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的胡萝卜加棒锤,顾南烟心想,这老头也是人精,提起他的不对之前,还夸她一通做铺垫。
只是事情说开,顾南烟并不会计较太多,而且她爱陆北城,她不愿意让陆北城在中间为难。
就像得知他亲生父母的案子和死亡跟陆天扬顾清华有关系,他仍然坚定选择和她在一起是一样。
他们深爱彼此。
何况她心里很明白,老爷子并不会伤害他。
就算江齐远和宋温暖没有回来。
于是,看着老爷子一笑的说:“爷爷,你不会伤害我的。”
老爷子转脸就看向了顾南烟,眼睛也比刚才睁得大:“丫头,这话你怎么说?”
难不成,他没见过自己之前,还能懂自己?
老爷子的诧异,顾南烟从容不迫的说:“老爷子你那么在乎北城,那么爱临封,所以你不会伤害我。”
说到这里,她又补充了一句:“就算您的儿子和儿媳妇没有回来,你也不会伤害我。”
老爷子就算再生气,他也是经历过事情的人,他会吓唬陆北城,也会吓唬她,但是让他下最后的决定,他会深思熟虑,会下不了手的。
因为他不想得罪陆北城,更不会伤害临封。
顾南烟的自信,老爷子双手握在拐杖上哈哈哈的笑了。
“你这丫头真厉害,真会洞察人心,难怪你知道我在旁边安放了人,你也敢和北城一起住。”
老爷子笑的爽朗,顾南烟也跟着笑了。
这点事情要是看不出,那她那些年的律师白干了。
江齐远和宋温暖,他们没有死是最好的,这样一来,所有人都没有心理压力,皆大欢喜。
顾南烟想到江齐远和宋温暖,这会儿他们两口子正孤零零的待在酒店。
陆天扬没有邀请他们,老爷子也不搭理他们,陆北城和顾南烟更不可能理会他们。
所以,他们只能大眼瞪小眼的这么看着彼此,这么熬着。
谁让他们先过分的,现在一切的冷眼,都是自作自受。
——
然而,陆北城今天嘚瑟他领结婚证的事情,不仅仅陆家热闹,宫宣沈离他们几个也颇受感触。
大家都是差不多的年龄,都是一起长大的,怎么他陆家的风水就那么好,兄弟俩都结婚了,还都二胎了。
他们怎么就碰不到对的人?
晚上八点,宫宣忙完工作拿起手机,看着群里的聊天,再看看从来不发朋友圈的陆北城今天都在朋友圈里嘚瑟,心里难免有点羡慕。
只不过像陆北城和陆景阳那样找到相濡以沫,找到对的人也不容易。
这年头,找个人跟你睡觉容易,但是找个人跟你过一辈子不容易。
看完微信,宫宣关掉电脑收拾着回老宅寻求一点家的温暖,一点热闹时,结果他前脚刚进屋,他妈一下就来火了。
“宫宣,你还有脸回来?我还以为你无地自容,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宫宣。
无言过后,宫宣说:“妈,我还没吃,你给我弄点吃的。”
宫夫人呵呵了:“婚不结,女朋友都没有一个,孙子也没让我抱,你还有脸吃饭?”
不等宫宣开口说话,宫夫人又说:“北城今天的朋友圈你看到了吧!他应该也在你们群里发了吧!”
那小子,他发朋友圈嘚瑟一下就算了,常年在长辈群里不说话的人,居然还跑到长辈群里嘚瑟,把结婚证发给他们看。
所以,她们几个还没抱上孙子的就在群里议论,怎么老陆家的风水那么好。
怎么他们家的儿子都知道早点结婚,早点生娃,怎么自己家儿子就不行。
怒气冲冲的看着宫宣,宫夫人见宫宣被她怼的不说话,她又趁热打铁的说:“你看北城都是第二次拿结婚证,第二次结婚,你看你个没出息的东西,你连一次都没赶上。”
这话宫宣觉得没有道理了,他说:“妈,北城和南烟不能按你这么算。”
宫夫人见宫宣还嘴,嗓门立即大了起来:“怎么不能算,你要是也能这样,我也算你本事。”
眼见说不过小老太太,宫宣连忙撤退:“对了妈,我公司还有点事情,我先走了。”
说罢,不等宫夫人批准他离开,宫宣一溜烟的就跑了。
惹不起,他总躲得起吧!
开着车子离开家里之后,一时之间,宫宣却不知道要去哪,突然觉得心里空落落,没有归属。
把车停靠在路边,宫宣给自己点了一根烟。
看着远处天空挂着那轮圆月,他觉得自己的人生不如这今晚这轮圆月,没有那么圆满。
掐灭还剩下的半截香烟,宫宣随即启动了车辆。
没一会儿,车子停在温言家老小区的楼下。
这会儿,三楼的灯还是亮着的,他们家还没有睡。
抬头看了一会儿楼上,宫宣拿起手机就拨通了那个熟悉的电话号码。
楼上,温言正在和她父母吃水果看综艺结果,笑得合不拢嘴。
温言家住的是A市老城区,是他爸当时发的单位房,套内面积八十多,房子虽然不大,但也有两个卧室和一间小书房,一家三口住的也还行。
正看着电视傻乐时,温言放在旁边的手机响了。
她拿起来一看,看是陆北城打过来的电话,脸色瞬间严肃,刚刚那抹笑意烟消云散。
放下手中的水果叉,温言拿着电话就回自己房间了。
紧接着,关上房门,她才敢接通电话,小声说:“喂。”
温言的一声喂落下,宫宣直奔主题:“我在楼下。”
宫宣说他在楼下,温言的心瞬间凉了。
她不想下去。
她不想跟他继续拉扯,不想在这样偷偷摸摸陪他睡觉,不想每天这么胆战心惊的。
而且当年要不是宫泽瞒她,说他只是公司的普通员工,她也不会和宫泽交往。
想着这些事情,温言说:“我不下去了,你自己想办法解决一下吧!”
她今天肯定是不会出去的,再说她爸妈还在客厅里看电视。
电话那头,宫宣却不动声色的说:“温言,三分钟之后,你没下来,我上去敲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