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教育我？”
乔伊端着杯子的手收紧，看着我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凌厉。
我眼睑半垂，面色不变，“教育你是你父母的责任，我只是温总的助理，不会越俎代庖。”
“你能成为阿言的助理很了不起？”乔伊被我的话语和表情气到，她面色难看，“说白了，你就是一个打工人，阿言随时可以让你走人。”
“乔主编错了。我和臻言签了合同，温总要开除我，需要给我一个正当理由，否则我可以申请劳动仲裁，给予我一定的赔付。”
“不就是赔几个钱吗？你以为阿言会在乎？”
乔伊在我说天真。
“我不清楚温总在不在乎，听乔主编的意思，你是不在乎的。可惜的是，你没有开除我的权利。”
我话未说完，乔伊那双如刀锋样的眼睛，好似要将我给活剐了样。
如果不是因为大厅里不时有员工走过，她会动手给我点颜色看。
我算是跟她撕破脸了，逮到这种能让她愤怒不得发的机会，我没有见好就收，“我会努力做好本职工作，争取把这份工作做得久一些！”
“那我们就各凭本事，看看到底是我先开了你，还是你笑到最后！”
说这话时，乔伊已经恢复冷静。
温叙言的身影出现在公司门口，她放下手中的咖啡杯迎了上去，“阿言！”
她满脸含笑，跟刚才跟我刀光剑影的较量比起来，多了几分小鸟依人，变脸的速度比翻书还快！
她靠近温叙言后，伸手想要挽住他的胳膊。
温叙言侧身避开，“这是公司，乔主编自重！”
温叙言话语冷酷，“自重”两个字，让乔伊颜面扫地，她的手停在半空中。
如果乔伊脸皮薄一些，此时已经羞愧难当，自愧不如的跑开。
我脑中浮现霸总小说中，女主哭着跑开，男主焦急在后面追的画面。女主好巧不巧遭遇点意外，男主及时将人拉住，然后抱进怀中。
女主挣扎，男主各种安抚轻哄，最后拥吻在一起。
这是多数霸总小说的套路，只是温叙言这个男主一向不按套路出牌，他绝对不会去追乔伊！
乔伊似知晓这一点，她面露委屈，“对不起，我忘了你之前对我的嘱咐了。”
温叙言面色沉沉，“我有工作要忙，乔主编如果没有其它的事，可以离开了。”
温叙言冷漠的话语，让乔伊差点泪洒当场，一脸受伤的模样，让我身为女人都差点没有忍住对她生出一丝怜悯。
“我今天来这里是想跟你谈一下合作的事。”
温叙言没有说话，提步向电梯口走出。
他是默许乔伊留下。
温叙言人高腿长，步子迈得大，才一眨眼的功夫，已经走出两三米远。乔伊急忙想要跟上，又觉得不妥，她收回抬起的脚，站在原地。
我瞧出她的心思，上千对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给了她最后的颜面，“乔主编请。”
乔伊调整下微微耷拉的肩头，缓缓抬脚。
我和她错开半个身子，一同来到电梯前。
电梯门已经打开，温叙言已在电梯中站定，跟在他一旁的傅涵，手正按在控制面板上，阻止电梯门关闭。
乔伊看到这一幕，以为是温叙言嘴硬心软，专门等候她一起上楼，心里一阵欢喜。
她含羞带怯的站在温叙言身边。
乔伊这小女人的一面，让我有些割裂。
我跟傅涵生怕破坏这“美好”的氛围，十分默契的向后挪了挪，那整齐划一的动作，似受过专门训练样。
温叙言眉间拧起疙瘩，周身冷意肆虐。
电梯里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冷了？
我心生疑惑，悄悄收回想要搓胳膊取暖的手。
或许是傅涵按住电梯控制面板的举动，给了乔伊，温叙言不敢在人前表露对她的关心和喜欢的错觉，刚出电梯，她娇声娇气对温叙言说，“阿言，我还没有吃早餐。”
“我们公司不提供早餐。”温叙言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傅涵去给她拿一些招待客户的点心。”
“谢谢阿言，我就知道你是关心我的！”
我闻言，无语望天。
温叙言这样的关心不要也罢！
温叙言有早上喝咖啡的习惯，我见他进入办公室，把乔伊带进会客室后，准备去茶水间给他泡咖啡，乔伊叫住我，“阮助理，你也看到了，阿言对我是有感情的。”
“乔主编有话直说。”
不必拐弯抹角。
“我会让你知道，我有能力让你离开臻言！”
“乔主编用手段逼迫阮芹离职时，我已见识过你的能力，你有能力如法炮制逼迫我离开，我也会欣然接受。”
我没有按乔伊预想的跟她逞口舌之快，她有股气憋在胸口，郁郁不得发，“阮助理的嘴皮子不简单。”
“有乔主编陪我联系，我再练不好嘴皮子，是要给你丢脸的。”
“阮桢你……”
乔伊欠身，下一秒，她记起身在臻言，会客室距离温叙言的办公室很近，有点风吹草动都会惊动温叙言。
她不想给温叙言留下泼辣刻薄的形象，她坐了回去。
“我们走着瞧！”
“乔主编，温夫人已经对你动手。跟她老人家相比，我对你来说，顶多算是只让你讨厌的苍蝇。你应该对她花点心思应对她才对。”
温夫人很可怕，接下来恒通会跟乔彬有更多的合作，乔伊是他的法定监护人，她出事的话，会给合作带来一些意想不到的困难。
为了将来能顺利合作，我好心提醒。
“阿言都跟你说了？”
“乔主编想替温夫人背黑锅，被别人误会？”
温叙言替她澄清很正常，她干嘛要生气！
“我想作什么，不用阮助理过问！”乔伊死死的盯着我，“还有，我跟温夫人相处的很好！我相信她绝对不会害我！她给我的药是委托别人从国外带回来的，从头到尾她都没有经手，事情跟她无关。”
“你向她求证了？”
乔伊是蠢嘛！
她不应该装作若无其事跟温夫人继续相处，心里有所戒备，谨慎些，不让自己着了她的道。
她竟然会跟温夫人求证，她是嫌弃自己死的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