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不用排队了，快跟我来。”
婢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见自家夫人绕过人群，径直朝聚仙阁走去。
酒楼门前，江姝月看着刚烤出来的肉串供不应求。
胡青和南宫泽月也没想到大家对烧烤的接受程度如此之快。
看着小二把后厨串好的肉串往外抬，江姝月喊住一个小二问：“后厨还有多少兔肉？”
“回禀东家，不到一半了。”
昨日在关闭城门前，张财带着几人送了整整两车兔肉进城。
由于是冬天，兔肉从庄子上运到京城也不会变质。
江姝月特地吩咐张财将肉兔宰杀去皮后送进京城。
庄子上人手充足，她让庄头把宰杀后的兔皮毛全都收拾出来。
村民中有不少人家曾经是以打猎为生，怎样制作动物皮毛可难不倒他们。
胡青抬头看了一眼乌泱乌泱的人群，“小姐，这才开卖不到一个时辰，今儿个兔肉恐怕是不够用的了。”
江姝月略一思忖道：“后厨有多余的羊肉吗？”
“有的有的，昨日后厨还剩了半只羊，今天又采购了三只。”
京城里，一到冬天，酒楼里羊肉就卖得特别好，胡青怕不够用，采购的时候总是会让人多买一只备着。
江姝月转身对南宫泽月道：“胡掌柜一个人忙不过来，你去后厨吩咐一声，兔肉用完了就用羊肉替代，只用半只羊试试。”
“这样也可以？”南宫泽月表示质疑，兔肉与羊肉还是有区别的。
江姝月笃定道：“没问题，一会儿对大家说明白那是羊肉串就行了，若有人不爱吃羊肉，自然也不会买。”
“行，我这就去。”
南宫泽月离开，胡青问：“小姐，烤羊肉串定价改吗？”
“不用改，烤荤菜都一个价。”
“小姐的意思除了烤荤菜，难道还能烤素菜？”胡青说完才想起可行。
“也对，有人卖烤红薯，应该也能烤土豆。”
“没错，可以烤土豆片，比烤整个的土豆快很多，不过我不建议做。”
江姝月的目的在于打开市场，让世人知道食物还有另一种吃法。
胡青的话也提醒了她另一个久违的菜谱——炸串。
看着大家争先恐后地排队来买，江姝月心里有了另一个打算。
胡青看着酒楼外面围满了人，做了多少年掌柜的他心里一扒拉就知道今儿个赚的并不少。
他问道：“小姐，为何只卖半只羊？酒楼里中午用量不大，小的一会儿再让人去采购即可。”
“不，让大家差不多尝个鲜就成了，后厨切肉到做成串，再到这里烤肉用了酒楼里一半的人手，不能因小失大。”
江姝月的话刚说完，就见一身锦衣华服的夫人绕过人群朝她走来。
“吴夫人！”
胡青连忙上前拱手道：“夫人里面请，今日推出新品，外面人多杂乱，可别让人冲撞了夫人。”
“无碍，我路过此地，见这里热闹非凡，特意进来看一看这是卖的什么吃食。”
吴大夫人摆了摆手径直笑盈盈地走向江姝月。
“江姑娘，好久不见，你这生意是越做越大了。”
“夫人过奖了，瞎折腾罢了。”
江姝月笑脸相迎。
这时秋菊恰好从里面出来，江姝月对秋菊道：“一会儿送些烤肉串到大厅，我陪吴夫人进去坐坐。”
秋菊对吴夫人行了一礼，“夫人里面请，奴婢一会儿就来。”
吴夫人的婢女见到这一幕，对自家夫人佩服得五体投地。
若不是夫人聪慧，她还得站在人群中傻兮兮地等。
吴夫人笑呵呵地看着江姝月，“恭敬不如从命，这烤肉串闻着就馋人，不知江姑娘从何处学到这吃法？”
“夫人一会儿尝过了再夸，万一不合您的口味也是有可能的。”
江姝月说着和吴夫人主仆俩朝大厅走去。
胡青见大家都在忙活，亲自伺候了茶水。
“夫人久居京城有所不知，从前，边疆的将士在缺粮的时候时常猎了野鸡或野兔在火上烤，小女不过是受了他们的启发，烤熟后加上调料而已。”
吴大夫人双手捧着暖乎乎的茶杯，满眼钦佩地看着江姝月。
“原来是这样，江姑娘你懂得真多。”
江姝月浅浅一笑：“夫人过奖了，月娘也不曾到过边疆，只不过游记看得多，略知一二。”
不一会儿，秋菊端着十串烤肉进来，“夫人快趁热尝一尝，冷了口感就不好了。”
吴大夫人毫不客气地拿起一串学着别人那样撸了起来。
看着吴大夫人撸个串也优雅得不行，秋菊拿来酒楼里餐前擦手热毛巾递上，“夫人，撸串的乐趣就是豪放，像夫人这般秀气，您感觉不到撸串的乐趣。”
江姝月对吴夫人的婢女道：“你也尝一尝。”
“真的好美味，大家都一起吃。”吴夫人吃过后赞不绝口。
出自勋贵世家的吴夫人举手投足都透着优雅，她吃了几串后把剩余的都赏给了她的贴身婢女。
江姝月觉得吴大夫人性格直率，优雅且不矫揉造作，临走前还特意告诉了她做烤串的方子。
不到半个时辰，准备的羊肉也被一售而空。
聚仙阁前的盛况很快就传遍了京城，自然也传进了宫里。
“皇上，江姑娘真是个妙人，烤肉串那个香，隔着一条街都能闻到，您说这般美味的东西，谁能拒绝得了。”
御书房里，向阳说得眉飞色舞，还时不时地咽了一下口水。
“你尝过了？”
听向阳一番吹嘘，心里被勾起了几分好奇。
萧京昭原本对食物没什么兴趣，不知道为什么，他对江姝月推出的菜品却有些期待。
“向阳摇头，没，属下闻讯赶去的时候，酒楼的小二已经在收摊了。”
“你今日来就是跟朕说这个？”萧京昭剑眉微抬，一个冷飕飕的眼神抛了过去。
向阳一个激灵挺直了腰，连忙收敛起那不着调的表情。
“主子，前往黑龙潭的人飞鸽传书回来了。”
萧京昭凤眸一亮，“可探到有用的消息了？”
向阳表情五味杂陈，咽了咽唾沫道：“说这消息没用吧，也不是，说这消息有用吧，又知道从何下手。”
“别像个娘们似的，说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