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夫人权衡一番,一咬牙,狠心退了尤仙儿与自家侄儿的亲事。
刘宝坤得知缘由也傻眼了。
自己的满腔热情竟然又落了空,而且输得莫名其妙。
……
江府。
晚饭是厨娘做的鱼香茄子,做法仍然是江姝月亲授的。
秋菊好久没吃到鱼香茄子了,也许是看了尤仙儿吃瘪,她心情特别好,晚饭都多吃了一碗米饭。
看秋菊吃得香,江姝月笑道:“明儿个让厨娘把那青椒用来炒肉丝,再做一道小煎肉,你多吃点,养好身体,争取明年和高沐生一个大胖小子。”
“小姐,你又逗奴婢,奴婢不着急怀孕,小姐啥时候成亲,奴婢再啥时候要孩子。”
“傻丫头,我啥时候成亲碍着你两口子啥事了,你现在已经是双十年华的人了,正是好生养的时候。”江姝月说着娇嗔地瞪了秋菊一眼。
秋菊扒完碗里最后一口饭菜,放下筷子擦了擦嘴角。
“小姐你忘了自己说过的话了?”
江姝月早已经放下筷子,端起茶抿了一口。
“我说过的话多着了,不记得是很正常的事。”
“小姐你想一想,为何你舍得把小少爷留在苏府,还不是想着苏府有苏南和耀祖可以和他做伴。”
“要是小姐再生一个孩子,他跟谁玩?”
江姝月没好气地瞪了秋菊一眼,“你想太多了,不用等我,你该生就生,有些事得等缘份。”
“小姐,缘份不一定靠等,你看庄头家的张满,那二妞硬生生的把他弄到手了。”
秋菊那语气,就跟二妞把张满煮成熟饭似的。
江姝月的好奇心被勾起,“真有此事,我怎么不知道,快说来听听。”
秋菊把在桌边张望的雪儿搂进怀里,把二妞如何追张满的事绘声绘色地讲了一遍。
江姝月听了笑得快岔了气。
好半天她止住了笑,“二妞是慧眼识珠,敢爱敢恨的姑娘,自己既学会了识字,又得了如意郎君,还得了未来婆婆的喜欢,在这个世道,还真是少见的能干姑娘。”
“小姐,看你说的,就跟你见过很多世道似的,二妞不过是近水楼台先得月而已,都说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世上的男子,又有几个禁得起姑娘纠缠的。”
秋菊说完指了指隔壁,“小姐只要对他勾勾小指头,明儿个他会闹着要入赘。”
江姝月戏谑道:“听人劝吃饱饭,你家小姐就豁出去,明儿个试试。”
秋菊不知自家小姐是在逗她,一本正经地道:
“小姐,这不行,你明儿个也不见得能见到南宫公子,他才去军营,还不知道哪天能回家。”
江姝月心里也惦记着南宫泽月是否适应了军营生活。
这时,兰儿带了婢女进屋收拾碗碟。
江姝月让兰儿去外院传话,请苍云来暖阁。
片刻后,苍云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小姐有何吩咐?”
“明儿个你去军营探一探南宫公子在那里怎么样了,他走这几日我总感觉不踏实,就他那不受约束的性子,实在是敢想他这几日是怎么过的。”
“小姐有所不知,军营里可不是谁都能进去的,不过属下去军营外碰碰运气,看能不能碰见熟人。”
萧京昭带来京城的将士都编进了西郊大营,这事苍云和高沐都知道。
他们两人虽然曾经在暗卫营,执行任务时,偶尔也跟军营里的将士有接触。
……
翌日清晨。
西郊大营被晨雾笼罩着。
将士们操练的吼声震耳欲聋。
一个身影飞快地闪进了操练场附近的茅房。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在训练场开溜的南宫泽月。
坐在马桶上解决了三急,提起裤子正要出去,就听见外面有两人的脚步声由远而近。
紧接着两人进了隔壁的门里,很快传来了哗哗声。
这时候几乎没有将士开溜来茅房,他猜一定是某个将领。
南宫泽月轻轻地打开木门,蹑手蹑脚地朝外走去。
一只脚刚跨出去,就听刚进来的两人中一人问话。
“霍川老弟,昨日沙盘推演那一仗你想到该怎么取胜了。”
另一人回答,“实不相瞒,楚总指挥使布的那阵容太巧妙,小弟真没看出破绽,容我一会儿回去再想想。”
南宫泽月揉了揉酸疼的胳膊继续往外走去。
今日训练,明日有比赛,经过这几日的观察,他发现手下一百号的将士中,有两人拳脚功夫在自己之上。
那两人力大无穷,若不是自己轻功了得,恐怕早就被打趴下去了。
这时候他特别感慨,还是师叔当年教导得好,打不过至少能跑。
师父总想把他这块朽木打造成栋梁之材,然而事与愿违,自己就学了五成。
而师叔教他的轻功却学了九成九。
不为别的,就为了师父气得要揍自己时能跑得快。
想起这事,南宫泽月还心有愧疚,师父用心教,师叔护犊子教他跑,师叔没少被师父骂。
想到明日的比赛,南宫泽月心里一声哀嚎,又默默地在心里把萧京昭提溜出来骂了一遍。
那黑心肝就是见不得自己好,见不得月娘与自己亲近。
他祝福他后宫美女如云,妖精成群,晚上睡不着,早上见不到陈伯。
骂完萧京昭,南宫泽月心里畅快了不少。
望着远处将士们的身影,再侧目望了望总指挥使和副指挥使的大营。
忽然,南宫泽月灵机一动,心下有了主意。
脚步微顿,转身朝放置沙盘的那个帐篷走去。
刚走到帐篷外就被两个守门的将士拦住。
“这里是指挥使部署重地,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南宫泽月气定神闲地看了两人一眼,“楚总指挥使和副指挥使让我过来收拾沙盘。”
两个将士对视一眼,其中一人道:“不是说两日不准动吗?”
另一人摇头,“昨日不是我当值,不清楚。”
平时推演后,沙盘都是当值的将士收拾。
南宫泽月见两人犹豫,抬手指了指茅房方向,“你们若不放心,可去那里寻总指挥使。”
将士是知道总指挥使和副指挥使去了茅房。
两人上下打量着南宫泽月,面前的人模样俊美,唇红齿白,目光清澈,一看就不是个坏人。
尤其是他额头处有一块淤青,想必是与同伴对练喂招的时候留下的。
其中一人一挥手。“动作快些,一会儿指挥使大人还要用沙盘。”
“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