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铜箱子打开,保镖打开盖子。
箱子里的空间不大,里面有一张卷起的纸上,用红绳系着。
很明显,这就是遗书。
另外,还有一枚白玉印章。
在所有人的见证下,保镖用双手,恭敬的拿出遗书,双手呈给韩风。
韩风接在手中,一拉红绳,解开绳子,遗书展开。
这是一张防潮防水的牛皮纸,黑墨楷书,端正清晰。
殷笑笑侧头看来,很好奇上面写的什么。
韩风快速少看上面的字,不禁嘶一声,说道:
“任老爷子把任家持有的时空国际集团的股权,全部无偿转给你,殷笑笑。”
啊?
殷笑笑有点懵,问道:
“为什么给我?”
韩风回道:
“上面写的,就是这么说的。”
“第一,任家这些年,都是在殷家的庇护下,才能在东瀛立足,不适合持有这么多时空国际集团的股权。”
“第二,你帮任家解决了生死危机,赠送给你权当感恩报答。”
“第三,如果任家后人再持有时空国际股权,对他们有人身安全。”
韩风看着念完,说道:
“任老爷子考虑的很周到,收了吧。”
“即便你不收,任家也不敢留这些股权在手里。”
殷笑笑点头,对任家保镖说道:
“任爷爷信任你们,让你们替任家主持大局。”
“你们放心,殷家不会因为任爷爷的离世就侵吞任家产业。”
“我代表我爸接受这些股权,会给任家一些殷家的产业股权,当做交换。”
两个保镖感激的用胳膊抹泪,激动说道:
“感激殷小姐!”
“我们相信殷家!”
“也替任家上下,感激殷家的照顾!”
韩风继续说道:
“遗嘱上说明了任家遗产分割问题,任家两兄弟两家,各分一半,上面有具体的细则,我就不多说了。”
“还有一条……”
韩风叹气,说道:
“任家退出香城总商会,不再任职香城总商会理事长。”
殷笑笑一惊,看着韩风,问道:
“真的是这么说的?”
殷家、道尔家族、玄武商会、司家、任家、项家是香城总商会的成员,她爷爷殷圣雄是会长。
项家出了危机,刚解除,算是死心塌地站在殷家这边了。
如果任家退出,殷家、项家和玄武商会、司家就形成了平衡局面。
道尔家族就变得至关重要!
一旦道尔家族站在玄武商会和司家那边,殷家在香城的至尊地位就要被撼动!
本以为局面已经稳定了。
不曾想到,任老爷子的一封遗嘱,再次让局面陷入了危机中。
韩风点头,回道:
“嗯!”
殷笑笑暗暗叹气,脸色当场就变得难看了,扫了眼床上躺着的任老。
她心想:
他跟爷爷是生死同盟,也是多年好友。
任家多次陷入危难的时候,爷爷都毫不顾忌的帮助任家渡过难关。
要不是殷家,任家哪里有今天的局面,早就被香城家族给吃了!
现在倒好,一闭眼,一撒手,把所有问题抛给殷家。
太不讲究了!
韩风又快速扫看一遍遗嘱,递给任家保镖,说道:
“行了,准备后事吧。”
“节哀。”
“我们走。”
任家保镖自然清楚这背后意味着什么,心里过意不去,深深鞠躬,说道:
“三位贵客慢走。”
韩风、殷笑笑和川端云镜走了出去。
殷笑笑嘟囔道:
“太不讲究了!”
“殷家把任家的麻烦都处理完了,他却撒手不管了,算什么事啊!”
“这跟落井下石什么区别!”
韩风笑道:
“时空国际集团的股权不是全部交给你了嘛。”
殷笑笑气呼呼的说道:
“我稀罕这点股权啊?”
“即便不把股权给我,谁敢撼动殷家的命脉,我爸一样灭了谁!”
“不过是死些人的问题!”
“给些蝇头小利就把人打发了,太气人了!”
韩风安慰殷笑笑说道:
“任老头的做法可以理解。”
“能扛事儿的,也就是任海宁。”
“任海宁死了,任东阳傻的分不清东南西北,任东辰在各大家族势力的掌舵者眼中,不过是一个幼稚的小孩。”
“任老头放心让他们接过自己理事长的位置?”
“要是那样的话,不是被干掉,就是被人当枪使。”
“不管哪一种,都难逃一死。”
“作为外公的老伙计,这老头做事的确挺不地道。”
“作为任家长辈,为后辈着想,也可以理解。”
殷笑笑冷哼道:
“怪不得不敢见我们。”
“他是不敢见吧。”
韩风笑道:
“行啦。”
“任家一副任打任骂的态度,可怜巴巴的样子,也犯不着跟他们一般见识了。”
殷笑笑说道:
“你就是太不在乎了。”
“任老爷子做事,就是这风格,这也是他的手腕。”
“别以为交出时空国际集团股权就是什么好心!”
韩风恍然想起来了。
外公和徐伯下棋的时候,徐伯的棋路大开大合,杀伐果断,把外公逼的无路可走。
徐伯还说,外公就是舍不得棋子,做事喜欢讲圆满局面。
该杀的不杀,心慈手软。
原来说的是任家!
这么看来,两个老头早就看到了这一步。
川端云镜默默的走在一侧,听他们姐弟两个拌嘴。
她也听出来了。
站在世俗界的角度看,家族角逐,走错一步就是覆灭。
任家想保全自己,脱离凶险的漩涡,却把帮助任家的殷家陷入更深的漩涡。
任家做事确实不地道。
虽然眼前的问题,对韩风而言,只是一个小事儿。
但是,在心情上,让人有些不舒服。
任东辰在保镖的保护下,迎面走来。
他收到消息,要任家人前往爷爷的房间,商量事情。
任东辰看到韩风,像是老鼠见到老虎一样,心惊肉跳。
他神情格外恭敬,挺直的腰板微微弓着,走路都有些不自在。
任东辰停下,弓着身,客气说道:
“韩公子,殷小姐……”
他又看向川端云镜,也不知道该怎么称谓,只是恭敬的点头致敬。
殷笑笑正在气头上,懒得跟任家人说一句废话。
她直接说道:
“滚!”
“别让我见到你!”
“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任世权死了,殷家和任家的情分也到头了。
殷笑笑也犯不着对任东辰客气,把心里气全部撒在任东辰头上。
任东辰被吓的脸色一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更不知道哪里惹到了殷笑笑。
他低着头,不敢吱声。
甚至连不悦的神情都不敢表露出来。
韩风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货前两天还想着追殷笑笑,现在怂的跟狗一样。
韩风没理会任东辰,三人朝着任家大宅外走去。
来到门外。
保镖们正在等候。
韩风看向川端云镜,问道:
“你住哪?”
川端云镜支支吾吾,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
殷笑笑对川端云镜语气温和说道:
“去我们那住吧。”
川端云镜很开心的笑道:
“好啊!”
“谢谢殷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