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菀心头一跳,但是面上确实丝毫不显露出来,就点点头说道:“娘娘能用得上臣妾,是臣妾的福气,我自然是愿意的。娘娘稍等,我收拾一下就跟着娘娘进宫。”
康淑妃点点头,贺菀就转身进了自己的屋子。
阮侧妃看着康淑妃的神色就知道事情可能不太妙,立刻给自己身边的人递个眼色,身边人就悄悄的退了下去,出了门就直奔贤太妃那边去。
康淑妃看到了也没表态,自顾自的坐在丫头搬来的椅子上,一脸肃穆地等着贺菀。
阮侧妃一见这架势,饶是她平日八面玲珑,此时也不敢轻易开口了。
贺菀出来得很快,只带了一个简单的小包袱,她的丫头背在身上在后头跟着,她走到康淑妃跟前笑道:“让娘娘久等了,可以起身了。”
康淑妃站起身,对着贺菀微微一笑,“走吧。”
阮侧妃一见不由有些心急,贤太妃怎么还没来,她立刻上前一步,看着贺菀笑着说道:“王妃姐姐,不等王爷回来吗?”
贺菀还未开口,康淑妃侧眸看着她,“怎么,阮侧妃是想让本宫在这里等着寿王回府?”
阮侧妃面一白,立刻说道:“臣妾不是这个意思……”
“不过一个侧妃罢了,本宫怎么瞧着这寿王府倒是你在当家?”康淑妃看着阮侧妃声音一下子就严厉起来。
阮侧妃心头一愣,正要开口解释一二,却听着贺菀直接说道:“淑妃娘娘有所不知,自从我嫁进门,这寿王府就不是我这个正妃管事。”
阮侧妃的脸一下子就黑了,脑子转得飞快,口中却道:“王妃姐姐,你知道王爷是体谅你身体不好……”
“我没嫁进来之前在娘家身体好得很,但是一嫁进王府倒是身体不好了,真是可笑。再说阮侧妃今儿个头疼,明儿个脚疼,倒也不见你对府里的大权撒手,果然是好身体呢。”贺菀憋了这几年的火气,此时再也不愿意隐忍,看着阮侧妃当真是厌恶得毫不遮掩。
“原来是淑妃到了,我这年纪大了,腿脚慢了些,淑妃莫要见怪。”
康淑妃看着扶着奴婢的手姗姗来迟的贤太妃,她脸上的神色不变,只是笑容淡了些,开口说道:“见过贤太妃,太妃娘娘这话真是折煞本宫了。皇后娘娘有旨,宣寿王妃前往织坊帮忙,贤太妃不会不允吧?”
贤太妃面上的神色微微一僵,看着康淑妃就笑着说道:“能为皇后娘娘效劳,是我们府上的幸事。”
不等贤太妃继续说,康淑妃就打断她的话,笑着开口,“太妃娘娘果然是善解人意,本宫这里事情着实是有些撂不开手,这就得带着寿王妃赶紧走,您也知道织坊那边如今当真是忙得热火朝天,就连齐王妃都去帮忙。”
听着康淑妃把齐王妃都扯了出来,贤太妃的脸色就有点绷不住了,只能看着康淑妃把贺菀带走。
康淑妃带着贺菀上了自己的马车,对着她说道:“皇后娘娘命本宫特意将寿王妃接出府,只是对贵府说的是前往织坊帮忙,少不得寿王妃得在织坊住几日。今日娘娘那边不方便见你,明日自然会召见你。”
康淑妃只是奉命接人,对于寿王府的事情一个字也不打听,只安抚好寿王妃,就让人直接去织坊。
贺菀谢过了康淑妃,她侧头看着车帘,眼眶不由自主地红了,眼泪绷不住地一颗一颗往下落。
康淑妃一瞅,心一下子就软了,轻轻叹口气,“皇后娘娘最是心善,寿王妃有什么委屈只管跟娘娘说。”
贺菀忙拿出帕子擦擦眼泪,不好意思地开口,“让娘娘见笑了,我实在是有些忍不住了。”
“这世上谁没有几桩伤心事,过去就好了。”康淑妃想着当初自己要进宫的时候,也是前途迷茫,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但是有皇后娘娘在她就知道自己未来怎么走了。
娘娘愿意搭手救寿王妃一把,寿王妃以后肯定也不会差了。
想到这里,康淑妃看着寿王妃轻声说道:“宠妾灭妻这种事情,寿王妃你也不是第一个遇上的。你别怪我多嘴,我只是想要提醒你一下,你这次从寿王府出来,这件事情若不是能妥善解决,你若是就这样再回去,只怕将来的日子更不好过。”
贺菀没想到康淑妃会跟她说这些话,她微微垂着头,半晌才说道:“让娘娘看笑话了,我也不怕娘娘笑话,我不想跟寿王过了,我只想和离。娘娘,自从我嫁过来日子就没舒心几天,等到阮侧妃进了府,我就真的是一下子进了地狱,这几年我一直忍着,就想着等我有个孩子我就不管他们怎么恩爱,我只管跟孩子好好过日子就是,但是阮侧妃连我的孩子都容不下,我实在是过不下去了,再这么下去,不用几年我的命都得搭在那里。更何况,我也不能让孩子白白地就走了,我得给她讨个公道。”
康淑妃听着贺菀的话,脸上的怒容藏都藏不住,“你说的都是真的?”
“句句是真,若是我有片字虚言,便让我不得善终。”
“寿王妃不要说这样的话,我只是……我只是不敢相信罢了。”康淑妃轻声说道,“谁家里没个妾室,但是没有谁像是阮侧妃这么嚣张的,真的是太过分了。”
寿王妃捂着脸哭起来,等到马车在织坊停下,她才看着康淑妃说道:“淑妃娘娘,烦请您回禀皇后娘娘,我这里有一些有关寿王的事情想要跟娘娘说。”
康淑妃神色一凛,立刻说道:“好,我一定转达给娘娘。”
康淑妃先把寿王妃安顿在织坊,也不是做做样子,还真的让她跟着齐王妃去熟悉一下织坊的事情。
云时妆猛不丁地在这里见到贺菀半晌没回过神,等康淑妃走了,她这才上前一步看着贺菀轻声说道:“你怎么也来这里了?”
贺菀摇摇头,云时妆立刻就道:“走,我带着你四处看看。”
贺菀看着云时妆,轻声说道:“我前段日子就听说你来了织坊,没想到短短时日,瞧着你变化不少,跟以前不大一样了。”
现在的齐王妃不像是以前那么白嫩,而且嗓门也略略高了些,而且言行举止间也少了以前在闺中的那种高高在上的味道。
云时妆:……
别问,问就是伤心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