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十,日子正好,凤家也是真忙,三个出嫁女天不亮就起了身。
凤灼华已经历过比较淡定,双喜和吉祥就不一样,都紧张着。徽王妃和平亲王府都派了老嬷嬷和人手来帮忙。
一早从绞面,梳妆,打扮,穿喜服,好一通忙活,外头三顶喜轿,将军夫人的是八抬大轿,凸显身份,后面是两顶普通喜轿,与普通人家成亲一样。
为不冲突,谢允霄先来迎亲,他这一辈子,第一次娶亲,等了四年,没有拜过天地总归不踏实。
两人拜过父母,洛明柔看到女儿真的嫁人,说不出的心酸不舍,可孩子大了总要成家,如此他们才放心。叮嘱几句,放了人走。
谢允霄将人迎走,接下来是朝一,再是陆江。
迎亲队伍将士开道,巡防营一路维护治安,场面热闹,不亚于皇家成亲。谁家成亲撒钱的,汴京这样的地界都没几个人家撒的起钱,胡聪带着人一大把,一大把撒钱,这热闹如同普天同庆。
就是路程不长,不到一个时辰,就到了将军府。
来庆贺的人不少,文武百官几乎都到场了,还有三个王爷。
八抬大轿进了将军府,谢允霄扶着人下轿子,随后便是跨火盆,宠媳妇的人也不顾规矩,抱着妻子帮着跨火盆,有人说不合规矩,谢允霄也没理会,直接到了正堂才将人放下,凤灼华的雀扇一直遮着面,就怕没拿稳,露了面。
到了拜堂环节,多少人看着,三个王爷都在。
端坐上位的是百里成安和百里氏,凤灼华这二嫁有种不真实感,感觉进错了门。
有人唱声:“吉时到~~”
“一拜天地!”
两人相视,转身,对着天地一拜。
“二拜高堂!”
两人对着老人一拜。
“夫妻对拜~~”
有人嗓子不舒服,提醒,却是无人理会。
谢允霄与凤灼华对视,随后对拜。
“送入洞房~~~”
谢允霄牵着妻子,朝着自己房中走。
誉王不明白,麒麟将军是真明白还是假明白。
到了将军府正房,一家人就真的在一起了。
进屋,大伯母道:“阿墨,你还得吟一首雀扇诗。”
吟诗?
这是多难为他。
不曾想,谢允霄淡定开口:“弯堤弱柳遥相瞩,雀扇圆圆掩香玉。谁道芙蓉水中种,青铜镜里一枝开。”
凤灼华弯唇,问:“何意?”
他道:“瞎做。”
“倒是难为你。”她拿下雀扇,露出娇美容颜。
大伯母都被惊艳到了,给二人端酒,道:“饮了合卺酒,以后就是一家人,和和美美的。”
凤灼华与谢允霄接过,两人相视喝下。
长辈看着这两人就知道,两人相互有情。
谢允霄道:“我二人还得做朝一和陆江的正婚人,你这模样太美,该如何是好?”
凤灼华道:“所以你想藏着还是炫耀?”
谢允霄一想,也就罢了,她妻子早就被人盯上,藏都无用,道:“便就与我一道出去吧。”
凤家不是大户人家,可嫁妆真不少,抬了许久,后边才有轿子进门。
新郎牵着新娘出来,入正厅的时候,看呆一众宾客,男的俊,女的太过娇美,这妆发将她整个脸露出,说是倾国倾城也不为过。
二人坐正婚主位,等着朝一,双喜进门。
自己成亲还做正婚人的少见。也叫众人看到,麒麟将军是怎样对待下属的,羡慕的人,已经不能用羡慕来形容。
待两位副将拜堂完,宴席正式开始。
谢允霄被拉着喝酒,凤灼华则带着孩子回了自己的院子。
本以为这些过了也就罢了,不曾想有个女子过来拜见主母。
双喜不在,只有如意,如意一时间又忙不开,想赶人又做不了主,只能去叫小姐。
凤灼华闻言请了人进,见到人,又看到穿着打扮不似丫鬟,问:“你是什么人?”
映月福身道:“奴婢是将军的陪房,特来拜见将军夫人。”
乍一听到陪房,凤灼华心里就是一个膈应,但想到谢允霄说过的话,便就没什么了,没有什么比信任更重要,她道:“既然拜见过了便就回吧。”
映月赶紧跪下道:“不是有意打扰夫人,奴婢来是想说奴婢是皇上赏赐给将军的女子,来将军府也有些时日,可没有主母,一直未安排一个正经住处,如今好不容易迎了主母来,还请将军夫人做主。”
凤灼华拧眉,她也不是听不懂言中之意,她的话,重点是皇上赏赐,不能苛待,凤灼华看了看来人,起身,上前,扶起人,道:“你既是皇上赏赐,自然不好苛待你,我刚进门,一切事务还不知晓,待我熟悉之后,再处理你的事,如何?”
人被扶起,映月立即道:“多谢将军夫人,夫人若有难处可随时来叫奴婢。”
有难处?
分享男人吗?
如此上进的陪房她还是第一次见。凤灼华弯唇,清浅道:“好,我已知晓。”
“奴婢告退。”
“嗯。”
人一走,如意对着人的背影“呸”了几声,气道:“我家夫人才过门,还没过夜,就来现眼,安的什么心。”
凤灼华拆了头饰,道:“如意,不是多大事,你家小姐没生气。”
如意上前帮忙道:“小姐,这女子不知好歹,有意挑衅,不能惯她。”
“嗯,我知道。东西收拾不过来,明天跟双喜她们一起收拾。”
“是。”
天入夜,谢允霄喝了个酩酊大醉回来,浑身难受,见妻子孩子都睡着,躺下搂着人就睡,衣服都不褪。
凤灼华被惊醒想,皱眉,想帮他,他一句:“别动,我难受。”
闻言,凤灼华不动了。
一家人,一夜好眠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