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昀往嘴里塞了好多,喝了口茶水压压,才转身跟坐在意欢身边的云令政说:“姐夫,她把我的粮食吃了,我已经饿了两天了!”
两天都没有吃东西!
居然问他有这么饿吗!
意欢这个狠毒的人!
可是再想要说,景昀现在都没有时间了。
他长这么大,还没有体会过饿肚子是什么感觉。
今天要是再找不到吃的,他一定去啃树皮呜呜呜呜……
云令政没有告诉他们自己身份的打算,门外还有不少的守卫。
意欢跟景昀也是两个聪明的,一个从小浪迹天涯,什么都见过看过,一个从小跟着云姒,也是如此。
这会儿都心照不宣。
问起怎么到这里来的,意欢道:“知道南绛阿姐不见了,被那个恶毒的云令政带走了,我就用南绛阿姐教我培养的蛊虫寻找。路上我们躺在商旅的船舱里面,就这么来了。”
意欢啃着鸡腿,不一会儿肚子就圆滚了。
“那你是怎么遇到你的傻子弟弟的?”这会儿,方若汐的声音响起。
不知什么时候,方若汐来了。
意欢现在有靠山了,且方若汐刚才不问青红皂白就要抓人,路上还听说她抓了不少人。
这会儿也没有给方若汐好脸色,看见就直接翻了个白眼:“管你什么事儿?”
景昀:“要你管!”
方若汐来到这里享受了之前从生下来都没有过的尊重跟仰视。
这会儿叫两个意欢跟景昀下了面子,她很是不高兴的看着他们:“封疆让我来审审这两个孩子。”
云令政抬手,摸在了意欢的头上,示意意欢不要开口树敌,给她夹菜的功夫,眼皮子都没有抬的开口:“方姑娘连最基本的礼仪都没有么?那是南汉陛下,容得你一口宣人一句姓名?”
方若汐涨红了脸,气冲冲的到云令政跟前:“什么嘛,我跟封疆的关系不同,我们是平等的,我为什么不能叫?他都没说什么,你说什么?”
“平等跟最基本的礼仪是分开的,方姑娘不用总用‘平等’这两个字来为你的无知洗刷。你所谓的‘平等’都是建立的是否对你有利的基础上。”云令政看着意欢吃的差不多了,才把她的饭菜撤走,让她喝完汤。
方若汐脸色铁青:“你……你怎么这么说我!我知道了,你的夫人是南绛,南绛又跟顾禾凝那种人牵扯在一起,一定是顾禾凝说了我的坏话,然后叫南绛知道了,所以给你吹枕边风了。一个连最基本的对错是非都不能判定,只会听女人枕边风的男人,真下头!”
云令政甚至连气都生不起来,只在意欢又要开口的时候,轻轻拍拍她的脑袋,示意她少说话,才道:“审我,也让陛下派个聪明些的来。”
他抬眼,终于正眼看方若汐:“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也配来审我身边的人?”
方若汐瞬间气的咬紧牙,抬手就把桌子上的菜给掀翻:“你有算是个什么东西!叛国的叛徒!你不就是西洲的首……”
“啪”的一声。
云令政的巴掌直接扇在了方若汐的脸上。
方若汐长这么大,都没有被这么打过,来到这里称王称霸了,更是如此的。
这一巴掌直接把她打懵了。
她刚要骂人,云令政站起身,高她不知多少,她又噎了声,哭着走的时候,留下一句威胁:“你给我等着!我告诉封疆,让他要你好看!”
意欢看着方若汐走,忍不住咋舌:“她刚还说听女人枕边风的男人不好呢,现在自己要去吹了?”
“这便是个无知的蠢货,不用理会。”云令政看着满地的菜肴,问意欢:“吃饱了吗?”
意欢点头:“吃饱了。”
景昀手里还有根啃完的鸡骨头,他实在是饿了好久了,看见地上的菜,心里忍不住骂骂咧咧。
好好的砸什么不好,砸粮食!
真丧尽天良!
“姐夫我还没有吃饱!”
景昀仰头看着云令政,全然不知这一张面皮下的,是嘎自己一刀的亲舅舅。
还学着意欢的样子,撒着娇的扭捏一下,要人家抱抱。
云令政一把推开景昀,淡淡留下一句:“你吃饱了。”
景昀:“没有,我真没有吃饱,姐夫!”
云令政甚至都没有回头:“傻子知道什么是饱跟饥。”
景昀当时就碎了。
晚上两人躺在大椅子上,跟云令政说着云令政的坏话。
“姐夫你不知道,云令政多么坏,现在西洲的人都唾弃他,说他是个奸臣,是个坏人,是个贼!人人得而诛之!姐夫你上战场了,你怎么会到这里来,是不是为了我阿姐?你见到云令政了吗,杀了他没有?”意欢说起云令政,都咬牙切齿。
骂人就算了,还舞到了正主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