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叙言缠着我折腾一番,我们刚要睡下,他的手机响起,他看到手机号,眉头紧紧锁起。
“谁打来的?”
“温初遇的父亲。”
“……”温初遇的父亲,不也是他的父亲吗?!
温叙言眼中的情欲之色渐消,滑下接听。
温兆和询问了温叙言的近况。
“还好。”温叙言言简意赅。
“你最近在魔都,回家跟家人聚一聚。”
“最近没空。”
温叙言和温兆和关系疏离,拒绝他的邀请。
“不急。”
温兆和态度比我想象中要温和。
“听说你交了女朋友。”
温叙言没有说话。
“有空带他跟我们见个面,彼此认识一下。”
“以后再说。”
温兆和察觉温叙言不想跟他多说,应了声,结束通话。
“他要见我?”我心里一阵紧张。
“你不是他们想见就能见到的。”
“酒店就在魔都,他想见我很容易。”
“你接下来要跟紧我了。”温叙言放下手机,伸手整理下我耳边的碎发。
“谁说一定要跟紧你,我跟着宋姨也是一样的。”我动了动身子,温叙言的怀中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你父亲……错了,是温初遇的父亲没有我想象中的严厉。”
“他跟华国大多数家庭中的父亲角色相似。话不多,很少跟孩子交流。在跟孩子的相处中出现问题,从不反思自己,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孩子在学习上达不到他的预期,说教无用后,最常用的是棍棒式教育。大概是近些年,他察觉打压式的棍棒教育在我身上没有效果,开始转变策略。”
“他比温夫人懂得变通。”
只是不管如何变通,温叙言跟他的关系都无法修复。
温叙言不置可否。
翌日,赵氏包括赵瑞明在内的多个高层被调查的消息在魔都传开,赵氏股价断崖式下跌,股票被大量抛售。
在这个风口浪尖上,有不少人仍十分看好赵氏,大量收购股票。温叙言就是其中一员。赵瑞雪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主动找到温叙言。
温叙言在忙工作,我打开房门,看到站在门外的赵瑞雪时,我不由得紧张起来。
“我要见阿言。”赵瑞雪冷声说。
“他在忙。”
“我去楼上咖啡厅等他。”
赵瑞雪说完,转身朝着电梯走去。
老刘语气歉然,“阮小姐,夫人因为赵家的事心情不好,你不要把她的态度放到心上。”
“温夫人的态度一向如此。”
老刘面上露出些许尴尬之色,跟上赵瑞雪。
温叙言听到动静,从套间中出来。
“温夫人在楼上咖啡厅等你。”
“随便她。”
温叙言没有见赵瑞雪的意思。
隔壁,莫莉在我开门时,听到赵瑞雪的声音,主动去了楼上咖啡厅。
赵瑞雪端起咖啡杯的动作微顿,她对莫莉视而不见。
莫莉主动在她对面坐下。
赵瑞雪放下杯子,拿过放在桌子上的包,准备起身。
“你的咖啡还没喝。”莫莉提醒。
赵瑞雪沉着脸,没有理会她。
“赵家前途未卜,你以后不知道还能不能喝到味道这么好的咖啡,这杯浪费了可惜。”
“赵家不会垮!你不用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在我面前幸灾乐祸!”
就算赵家垮了,她还是温兆和的妻子,她想喝多少杯手磨咖啡,都没有问题!
“我今天就是要做一回小人,来看你笑话的。”
赵瑞雪:!!!
莫莉脸上挂着淡淡的笑,示意赵瑞雪坐回去,“温夫人是魔都的风云人物,认识你的众多,你再继续这样站着,不知道明天的报纸会写出什么样的报道。”
赵家遇到难题是不争的事实,赵瑞雪在这个时候应该果断离开。
她看不惯莫莉一如几十年前那般安静淡然的模样,岁月好似没有在她身上留下痕迹。
她坐回刚才的位置,再次端过咖啡。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
十多分钟后,赵瑞雪终于沉不住气,“你有话快说,我还有事要做,没空在这里陪你浪费时间。”
“你来酒店是找阿言,你没见到他就要离开?”
“我来见他,没什么大事。”赵瑞雪低头看着杯中的咖啡,“作为他的母亲,有一阵子的没有见到他,想跟他见上一面,说上几句话。”
“你的孩子只有温初雪和温初遇。”莫莉没有点喝的,她亲抿了口,服务员给她倒的白开水。
“你错了。我共有三个孩子。”在孩子的问题上,赵瑞雪自觉扳回一城,她紧绷的脸上,渐渐地显露出笑容,“就算阿言不认我,你也不能跟别人提及他的身世,让他成为别人唾弃的私生子。”
“他已平安长大,认不认我,都没关系。”
“你嘴上说没关系,心里却不是滋味吧。”赵瑞雪心情舒畅许多,“你不要以为对外公布当年的事,别人就会同情你。事情已过去那么多年,孰对孰错,又有谁能分辨的清楚。大家只知道你和有妇之夫纠缠在一起,生下孩子,知三当三。”
“你也挺可悲的,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不惜设计自己的丈夫。”
赵瑞雪刚要说话,莫莉唇瓣轻动,“听说这些年,在他身边的停留的女人,都有几分像我。”
莫莉刚得知此事时,心里一阵恶心,对温兆和多出几分厌恶。今日将这件事拿出来给赵瑞雪添堵,又将自己给恶心了一把。
莫莉这话杀伤力十足,赵瑞雪握着杯子的手微微收紧。
如果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她已经把杯中的咖啡泼到莫莉的脸上,再甩她两巴掌。
赵瑞雪压下心中的怒火,“你也只是他众多女人中的一个,充其量也是个替代品。”
“是替代品,还是正主,你知我知他知。”
“你跟我争辩这些,是因为你还对他存有幻想?”
赵瑞雪眼神中带着股防备。
“他不是个长情的人,让他念念不忘,总比变成一滴蚊子血要好。”莫莉在温兆和成婚的那天,已对他彻底死心,没了感情,“赵家的事,很快会有结果。你与其来酒店找阿言,不如回家好好琢磨怎样做一个贤妻良母,讨温兆和欢心,以后的生活才不至于艰难得如履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