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赵君玄就被赵镇海喊去了部队。
走进老爷子的办公室,就看到赵镇海戴着老花镜,在台灯下眯着眼睛看着报告。
赵君玄进来便问道:“爷爷,你叫我过来,还换上一套军装,是有什么正事吗?”
赵镇海缓缓放下报告纸,摘下老花镜,慈祥地看着他,笑道:“是给你授衔的事。”
“授衔?”
赵君玄微微一愣,旋即反应过来。
此次前往中东执行任务并圆满完成,理应是要得到个嘉奖才是。
赵镇海从抽屉里取出一个精致的红色盒子,里面赫然躺着两枚一杠两星的肩章和一张授衔令。
“因为你并没有在部队的履历,外加你身份特殊,所以校级军衔不可能了。不过凭我老头子的实力,给你闹个中尉军衔还是没问题的。”
“毕竟这次任务的成功,你的参与是决定性因素!”
赵镇海笑眯眯地说道。
赵君玄看着眼前的授衔令和中尉肩章,心中并没有太多的波澜。
他轻轻拿起肩章,看着上面的星星和杠,嘴角勾起一丝淡淡的笑意,却并未显露出太多的喜悦。
赵镇海看到他的反应,心中有些无奈,却也理解他的性格。
他深知自己的孙子是个务实的人,对于这些虚名并不在意。
更何况,这小子八成的精力,都放在泡妞上,对这方面不感兴趣。
估计是觉得自己这番行为纯属自作主张,浪费精力。
赵镇海站起身走到赵君玄面前,亲自给他戴上,明显是不给赵君玄拒绝的理由。
赵君玄有些无奈,只能接受老爷子的“好意”。
见自己孙子一副欠揍的表情,赵镇海当即瞪了他一眼,然后拍了拍赵君玄的肩膀,没好气道:
“臭小子,别小看这个军衔,以后在部队里行走,有了它,会方便很多。”
中尉军衔,已经晋升尉官行列,属于正儿八经的副连职,不算低。
很多普通人入伍当兵一辈子,可能都只是个士官。这个肩章对他们而言,完全称得上可欲而不可求!
赵君玄想了想,也理解了赵镇海的良苦用心。老爷子这是在给他以后铺路呢,毕竟他不可能在燕京军区总司令这个位置上坐一辈子。
生老病死,人员更迭,是件很残酷的事情。
赵君玄看着头发花白的老爷子,微笑着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谢谢爷爷。”
这次,赵君玄认真地说道。
赵镇海满意地点了点头,他知道赵君玄虽然平时看起来不太正经,但在关键时刻还是明事理、有责任感的。
“好了,授衔仪式就免了,你这小子也不喜欢那些繁文缛节。”
赵镇海摆了摆手,赵君玄嘿嘿笑了笑,还是老爷子了解他!他可不喜欢那些形式主义的东西。
赵镇海回到座位上,端起茶缸喝了口茶,开口问道:“季家的罪行,你掌握到的证据,有多少了?”
赵君玄正色道:“已经八九不离十,主要是我最近……”
赵君玄将策反季伯常的二弟和五妹的事情,简单向赵镇海说明。
“如今,季伯常的二弟季伯晓、五妹季知颜,已经完全站在我们阵营,和季家势不两立。”
“到时候他们便是人证。其次,我还让季伯晓暗中从季家给我传递有用的情报,只等一个合适的时机,我便让他季伯常万劫不复!”
赵君玄目光森然,说话间语气平静,但充满自信。
赵镇海一听,猛地拍了下大腿,哈哈大笑道:“你小子,可以啊!”
说着,对着赵君玄竖起了大拇指。
赵镇海的笑声中,满是对孙子的赞赏和骄傲。
计划有序,行动缜密,赵君玄的行事风格,比他这个饱经风霜的老头子都要谨慎、老成!
赵镇海都有些怀疑,眼前的赵君玄,还是不是曾经那个看起来傻乎乎、只关心情情爱爱那点破事的笨小子啊?
“老爷子,您老用这种眼神看我干啥,我脸上又没花。”
赵君玄莫名被赵镇海盯得有些发毛,不自在地挪了挪脚跟。
“行了。”赵镇海收回探究的目光,一脸严肃,提醒道:“不过,你要记住,无论计划多么周密,都要做好应对突发情况的准备。”
“季家毕竟是个大家族,他们的势力和影响力不容小觑。季伯常更是个老油条,你要一切当心些。”
“了解。”赵君玄点点头。
赵君玄正准备打个招呼离开,却被赵镇海叫住。
“等等,臭小子。”
“怎么了,爷爷?”
赵君玄突然感觉老爷子的目光,变得好凌厉,是错觉吗?
“我今天早上去开会,碰见陈家的老爷子了。”赵镇海缓缓道,一边说一边在赵君玄身上来回打量。
赵君玄一听“陈老爷子”,当即知道是谁,能跟自己爷爷共事的,不就是陈念伊的爷爷——陈德厚吗!
等等,他好像猜到点什么……
“怎么了吗?”赵君玄抠了抠脸,干咳两声问道。
“怎么了?我跟陈大麻子没啥交情,说过的话屈指可数,我俩应该是不熟才对。可这次,他突然叫住我,指名道姓地让你去他陈家一趟,态度很差。”
赵镇海看着心虚的赵君玄,心中的猜测有了个底,但还是不太确定。
他试探性问道:“臭小子,你不会又勾搭上人家孙女了吧?”
赵君玄尴尬地摸了摸后脑勺,嘿嘿一笑:“这都被您老人家猜到啦?”
“不过老爷子,我要纠正你一下,‘勾搭’这词不准确。男女之间你情我愿,怎么能用‘勾搭’这种字眼呢?”
赵君玄义正言辞地纠正道。
“你这臭小子!”
赵镇海看着赵君玄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不由得摇了摇头。
但眼中却带着一丝笑意,哪里有半点责怪?
赵镇海心中暗道:行啊你,不愧是我的乖孙儿!不声不响的,又给我往里引孙媳妇?身份还不差。
更何况,年轻的时候,他早就看陈大麻子那张臭脸不爽了!
陈德厚比他入伍晚,四年战争时期才调任到他所在的纵队。虽然资历浅,但陈德厚的军种,确能实实在在压他一头,那就是——纠察。
堪称所有军人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