。
我觉得这是他为自己脱罪找的借口,我重新提审了罗语堂和于翠书。
他们一致说五年前是纪远航杀了苏漾,而且你交给我们的人证也说,确实是听从纪远航的命令将苏漾和孩子丢进海里的。”
有些人心理活动越激烈,面上表现得反而越平静,纪承洲就是这样的人。
他淡声说:“我知道了,这件事太过匪夷所思,未免影响我太太的声誉,还请一定要对外保密。”
对方自然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若桑浅真的是苏漾,那岂不是哥哥娶了弟弟曾经的女朋友?
这绝对是原子弹级别的爆炸新闻,传出去,莫说桑浅的声誉,只怕纪承洲、纪家都将名誉扫地。
“纪总放心,这点轻重我还是有的。”
桑浅洗好澡从浴室出来,见纪承洲站在窗边抽烟。
白色浴袍包裹着他精瘦的身躯,露出修长的小腿,腰带松垮地系着,勾勒出他紧窄的腰线。
一手插在睡袍口袋里,一手撑在窗台上,指间的香烟星火明灭,烟雾升腾,却没见他抽一口。
开了窗。
冷风从窗口吹进来,带着一丝凉意和烟味,也吹散了满室的旖旎。
桑浅走过去,从身后抱住纪承洲,“不冷吗?”
纪承洲垂眸看着腰间白皙纤细的手,沉默两秒,开腔:“你的身形和在床上给我的感觉和一个女人很相似。”
身形和在床上的感觉?
岂不是说,他和别的女人也上过床?
桑浅体会到这层意思,心口像被什么狠狠扎了一下,“你不是对别的女人没反应吗?”
“对她有。”
桑浅搂着纪承洲的手僵了一下,想要松开。
纪承洲先一步握住了她的手,“只对她和你有。”
桑浅使劲将手从他掌心抽离,转身朝床边走,打算换了衣服离开,刚还和她在床上缠绵,转眼告诉她,他还和别的女人上过床。
渣男!
纪承洲转过身,看着桑浅的背影说:“你不想知道她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