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召玉门派进宫,要做什么?”箫誉问。
因着箫誉先前的吩咐,院子里除了箫誉的护卫外,还有不少被喊来围观的下人。
有听说过玉门派这个名字的,顿时让这三个字吓得毛骨悚然。
早在几年前,玉门派可是让人闻风丧胆的组织,门派之下,杀人无数。
这......竟然被陛下召进宫?
所有人大气不敢出。
云霞半死不活瘫在地上,道:“陛下叫玉门派进宫是为了什么我不知,这种事宫主不会告诉我,但是那次进宫之后,太后就被他们桃僵李代了。
现在的太后,只是玉门派一个小头目。
至于真正的太后在哪里,我不知道。”
箫誉道:“你和太后,也是玉门派的一份子?”
云霞道:“我是,太后不是。”
“你从小被太后抚养长大,为什么会加入玉门派?如何接触的?”萧延问。
云霞被折磨的完全没有骨气对峙,问什么答什么,“我......我爹爹就是玉门派的创始人之一。”
箫誉整个人震惊在那里。
云霞之所以被太后收养在膝下,就是因为她父母双亡。
爹爹明德侯战死沙场,娘亲因为思念亡夫过度,撒手人寰。
“你爹爹是玉门派创始人?本王若是没有记错的话,玉门派是五年前才开始创办的吧?”
云霞道:“是,五年前,五年前我爹爹一手创办了玉门派。”
‘明德侯没死?’箫誉实在难以形容此刻的心情。
云霞摇头,继而又点头,“去年中秋,因病过世。”
去年才死!
“那当年的战死沙场?”
云霞抿唇,但动作扯动伤口,疼的倒吸冷气,“当年,陛下想要有一支完全隶属于他自己的军队,我爹爹和当时的几位将军掌管的明远军成了他的目标。
陛下设计了一场战死,让我爹爹和当时的几位主将全都战死沙场,事后,陛下派了自己的亲信接管明远军,改名玉门军。”
玉门派!
玉门军!
箫誉一张脸凝重至极。
这样的绝密,就这样轻轻松松被箫誉阖府上下听了去。
“将玉门军收入囊中之后,陛下让我爹爹暗中从玉门军中挑选亲信将士,组成玉门派,这个玉门派专门为陛下服务,盘踞各地。”
饶是箫誉在玉门派做了那么久的事,都不知道玉门派竟然是这样一个来历!
他竟然分毫没有察觉!
“既是他有这样厉害的人物,为何还被世家牵制?”
云霞摇头,“这个我就不知道。”
“你在宫中,是何任务?”箫誉问道。
云霞就道:“当时太后并不知道陛下的所作所为,只是单纯的怜惜我年幼无依,后来我在太后这里拼命的讨好她,终于得了她的偏爱。为我爹爹争取了一条后路。”
明远军,皇上都能说谋划一场死亡就谋划一场死亡。
一个替他做事的明德侯又有几分活着的胜算呢。
现在活着,将来未必不会卸磨杀驴。
“后来陛下清算玉门派,我和太后娘娘求情,我爹爹就被放过一马。只是后来玉门派为什么又死灰复燃我就不知道了,上次宫宴结束,说是陛下请了玉门派,不如说是玉门派找上了陛下。”
“你说的上次宫宴是?”
“南国使臣离开那次。”云霞道:“就是那次,太后娘娘被换掉。”
“他们为什么要换掉太后?”
云霞摇头,“我不知道,但是他们要让我嫁到你府上来。”
箫誉瞬间眯了眼睛。
也就是说,对方换掉太后,和当时挟持长公主,挟持苏落,都是一个目的,就是冲着他。
但后者是皇上的主意。
前者......可能是玉门派自己的主意?
“你们的宫主是谁?”箫誉问。
云霞摇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宫主曾经是宫中之人,但究竟是宫中妃嫔还是宫中宫女嬷嬷,我就不知道了,但是太后娘娘知道。
我还是从太后那里知道有关宫主的这一点消息。”
云霞自知落在箫誉手里,被折磨成这样,箫誉对她根本就是半分情谊也没有。
她也不妄想别的了,“我知道的,我都说了,能给我一个痛快吗?”
箫誉看着她。
那眼神,云霞只觉得寒从后背起,遍及全身。
不好的预感刚刚袭上,就听箫誉道:“你觉得,你的话,我能信多少?”
云霞一个激灵僵在那里。
她都说的这般干脆直接,他怎么还不信。
箫誉嗤笑,“你说太后是假的,只是玉门派的一个小头目,是吗?那你说,我若是把你被我折辱的消息传到太后耳中,她会不会给我解药呢?”
“不会,她不会,她根本不会顾及我的死活!”云霞脱口就道。
“拭目以待!”箫誉道:“来人,带下去!你们上赶着要往我手里送,就不要怪我合理利用了!”
箫誉语落,立在院中的护卫立刻上前两个,一人拽了云霞一只胳膊,犹如拖死猪一样将人拖走。
被箫誉请到院子里围观的下人们倒吸着冷气纷纷让路。
等到人被带走,箫誉扫了一眼地上那道长长的血印子,“都看清楚了,和我箫誉作对的,不论是谁,下场都不会太好。
你们既是我箫誉府里的人,若是有二心,让我知道有谁背主,下场是她的双倍,你们可以自行想象。”
所有人大气不敢出。
箫誉目光落向他祖母院里伺候的那几个下人身上,停留一瞬,抬手一挥。
“好了,热闹也瞧完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街边嚼个舌根,聊个八卦,一炷香之后,我要你们刚刚听到的那些话,给我传遍京都!”
西跨院。
萧蕴浅脸色苍白的看着从前面看完热闹回来的婆子,“王爷当真那般处置了云霞郡主?”
那婆子看着萧蕴浅和老太太,哆嗦着点头,“是,王爷说,有谁背主,让他知道了,他必定惩罚的比这个还要严重。”
老太太手里端着一盏茶,闻言,咣当,那茶盏落了地上,摔了个四分五裂。
萧蕴浅眼皮一跳,深吸一口气,道:“您别急,咱们不一样,您是王爷亲祖母,再说,咱们也没有伤天害理伤害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