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准备就绪,凤灼华拿着册八的手稿,开始斟酌字据,站在孟清婉前头,开始说道:“春风拂面桃花艳,绿意盎然春意浓。原本无甚生机的院子,如今因着琴双双灾病全无,如这春日充满生机和希望。”
随后站在单冰禅前头,道:“一声“姐姐”打破小院的宁静,男孩瘦削面黄个头不高,衣衫单薄,好歹也是嫡子,这苛待叫人忍无可忍!”
随后站在岑筱婷前,道:“琴双双眼眸柔和,对着这个唯一的血亲弟弟,道:“阿弟,你等着,姐姐一定给你找一条活路。”说着便想到了一个主意。”
后头的双喜见人写完就将纸收走,那头凤灼华又转过来对着孟清婉,正好接上她写完,如此还真能省下不少时间。
中午吃过饭继续干,有人有错字,凤灼华道:“无碍,稿子反正要重新抄一遍,错了没关系叫我看懂就成。”
下午日头西斜,几人停了笔,刚好卡在男女主要交集的点上,叫人抓心挠肺,可是这手也是真的酸,写了一天,实在受不住。
几人相约还来。如此帮忙凤灼华自然百般欢迎,对着几人道:“不怕累就早些来。”
人一走,凤灼华就抄稿到天黑。
本来二十天交稿子,她缩短时间日夜加继最少也要十天,如今几天就能完事。
这就出现了没人料算到的意外。那头派出去的人怎么也得几天跟上谢允霄。
谢允霄带着谢辛年查账,可以说什么都甩手,以前骑马,现在改用马车,谢辛年看账速度慢,马车里也叫谢辛年看账目,待谢辛年歇息,谢允霄就开始说着每个掌柜的性子和习惯。
路遇乞讨的乞丐,年岁跟谢辛年一般大,谢允霄便叫人停了车,对着谢辛年道:“下马车。”
谢辛年疑惑,看了看外头,只不过是个官道,道:“三叔,我不想解手。”
谢允霄指着外头的乞丐道:“去施恩。”
谢辛年敲了敲外头,对着外头的人道:“给乞丐几个铜板。”
都是谢允霄的人,没人会听谢辛年的,都在马车外,没有人动。
谢辛年转回头看着谢允霄道:“三叔,他们不听我的。”
谢允霄眉目冷成,这孩子对他依赖过重,他必须要叫他知晓利害关系,教道:“这些人是我亲自培养,认我一个主,自然不会听你的,你也要有自己的人手,三叔养的人以后也不会是你的,叫你下去施恩自然有缘由。”指着桌上的糕点,沉声道:“去,自己找人手,自己养人。”
谢辛年会意,他几乎无时无刻不在学着三叔教的,拿着糕点下马车。
精致的糕点递到满是脏污的乞丐眼前,小乞丐有些不可置信,看着眼前如他一般大的少年,抢过糕点就塞嘴里,生怕一会儿这人就反悔。噎的伸脖子,谢辛年第一次有目的的施恩,也没有章法,见状立即跑马车上提着茶壶下来道:“水,你喝水。”
好在是温水,乞丐对着壶口就大口大口喝起来。
谢允霄眯眼,这壶可不便宜,可惜了。
谢辛年对着乞丐说话,问着家人,知晓跟家人走散之后,除了同情,自然也有用意,摸了摸身上,没有钱,走到马车旁道:“三叔,我没带钱。”
谢允霄拿出五个铜板。
谢辛年将钱给乞丐,道:“你若想找家人就去找,如果无处可去就跟在马车后头,以后我养你,跟他们一样。”他指着马车边的护卫道。
小乞丐看一眼,马车边上的人个个壮实凶悍的样子,关键是能吃饱饭。
谢辛年转头上了马车。
马车走动,小乞丐站着看着马车没跟上,他有些失望,走了好一段距离,小乞丐小跑跟上了,谢辛年满眼是笑意。这算是办成了一件事吧,高兴道:“三叔,他跟上了。”
谢允霄点头,道:“紫砂壶,三百两,赔钱来。”
“啊?哦!”他出门带了五百了,掏出三张给三叔,随后继续看账本。
谢允霄想到二叔当年带他的时候,这些当年二叔也教过,只不过,那乞丐不是真乞丐,他直面的是带着刀的杀手。他多大,十二岁吧,那时候二叔五十多岁,慈爱的背后满是杀意。好在他敏捷躲过,那乞丐也成了他第一个杀的人。
继狼群之后,他第一次直面二叔,之后的血雨腥风自不用说。
看了看谢辛年深呼一口气,他们叔侄自然不会到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