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瑶光殿内宋惠和眉头不展的坐在窗前,面前摆着一盘棋,她一个人自守自攻,棋局下到一半,却心烦意乱,一巴掌将棋盘打翻。
玉竹与清莲忙上前收拾,二人一个将棋盘收起来,一个蹲在地上捡着棋子。
清莲将棋盘收好,看着良娣说道:“良娣,夫人已经说了,眼下还需要等待,您就先等一等。等再过些日子,殿下查明您跟明妃没有关系,自然就会安心了。”
宋惠和闻言便冷笑一声,“事情哪有这么简单。”
母亲说是因为这个,但是她总觉得还是因为容落歌。
就算是因为明妃的缘故太子忌惮,但是也不可能将她们所有人都冷落,难道她们五个人还能全都是明妃的人不成?
但是殿下一个人都没有碰,而且将她们全都安置在东殿,之前她没有想明白殿下为什么这样做,她还以为殿下将她安置在瑶光殿是看中她,但是现在进了东宫一段时间后,宋惠和只觉得心里越来越凉。
东宫与后宫一样分东西,后宫里受宠的妃子,像是明妃等人多时住在东宫居多,西宫安置的多是陛下不喜的人。
进了东宫她以为跟后宫一样,但是哪知道完全换了过来。
在东宫只有西殿的长信宫才是殿下去的地方,而她们这些住在东殿的人才是被冷落的。
而且东殿与西殿都有宫门,穿过宫门才能前往殿下所在冀阙宫,但是往往求见殿下,她在第一道宫门前就被拦住了,冀阙宫的影子都看不到,这还怎么见殿下?
人人都说一入侯门深似海,但是进了皇宫才知道,宫门之大,让你无能为力。
宋惠和现在知道着急没有用,只能慢慢的等,她也没有一直挨打不动,这段日子也花了不少银钱收买东宫的人,就是想要打探更多的消息。
好在,银子没有白花,她这才知道殿下对容落歌的喜欢,比她预想的还要深,自从容落歌进了东宫之后,殿下就一直常住长信宫,便是不在长信宫留宿时,殿下也是在冀阙宫宿下。
更让宋惠和感到很意外的是,在容落歌进东宫之前,殿下身边居然一个人都没有。
她们都知道东宫没有太子妃,但是没有太子妃,难道还没有服侍的人吗?
不要说殿下,便是她哥哥成亲之前身边都有几个宠爱的通房,殿下身边居然一个人都没有。
如此一来,宋惠和就感到很棘手,这就说明也许容落歌真的算是殿下身边第一个人,这样的情况下,又有救命之恩顶在头上,而且容落歌姿容不俗,虽然是前齐王妃,但是大家都知道她其实还是处子之身……
宋惠和岂能不心烦意乱,她之前被家里安排进东宫的时候虽然也不太情愿,以她的身份做良娣着实委屈了。
但是,家里人一直劝她东宫没有太子妃,只要她进东宫后能生下太子的长子,家里就能为她奔走,说服殿下立她为太子妃。
她之前也觉得能行得通,哪知道进了东宫才知道,情况跟她想象的完全不同。
若是说,这些传言不能信十分的话,那么容落歌在东宫,东宫的宫人对她的吩咐不敢违逆看来,她在东宫确实是有隐形的权利的。
虽然不是太子妃,但是却等同掌控着太子妃的权利。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宋惠和觉得不能坐以待毙,她得想个办法改善眼下的局面才成。
像她们这样日日住在东宫,但是却连殿下的面都见不到,人都见不到还如何邀宠?
但是有了上次的事情,宋惠和也知道只怕容落歌起了戒备之心,想要找个好机会不容易。
宋惠和想起不久之后就该是皇后娘娘的生辰了,也许这就是个机会。
皇后娘娘的生辰太子殿下总是要露面的,而她是与容落歌地位相同的良娣,自然有给皇后贺生辰的机会,这样她就能与太子殿下见面了。
她得好好准备。
宋惠和想的没错,这的确是个机会。
皇后娘娘的生辰近在眼前,容落歌也得准备贺礼,而且就在皇后生辰之前,军演如果陛下同意的话,也会如期举行,如此一来,最近京城真的是事情一件接着一件。
皇后生辰的贺礼当然要准备妥当,不能被皇后挑出毛病来趁机责难她。
思来想去,容落歌准备一柄万事如意的玉如意,这东西真的是送哪都合适,虽然没什么新意,但是胜在打安全牌。
皇后对她可没什么情分,容落歌待她自然也就没什么真心,面子上过得去就成。
寒星澜将他私库的钥匙也给了她,她打开两人的库房册子挑了几柄如意出来,一一摆在案头上,琢磨着送哪一柄。
寒星澜踏步走进来的时候,就看到那几柄如意,笑着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容落歌听到寒星澜的声音转头看他,“怎么回来这样早,事情顺利吗?”
“顺利,不用担心。萧慎那边会在今晚向陛下进言军演的事情,只要不出意外应该能通过。”寒星澜今日心情不错,只要三大营那边再有好消息传来,就真的是特别开心的一天。
“那可真是太好了。”容落歌也高兴地说道,“正好你帮我看看选一柄如意给皇后娘娘做生辰贺礼。”
寒星澜听到这话,就指了一柄羊脂玉嵌宝石的如意,“就这个吧,母后喜欢玉石。”
容落歌就让融心等人把其他的抱下去,只留下那柄羊脂玉的如意,容落歌将它放进檀香木做成的锦盒中收起来。
“皇后娘娘的生辰没几天了,宫里头我感觉好像还没动静,今年这个生辰怎么过?”容落歌看着寒星澜问道。
寒星澜摇摇头,“陛下身体不适,母后应该会主动上书取消生辰宴,陛下会怎么安排还要等消息。”
容落歌一听这话也有道理,她看着寒星澜说道:“陛下的身体不宜操劳,娘娘的生辰宴就算是举办,陛下也未必会参加,而且在这之前还有军演。”
寒星澜冷笑一声,“那也未必。”
他的好父皇,也有可能反其道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