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晚音对着所有人深深鞠躬。
沈宁苒回过头看了看满场的人,她在期待着宫舒澜的出现。
沈宁苒给宫舒澜打过电话,宫舒澜没接通,她又给顾庚霆打了电话,顾庚霆接了,说会过来的。
可开始了,还没见到两人的身影。
沈宁苒回过头,薄瑾御的大手自然地包裹住了她的小手,无声地安抚。
沈宁苒看着薄瑾御,她知道薄瑾御知道什么,也知道顾庚霆知道了全部,可这些人通通瞒着她。
沈宁苒心口难受,抿了抿唇收回目光,继续看向最前面的宫晚音。
宫晚音现在简直迫不及待地想要把宫远弘一家虚伪的面具撕开。
所以她语速极快地进入了这场葬礼的主题。
“我父亲走得匆忙也冤枉,想必在场的很多人都好奇我的父亲究竟是怎么死的吧。”
宫晚音微抬了下下巴,视线扫向宫远弘一家。
宫远弘紧张的五指握紧成拳。
宫晚音大声道:“实不相瞒,我父亲其实是被我的一意孤行害死的......”
此话一出全场震惊。
“什么情况?宫大爷是被他自己的亲生女儿害死的?”
“听说前段时间在宫大小姐的生日宴上有人要暗杀宫大小姐,是宫大爷救了宫大小姐,可现在晚音小姐怎么说是她自己害死了自己的父亲?”
“这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啊,宫大爷走得确实是太突然,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我还以为是有人误传的。”
“听听她怎么说吧,我觉得这件事情很不简单。”
宫晚音继续道:“而我被小人怂恿,成为了他手上的刀,害死了我的父亲,我该死,这个怂恿我,利用我,间接害死我父亲的人更是该死。”
宫晚音说出这些话的时候,眼神明显是盯着宫远弘一家的方向。
宫远弘始终低着头,一言不发,宫砚书就那样坐着,看似稳如泰山,其实他心里也没有底。
周围的议论声不停。
“这个小人是谁,怎么感觉晚音小姐的视线一直盯着宫二爷一家的方向,难道......”
那人不敢说下去,可在场的人听着听着就发觉到今天这场葬礼,并不仅仅是葬礼那么简单。
有人直接问,“晚音小姐,你说的这个小人是谁?”
宫晚音一步步走向宫远弘一家,并且弯下腰看着他们一家,拿着话筒大声问,“对啊,我说的是小人是谁啊?”
宫砚清想要直接站起身说什么,却被宫砚书抬手摁住了,宫砚书抬头看着宫晚音,“晚音,还没吃饭呢就喝多了,又开始说胡话了。”
“我说胡话?哈,我就知道你不认,当初你怂恿我去害沈宁苒,导致误杀了我爸,我只恨你在跟我说话的时候我对你毫无防备没有录音,不然容得了你在这里狡辩吗?”
“你说的这些我听不懂,我怂恿你什么了?害沈宁苒的人是你自己派去的,误伤大伯的人也是你自己的人,你自己害死了你自己的父亲,你伤心过度,后悔不已,但也不能在这里埋怨别人吧。”
宫砚书故意高声说‘害沈宁苒的人是你自己派去的,误伤大伯的人也是你自己的人,你自己害死了你自己的父亲’这一点是事实,宫晚音无论如何都没办法说什么的。
宫晚音确实说不出什么,“没错,所以我说我也是害死我爸的凶手,你也是,你们全家都是害死我爸的凶手。”
“你自己都承认了就不要多说什么了,你现在再怎么赖到别人身上都没有用,人死不能复生,你伤心难过可以,乱说话可是会被人误以为是失心疯了。”
“怎么?又要给我扣上一个发疯的帽子吗?我告诉你,我现在无比的清醒。”宫晚音凑近宫砚书,“我一定会清醒地撕开你伪善的面具,让所有人都看看你无耻的一面。”
“你真是伤心过度了,什么话都会乱说。”
宫晚音无所谓他说什么。
“没关系,没关系,不承认没关系。”宫晚音直起身,“我没有证据,你不承认没关系,那我们就来聊聊,有证据的事情。”
宫晚音毫不犹豫地拿出尸检报告,“大家请看,这是我父亲的尸检报告,我原本以为他只是死于伤势过重,没有想到他都伤成那样躺在医院的重症监护室,还有人要对他动手,买通医生弄死了他。”
此话一出,现场更是宛如一滴水滴进了油锅里。
“天哪,所以说宫大爷最后的死亡原因还是被人害死的。”
“太可怕了,到底是谁做的,有什么深仇大恨要对一个原本就濒临死亡的人下手。”
“晚音小姐刚刚那些话明显就是意有所指,还能说谁。”
大家的眼神统一看向了坐在最前面的宫远弘一家,宫远弘从始至终一句话没说,没反驳没承认,就那样坐在那。
“怎么样?是不是没见过这份尸检报告啊?是不是跟你故意设计派人给我妈看的那份不一样啊?”宫晚音瞪着眼睛,弯腰俯身拿着尸检报告摁在宫砚书面前。
“宫砚书,宫砚清,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叔叔,你也是,别都给我装哑巴啊,来,对着我爸的遗照,对着所有人,你们敢说你们一家没有害过我爸吗?你们敢说我爸的死跟你们一家一点关系都没有吗?”
宫远弘沉默着。
宫晚音眼睛瞪得老大,她怒吼着咆哮着:
“说啊,说话啊!说你们冤枉啊!”
“证据呢?”宫砚书抬起头,语气平静,“说我们害死了大伯,证据呢?一份尸检报告是真是假都不知道,你想说明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