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灼华莫名的被请进宫,辞官这个事谢允霄虽跟她说过,但没具体商议过,这会儿德妃问起,她就不好说了。
德妃很是生气,当初明确跟谢允霄说过,不管什么身份,以后就是百里家的人,显然谢三爷是个不听话的。此刻德妃不禁道:“他如何能这么糊涂,好不容易拼来的前程说不要就不要。”
凤灼华垂着眸子,道:“我也是嫁乞随乞,嫁叟随叟,一切都听他的,并不能左右他的决定。”
“你不能左右,谁能左右。”这话语气有些重,随后德妃缓了缓,好言劝导道:“你想,将军不比文官,文官尚且得靠功名才能走进朝堂,你见过哪个武将靠功名的,不是拿自己命拼来的吗,将来你的儿子,高低子承父业,没有战事之下,他就是高人一等的存在。
是,本宫承认,谢三爷确实有本事,做生意,打仗都不在话下,可总不能丢了西瓜去捡芝麻,这等蠢事他如何干的出来。”
好不容拼来的官职不要是可惜,可他二人想要清闲日子啊,在汴京哪有清闲可言。凤灼华道:“他说,家中父母年迈,他是老来子。若在二老晚年尽不了孝,他会后悔一辈子。”
“叫也叫谢三,谢家还能差他一个孩子不成,大不了把谢家二老接来汴京养老。”
凤灼华真不好接话,汴京哪里是那么好待的,以谢允霄的性子,宁愿藏着,也不愿谢家二老来这是非之地,而且,他们确实年事已高,道:“我.....回去劝劝他。”
德妃点头道:“以前彦王只想做个闲散王爷,身后有没有人本宫也无所谓,现在朝堂局势,彦王已然走在了最前头,加之圣心阴晴不定,坐与不坐那个位置,本宫无所谓,可局势不让他低调自保。你跟他说,不管他姓什么,在彦王最需要他的时候走人,就是不行,怎么也得尘埃落定之后。”
凤灼华点头,回去转告谢允霄,谢允霄嗤道:“等那时候我还辞官做什么。享福不好吗。”
凤灼华也是为难道:“那我如何回她?”
谢允霄淡淡道:“别理会。”
不抽身,将来会跟徽王对上,兄弟不成也不好成为仇人。
凤灼华道:“那如何是好,我这人不擅敷衍,到时候德妃那边说不好,还落人口舌。”
谢允霄皱眉,确实难办。
别看徽王不得圣心,徽王的实力他都不清楚,加之杨骥手上有几十万的兵马,可不是五万,那可是可颠覆朝堂的存在,还有徽王本人,有多少向着他的朝臣,都没浮出水面。他算什么,就是一个外人,做什么去趟这趟浑水,德妃说的可真轻松。
谢允霄将凤灼华搂在怀里,蹭了蹭她的脖颈,犯愁的叹口气道:“爷不想跟你分开,可又不放心你在汴京。”
又来了,这话谢允霄之前也说过,凤灼华不语,等着下文。
谢允霄的双臂紧了紧,柔声道:“你回金陵如何?”
凤灼华哪里舍得,她可以与他一起吗。对,不需要他藏着她,不禁道:“你确定,我不在你身边更安全。”
谢允霄更是泄气,不在身边更不放心,毕竟暗箭难防。
外头双喜敲了敲门,传进声音,道:“阿姐,灼明少爷来了。”
凤灼华推开谢允霄道:“灼明来了,你跟我一道去吗?”
谢允霄点头道:“我还未恭喜他中考。”说着看一圈书架,从匣子里拿出一张银票,简单粗暴。
凤灼华先出门,问:“灼明在何处?”
“客厅。”
凤灼华点头,跟双喜先走。
凤灼明是有好消息,见到凤灼华一来,就递上朝廷给的公文道:“阿姐,朝廷招我去吏部了。”
“是吗。”凤灼华接过文书,细细看一遍,道:“好啊,爹娘看到一定为你开心。”
谢允霄拿过看一眼道:“好事。”随后递过文书和银票。
凤灼明看到银票一愣,看一眼凤灼华,凤灼华道:“你姐夫给你的,接着便是。”
凤灼明接过道:“多谢姐夫。吏部之人说了,我诸事不懂,先跟着彦王,帮着先处理彦王手中之事。”
谢允霄和凤灼华看对视一眼。
谢允霄几不可查皱眉,道:“好事,晚上一道用饭。”
“好。”
谢允霄转头对着朝二道:“去把彦王请来吃饭。”
朝二应声。
本来好好的事,有彦王的参与,就变了质。
朝二没请到人,说是彦王不在王府。
谢允霄不禁冷哼,还知道自己不地道。
入夜,凤灼华辗转反侧睡不着,这个时候,想脱身,没那么容易,谢允霄搂着人道:“别想那么多,做官是好事。”
凤灼华道:“我算是知道你为何不叫我留在你身边了,确实容易被人拿捏住。”她坐起身,实在睡不着。
谢允霄道:“他迟早进官场,不然考功名做什么。”
“可这目的也太明显了些。留人也不是这样留的。”
谢允霄道:“若是抽不开身,就利益最大化。”
凤灼华重新躺下,道:“原先跟你一道时,我可不敢想你会进入官场,如今,竟会在这汴京,抽不开身。”
谢允霄将人压在身下,是安抚,也是欲念,道:“走一步算一步。”说着就要亲上,被凤灼华挡开。
谢允霄不解看向身下的人。
凤灼华清浅带着羞涩,道:“月事延后好几日,你再那样怕是不妥。”
谢允霄坐起身,激动道:“真的?”
凤灼华弯唇,道:“再过些时日稳妥些再诊脉。”
谢允霄很快平静,感觉现在来的不是时候,不过未表露,歇了心思搂着人道:“那睡吧。”
“嗯。”
如此辞官的事自然被搁置,而且还不能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