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辛年找不到人,哭的不能自已,从没想过失去一个人,如今遇上,娘没了,心爱的人也离他而去,心竟然如此的疼。
谢辛贤和谢辛慧来看谢辛年,他只哭,还一个劲儿喝酒,劝都劝不来,问他什么也不说,倒是把整个谢府的人都愁坏了。
谢辛贤劝道:“弟,谢家还得靠你,你可不能如此颓废。”
谢家靠他,他觉得压力好大,喘不过气,他可以不要谢府,但不能没有妗妗。可如今,妗妗没了。
他道:“哥,你知不知道,我时常整宿整宿睡不着觉,我没用,没有三叔的本事。撑不起整个谢家。”
闻言,谢辛贤不禁道:“弟,你可不能如此,谢家上下还得靠你一人,马上又要巡店,你不去,谢家没人了。”
“我,我跟二叔一样,一无是处,你们还是找回三叔吧,我不行。”这话叫谢允浩听到怕是要气死。
谢辛贤皱眉,这家,一定得谢辛年撑起来,思来想去,还得叫三叔带一带辛贤,拉起谢辛年道:“走,我带你去找三叔。”
谢辛年拒绝道:“我不,我不要三叔看到我没用的样子。”
谢辛慧道:“你这样,母亲泉下有知,那得多失望。”
谢府是大哥的,跟他有什么关系,他劳心劳力,到头也不是他的,所有好事都是大哥的,他图什么。
他越想越颓废,越想越不觉不值,除了大口喝酒,无以解忧。
最后,谢允卓,谢老太太,谢老爷子一起出马,都说不动谢辛年。
不禁奇怪,这孩子从小听话,懂事,如今怎么如此一副模样,问了院子里人,才发现,原来飞羽院少了一个丫鬟,这个丫鬟是辛年的心头好,跑了。
谢老太太对着谢辛年道:“孙儿啊,丫鬟跑了,叫官府捉回来就是,你何须如此颓废。”
谢辛年道:“她已是自由身,不是丫鬟。”
“一个丫鬟走便走了,你如此颓废,可是因她是你房里人,动了心?”
谢辛年趴在谢老太太身边,消沉的声音道:“祖母不必担心,我再缓缓,过几日想是就好了。”
谢老太太无法劝,只道:“走了是她没福气,待过两三年就叫你三婶给你相一门亲事。”
谢辛年没应,只道:“祖母,我想静静。”
这时候,谢老太太也没办法,只得叫这孩子慢慢想通。
可怜了谢允霄刚回家安稳不过两日,谢府那边就来信了,脸沉的不能再沉。
凤灼华问:“怎么了?”
谢允霄把信给凤灼华,搂着她,叹气带着些失落,道:“辛年到底还没成事。”
凤灼华也是皱眉,有种棒打鸳鸯的感觉道:“那姑娘是落了胎离开谢府,还是没落胎离开的。”
谢允霄道:“我哪里去知道这些。”
凤灼华有些心疼那姑娘,若是刚落胎就离开谢府,身子都养不好,若是没落胎,孤身一人,那得是多大的勇气。道:“那你以后怎么办?”
谢允霄道:“再带他个两三年吧。”说完叹气,心里憋屈,他的安稳日子啊。
凤灼华也不希望谢允霄一年到头都在外面,转过身抱住他道:“没有这事,就有那事,你这人怎就注定忙忙碌碌。”
谢允霄抱起人,趁着还没出门,趁着孩子不在,跟妻子多多腻歪才是。
大白天,谢三爷也无顾忌,想如何便如何,白日宣淫……
一辆牛车慢慢悠悠的走着,历经四天时间,好不容易到了临安。
袁妗妗看着城楼,跟金陵一样高,对着赶牛车的大哥深深地鞠了一躬,道:“多谢阿牛哥哥。”
赶牛车的挥手,一路也处的不错,这会儿可惜,道:“保重。”
袁妗妗挥手,朝着城里走。
刚从城里走没多久,一队马队朝着城外的方向疾驰,打头的赫然就是谢三爷。
袁妗妗一惊,想躲,可身边空无一处,随后一想,她现在亲爹娘都不认识,何况少见的谢三爷,大着胆子装作若无其事。
果然,马队离开,跟她没半点关系。
看着临安城门,也不知谢三爷是住这里还是在这里有生意。
不过谢家生意遍布各地,偶尔遇到,谁又能认识她一个小丫鬟。
袁妗妗进到临安城里,找了个隐蔽处,脱掉外头的破衣烂衫,把里头裹好的衣裙露出来。
虽然很皱,但是,能看就行。
第一件事就是找地方填饱肚子,说来,这些日子吃的简陋,一点没吐,倒像是她原本该过的日子,谢府的富贵终究不是她一个乡下丫头能受的。
随便找了个摊子,要了一碗阳春面。
在谢府好吃好喝会吐,在外面,吃什么都没得挑,反而不吐,不禁自嘲,还真是个苦命的。抚摸肚子道:“儿啊,你跟娘一样,都是享不了福的,不过没关系,娘会生下你,供你读书,我们有银子,什么事都不怕。”
自言自语之后,面就到了眼前,袁妗妗闻着就好香,深吸一口气,便就拿筷子吃起来。
三文钱一碗,她的银子可以吃一辈子。
吃饱喝足,那就得想着怎么过日子了。
城里人势利,看不起乡下人,本想住乡下,可乡下有村长,同村人又容易欺负外来人,她一个女子,以后以寡妇自居,并不适合乡下。以前村里的寡妇,就是人人都好去欺负一下,尤其是黑夜,娘也说过,村里的寡妇日子是最难的。这也是她选择城里的原因。
城里,进进出出,买卖房子不用看哪个地方的,给钱就成。见你富贵就会敬着几分,日子安稳了,也可以与她们亲近,邻居。于她,大不了就少出门,等孩子生养了她也可以学生意,开铺子,有钱,哪样都是活路。
当天,袁妗妗先找一客栈休息,既然来了,就不差这一两日。
第二天,便开始找牙行,亏的她看的早,在接下来三个月,凤灼华要抄下临安的房子,届时临安将无房可卖。
凤灼华也就学会了抄房子,别的生意没学会。
两天时间袁妗妗跟着牙行东看西看,买了一间二百两银子的宅院,看着不小,也不会寒酸,有这房子,以后孩子出生也没人会看轻了她。
听说买铺面,可以收租也会是个长期进项,咬牙,又花三百两买了个不大不小铺面。
她也是怕银票没看住丢了,用在实处,心里踏实一些。
弄完这些,也是五日后。
她做过丫鬟,也被大奶奶调教过,办起事来利索是一回事,还有一个便是见多识广,采买什么的又挑着好的,以后有客来,也不会说一句空壳子,关键好木材,以后卖了也不会掉价。
采买花掉百两,之后便就踏实养胎过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