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怀中的人身体僵硬了下,然后软趴趴地向地上倒去。
司机不明所以,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倒在地上的男,“他怎么倒下了?不会是死了吧!”
“嘘!”古凯急忙给他比划了下,“别吵,会引来其他人。”
“他……他死了,我……我会摊上官司。”
“他还活着。”古凯摊开手心,他的手心里放着一个小巧的电击棍,“我出去上班的时候,妈说男孩子也要保护好自己,给我准备了很多防身用的东西。这个是电击棍,会让人短暂晕厥。”
司机闻言松口气。
两人将身上的外套脱掉,捆绑住他的手脚,又把他的嘴巴塞住,让他无法发出声音。
两人第一次做这种事,一阵手忙脚乱。
古凯擦了擦额头上因为紧张冒出的细汗,弯着身子朝着亮着灯光的厂房走来走去。
厂房已破败不堪,他和司机站在破洞处,借着不甚明亮的灯光看向厂房内。
“你不是很牛吗?!你继续给老子牛啊!”
男人对着许微棠又是一阵暴力殴打。
她手脚被捆,没有丝毫反抗能力,只有挨揍的份。
她痛苦的叫声越来越小,此时只能听到低低呻吟。
她头发凌乱,身下有血迹,古凯认出被殴打的人是许微棠,他身体里涌出一股愤怒之火。
他想也没想,直接从眼前的破洞挤了进去。司机想要阻止已经晚了。
“住手!不许打她!”
厂房内已经废弃许多年,地面坑坑洼洼,破烂不堪,散落着一些石块和机器上脱落的零件。
他一心只在许微棠身上,没有注意脚下,差点被石块绊倒。
他急忙稳住身子,身上那股骇人的气势少了大半。
“你想救她?”男人拎起许微棠,将一把小刀抵在她的脖颈处,“你有那个能力?”
司机担心古凯的安危,本来想跟上去,听到这句话,迅速收回脚步。
厂房里面的人看上去一副很厉害的样子,万一他们被团灭了怎么办!
司机拿出手机联系古父,把这边的情况告诉告诉他,催促他们赶快过来救人。
“你……你不许伤害她!”
“我伤害她,你又能拿我怎么样?”男人拿着刀子在许薇棠的肩头上割了一刀。
许微棠浑身是伤,身上的睡衣上血迹斑斑,整个人跟个破布娃娃一般,让人心疼。
她伤得重,整个人昏昏沉沉,意识模糊,她隐隐听到古凯的声音,想要睁开眼睛,眼皮沉得似有千斤重。
肩膀上的疼痛,让她又痛苦地哼了声。
古凯见状,双目猩红一片,好似一头被惹怒的狮子,朝着男人扑过去。
他看上去弱不禁风,畏头畏尾,男人没有想到他会那么猛,第一反应就是丢开许微棠,手中的刀子朝着古凯刺去。
古凯本能地握住他的手,低头朝他的虎口咬去。
男人伤害了许微棠,他在古凯眼中罪大恶极,那一口差点穿破他的皮肉,疼得他尖叫了声,曲起另一条胳膊,用胳膊肘撞向古凯的后背。
后背的疼痛让古凯的牙齿松了松。下一秒,他再次加重力道。
“你tmd是属狗的!”
男人边骂,边用胳膊肘,接连对着他后背撞。
几下过后,古凯终于松开嘴巴,他对着男人又抓又挠。
动作快得让男人躲闪不及,脸上被抓出几道血痕。
“奶奶的,你怎么打个架全用的都是娘们的招式。”
男人挂彩,他格外恼火,一拳头抡在他的脸上。
古凯身体瘦弱,对方力气大,他被打得连连后退,一屁股坐在地上。
右耳朵嗡嗡作响,脸颊也麻木一片,他还没有缓过来劲,对方已经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他的面前,抬脚对着他的面部踢去。
“不许动,警察已经把这里包围了,你束手就擒,投案自首,警察会对你宽大处理!”
司机用手机调出警笛声,警告男人。
警笛声对男人有一定的震慑性,他停下动作。
才不过几秒,他就想明白了。
警察不会悄无声息靠近这里,才拉响警报,明显是有人在故意吓他。
“还有同伙啊。出来吧,我把你们一起收拾了。”
今晚的事是“许巍岩做的”,为了不留破绽,他不能放过试图救走许薇棠的人。
他快速拿过放在一旁的绳子,捆住古凯,准备去抓司机。
司机哪敢停留,拼了命地朝着车子所在的地方跑去。
男人出了厂房没有见到司机的身影,开始呼唤他的同伙。
没有得到回应,他准备先解决掉许微棠和古凯,再去寻找司机。
厂房内,古凯惊魂未定,他担心地喊了许微棠几声。
许微棠已经昏迷,没有回应。
他努力挪动身体,想要靠近她。
此时,远处响起警笛声。
男人骂了声:“蠢货!同样的招数用了两次!脑子长在头上就是个摆设。”
古凯已把位置发给警察,算算时间警察也该到了。
男人不信警察来了,古凯却坚信不疑。
他一脸激动地看着许微棠,他们有救了!
此时,他看到男人拿出那把沾着血迹的刀朝着许微棠走去。
“你……你不再伤害她!”
古凯大惊失色,刚燃起的希望变成了惊恐。他生怕许微棠有个三长两短,在男人经过他的身边时,咬住他的裤管,阻止他往前走。
男人抬脚想要甩开他,他紧咬着不松口。
男人恼火,“我本来想要先送她上路,你迫不及待想要先走一步,下去给她探路,我成全你!”
男人说着,握紧刀子朝着他的背后刺去。
……
等许微棠醒来时,已经是三天后。
她头部受到撞击,脑部有瘀血,头疼欲裂。
她抬手想要去碰脑袋,我听到呻吟声,急忙上前阻止她的动作,“你头上有伤,不能碰。“
我边说,边按响床头的铃,叫医生过来给许微棠做检查。
听到我的声音,许微棠缓缓睁开眼睛,“桢宝?”
“我在呢!”我握住她的手,在床边蹲下。
“我还活着?”
“活着。活着的好好的。”
许微棠被送进医院的时候,浑身是血,我是第二天知道她出事,匆匆赶到医院,见到她脸上脖子上全是大大小小的伤,当场哭了出来。
此时,听到她虚弱的声音,我眼泪止不住唰唰的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