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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默认 第 491章 心比黄莲还苦
    右相突然觉得自己的关注点不在自己职责范围内,连忙转移话题聊到与自己公务相关的事。

    蔺相之总觉得右相的话题有些牵强。

    公务在朝堂上都能解决,好像没必要麻烦右相亲自登门相商的地步。

    除非是结党营私。

    难道右相在拉拢自己?!

    一盏茶喝了一半,右相又聊起了别的事。

    片刻后,他环顾四周,“蔺公子的家眷还没接来京城,你一个人住这偌大的庭院也太空旷了。”

    蔺相之心下警铃大作。

    右相莫不是要向皇上提议换了他的宅子?

    他连忙笑道:“一点也不空旷,我上有父母,祖父祖母,还有兄弟妹妹,就这宅子住着都嫌拥挤。”

    右相点了点头,“一大家子人,是拥挤了一点,蔺公子将来还要成亲,以后可在京城再置办一个院子。”

    “右相开什么玩笑,就下官这点俸禄,能把一家老小养好就不错了,哪有钱去置办宅子。”

    其实蔺相之的父亲明确表过态,他致仕后不会来京城久住,京城的冬天太冷了,他怕自己不习惯。

    右相话锋一转突然冒了一句,“蔺公子的未婚妻可是京城人?”

    蔺相之愣了一瞬道:“算是半个京城。”

    右相心里失落面上不显,拱手道:“恭喜蔺公子,大婚时,本官一定上门讨杯喜酒喝。”

    “多谢右相,有右相到来,寒舍蓬荜生辉。”

    两人寒暄了几句,右相起身告辞,抱憾而归。

    ……

    其他使团离开,驿馆只剩下梁国的使臣。

    萧京昭的第一次试探出手了。

    他先让人放出风声说梁国要找的人回京城了。

    向松安排了一位年纪身段跟南宫泽月差不多的男子大张旗鼓地住进了驿馆。

    当夜,男子的屋里进了两刺客。

    刺客被埋伏在院里的暗卫抓了个正着。

    毫无意外,两刺客正是前来迎接梁国大皇子的使臣。

    其中一人正是姓牟的使者。

    萧京昭没有将人处决,毕竟那是梁国明面上派来的人。

    暗卫出手废了两人的武功,将人关进大牢,等梁国的人回去时再带回去问罪。

    ……

    江府,眼看离大婚的日子还剩两天了,江姝月还跟往常一样,去一趟医馆后就回家煮上一壶养生茶坐在花厅里,怀里抱着雪儿,手里拿着秋菊新买的话本子悠闲地看着。

    南宫泽月还没回来,秋菊见小姐捧着书看得津津有味,一副丝毫不着急的模样。

    秋菊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小姐,南宫公子莫不是有事耽搁了,若是大婚当日他回不来,咱们是不是得把婚期延后?”

    秋菊端着糕点进去,瞅了一眼看得认真的江姝月提议道。

    江姝月葱白如玉的手指轻轻地翻了一页,头也没抬地说:“我相信他会回来的。”

    随即抬头看着秋菊,“今日可把帖子发出去了。”

    她顿了顿又道:“林叔那里当日送去也来得及,浣花街那里也送一份去,他或许是被事绊住了脚,我总得帮他做点什么。”

    “苏夫人那里奴婢已经送了,就剩下杜小姐和詹姑娘那里还没送去。”

    “小姐,长乐还是个小姑娘就算了,永和公主那里总得送一份过去才好。”

    两位公主对小姐十分友善,秋菊都看在眼里。

    江姝月犹豫了片刻点了点头,“应该的,跟林叔那里一样,当日早上送去也来得及。”

    江姝月没猜错,南宫泽月是真的被事羁绊着了。

    莫子砚派出的杀手犹如石沉大海,他安插在使团里的眼线一到京城就飞鸽传书回去。

    说京城里并没有见到前面派来的杀手,更没打探到一丝下落。

    莫子砚断定自己的人是悄无声息地折在了萧京昭手里。

    他担心兄长回去后自己的地位受到威胁,故而不再隔河观望,让自己的人打扮成南诏国将士的模样去挑起战事。

    第一场战事用卑劣的手段偷袭,若不是万陵将士反应极快,莫子砚差一点就靠近了万陵堆积的粮草的营地。

    西郊大营的将士不算多,断不会去支援边疆。

    前期推演沙盘时,有特别可取的战术都写成文案送去了边疆。

    照理说现在也没西郊大营什么事了。

    当南宫泽月提出休假回家时,正副指挥使都说现在是特殊时期,任何人不得离开军营,随时待命。

    眼看离大喜的日子还剩两日,南宫泽月急得嘴角都长了水泡。

    他找到军医要药,军医查看后说他心火过重,给他开了黄莲汤。

    同营帐的战友见他闷闷不乐,帮着他去火房把汤药煮了过来。

    看着那一碗黄莲汤,南宫泽月皱了皱眉。

    战友见他没有要喝的意思,劝道:“都尉大人别犹豫,闷头一口喝下去,没有想象的那么苦。”

    南宫泽月:“……”我的心比黄莲还苦。

    眼看天色暗了下来,南宫泽月端起汤药一饮而尽。

    苦味在舌尖蔓延开来,从喉咙苦到了胃里。

    南宫泽月只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大有把晚饭都要吐出来的架势。

    不可以,他要快点好起来,现在张一张嘴都疼得慌。

    要是洞房花烛夜自己还没痊愈,月娘素来有洁癖,那他岂不是想亲一个自己的新娘子都做不到了。

    思及此,他连忙打坐调息,最终强行把难受的感觉压了下去。

    有与他关系亲近的战友提议,“南宫兄这几日情绪不对,要不要兄弟陪你去练习场外走一走?”

    “行,在大帐里也闷得慌,我正有此意。”

    一同出来的两战友一左一右地陪着南宫泽月。

    春风拂面,空气中夹杂着淡淡的芬芳,有不知名的野花香味,还有树叶和小草特有的清香。

    远处的树木绿油油的,远看像一幅水墨画。

    南宫泽月哪有心思欣赏美景。

    他抬眸望向西城门的方向,喃喃低语,“这会儿城门应该已经关了。”

    一个战友笑着打趣道:“南宫兄定是在想未来的嫂夫人了。”

    “南宫兄难道不知?这时辰其他城门已经关了,但是西城门大约还有一刻钟的时辰才会关。”

    南宫泽月双眸一亮,“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