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扫了一眼周围,很快看出了问题。
店内阴气郁结不散,凝聚于中心位置,旺财思感远比普通人敏锐,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佛牌这玩意,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听说溙国某些寺庙用骨头来当原材料,而且人骨佛牌的售价还远高于兽骨佛牌。
所以阴气重可以理解,但郁结不散就很有问题了。
佛牌店南北通透,有风穿堂而过,而且柜台物件布局合理,正常来讲,阴气平时应该都会被泄掉才对。
而看现在这架势,似乎有什么玩意在吸引操控着它们。
就像之前沈梦柔寄卖的那口缸一样。
见我皱起眉头,王刚低声问道:“怎么样老九,看出啥来了吗?”
“好像看出来了,又好像没看出来。”
王刚哭笑不得:“什么出来出不来,你这不等于废话吗?”
“别说话,还在看呢。”
我接过他手中的罗盘,一边在店内踱步,一边掐指计算。
王刚步步紧跟,一脸好奇。
姐妹花也饶有兴致地看着我。
在店里走了三圈后,我眉头皱得更厉害了。
“奇怪,怎么找不到根源?”
王刚挠了挠头:“老九,啥根源啊?”
“阴气聚集的根源。”
叶心仪问道:“林大师,你是说我们店里阴气太重,所以才导致生意变差,对不对?”
我点点头:“没错,你们卖的是佛牌,阴气重很正常,可它们如果聚集不散的话,会影响到客人的情绪和魂智,让其毫无购买欲望,生意自然就差了。”
“不幸中的万幸,这情况应该是最近三天才出现的。”
“如果时间一长的话,别说生意差,就连你们也会深受其害,轻则破财,重则祸事上门,家破人亡。”
叶心仪吓得俏脸都白了。
叶心莲则连连点头:“林大师说得太准了,我们店里的生意,确实是三天前突然变差,而且感觉每个客人都有些怪怪的,营业额跟前一天相比,甚至还不到十分之一,太奇怪了。”
“确实奇怪,而找不到阴气郁结的根源,更加奇怪。”我收起罗盘,“刚才我已经看过了,这店里的布局和风水完全没有问题,实在令人费解。”
王刚愣住了:“不是吧老九,以你的本事,居然也有被难倒的时候?”
“我又不是林半仙,被难住很正常。”我看向姐妹花,“不过你们放心,既然我已经答应帮忙,就一定会帮你们解决这个问题,否则店里的招牌还没挂上,就被我自己砸掉了。”
叶心仪说没关系的林大师,你慢慢看,慢慢找,实在不行的话,我们就闭店几天,直到你找到问题根源为止。
我说闭店不至于,先给我一点时间思考思考,应该能想到办法的。
王刚很会来事,立马搬来一张椅子,让我坐着慢慢想。
冥思苦想了一会,我又翻开《阴玄簋鉴》,想找找书里有没有类似的异闻,结果还是一无所获。
就在把书本合上时,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
既然用常规方法找不到问题所在,那为何不另避蹊径,或者反其道而行之?
我的眉头舒展开来,让王刚回店里拿笔墨,然后将店内一些展柜移动位置,开始画符阵。
十分钟不到,一个简化版的三才乾阴阵就画好了。
叶心仪端来一碗白酒,我将一张玄阴符焚化置入其中,然后含上一口,用力喷出。
噗!
一阵酒雾喷散而出,在空中跟着阴气一起飘浮旋转,足足数十秒后,才在西北角处消散开来。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店里没有任何发现,原来根源是在外边。
叫上王刚,我推开佛牌店的小门,走到古玩街后巷,最终在一处僻静角落停了下来。
王刚露出疑惑的表情,因为这里除了地上的一张破草席,还有几张旧报纸之外,空无一物。
“老九,你确定是这里吗?”
我拿过罗盘,掐指一算,确定是此处无疑。
姐妹花面面相觑,这里也没什么特别的东西啊。
总不可能是地上这张破草席搞的鬼吧?
啾啾啾啾!
旺财突然飞到了草席上,昂首叫唤几声。
我蹲下去用手检查了一下,草席上残留有一丝温热,说明在不久之前,这里还有人躺过。
莫非此人是个术士,用咒术和法器故意干扰佛牌店的阴气,以达到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于是起身问叶心仪,最近店里有没有奇怪的人出现?
叶心仪想了想,说记不太清了。
叶心莲说昨天有个男客人满口油嘴滑舌,还想以购买十块佛牌为代价,约自己出去逛街看电影,不知道他算不算?
我说不是这种油腻男,而是指言行举止非常怪异的人。
姐妹花同时摇了摇头,说应该没有。
王刚说可惜白狐跟嫂子一起离开了,不然以它嗅觉的敏锐程度,找到这个人应该问题不大。
我说如果论嗅觉的话,旺财其实也不差,正打算让它试试的时候,巷口处突然转出来一个瘦小的身影。
这是一名十一二岁的小男孩,瘦骨嶙峋。
他浑身脏兮兮,衣服也破破烂烂,手里捧着一个吃剩的饭盒,正睁着一双乌黑发亮的眼睛,满脸惊愕地看着我们。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小乞丐。
而地上的破草席和旧报纸,应该就是他的“家”了。
“老九,是他吗?”
王刚朝我投来询问的眼神。
我轻轻点了点头。
王刚立马捋起衣袖,一声大喝。
“臭小子,原来是你在搞鬼!”
“胖爷总算抓到你了!”
“哎?你别跑啊,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