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含烟和亲之后,宸妃娘娘,现在已经是贵妃了,二公主和亲后,宸妃晋为宸贵妃,更是有了协理六宫的实权。
然而宸贵妃却辞了协理六宫之权,蓬莱殿的大门又一次关上。
大权重回椒房殿,沉寂许久的皇后娘娘容光焕发。
大公主才是得意,在酒楼找来小倌,醉酒之后更是放纵,左拥右抱道:“人人都说她司徒含烟端庄大气,才有一国公主之范,个个扁我司徒含玉,那又怎样?终还不是我留在云京享尽荣华富贵,她司徒含烟远走他国,去服侍不知道能不能行的老头子,等老头子死了,她还得继续服侍老头子的兄弟,或者那老头的儿子,哈哈哈哈……”
她有一种大仇得报的痛快。
左右两个小倌笑盈盈地给大公主递酒,没敢接大公主的话。
他们不敢非议为国奉献的二公主。
倏地。
二人脸上的笑容僵住,来人他们识得,是秧秧郡主。
二公主和亲那日,他们在楼上看见了纵马的姑娘,十五岁,已是倾城之色。
当时有人说,那是离亲王妃的女儿,是秧秧郡主,也是太子妃。
秧秧郡主身后的人是宸贵妃,为的就是让宸贵妃和二公主见上一面。
不论是传闻,或是亲眼所见,秧秧郡主和二公主关系极好,说句亲如姐妹也不为过。
如今大公主辱骂二公主被秧秧郡主听了去,大公主是不是大祸临头他们不知道,他们这些小喽啰必然是大祸临头。
许秧秧抽出了腰中软剑,一步步朝着司徒含玉走去。
她轻易不拔剑。
“秧秧郡主饶命,秧秧郡主饶命!”两个小倌跪地磕头,被许秧秧一脚一个踢开。
司徒含玉醉醺醺的,见到许秧秧冷眼微笑的模样,身子抖了一下。
利剑刮在木板上发出滋滋的声响。
“许秧秧,我是公主!你,你,你休得以下犯上!”
她摆出自己的公主身份,想以此来威慑许秧秧。
许秧秧从不受这样的威胁,她只知道来到这个时空后,对她好的人里有二公主一个。
即使二公主最先对她的缘由是二哥,但有的东西是实打实的,感情也是一步步相处出来的。
二公主和亲远嫁,本就是吃苦,如今还要遭人嘲讽侮辱。
更可笑的是,侮辱之人还是二公主的亲姐姐。
这个世间果然不能只看血脉,血脉让人近,也让人远。
眼看着许秧秧要朝她挥剑,司徒含玉猛地反应过来自己有亲兵,怕有人认出她来,又拿她招小倌说事,只让亲兵在酒楼外边把守。
她吓得屁股尿流地推开窗户,也不顾上自己的衣衫凌乱,挥手朝着楼下不远处的亲兵大喊救命。
“来人!快来人啊!秧秧郡主要杀了本公主!”
“秧秧郡主要杀一国公主!”
许秧秧冷笑一声,“就你这样,也敢自称一国公主,招小倌,辱亲妹!”
她一剑刺过去。
刺在窗台上。
司徒含玉大惊失色,整个人从窗口翻下去,好在只有二楼,摔不死。
紧接着两名小倌也被许秧秧从窗户丢下去。
三人摔做一块,身上衣裳单薄,身上露出大片的肌肤。
围观的人群发出嫌弃之声,指指点点。
“护驾护驾!”司徒含玉怒吼着,一边用手去捂自己的衣裳。
亲兵和丫鬟们过来团团围住,给她披上衣裳,扶着人起来。
司徒含玉起身后还不忘踢两个小倌一脚,辱骂他们是没用的东西,一个女子都打不过。
她仰头。
许秧秧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仿佛许秧秧才是公主,而她是个跳梁小丑。
司徒含玉咽不下这口气,指着二楼窗台的许秧秧道:“胆敢刺杀公主!把她抓到公主府去!”
“是。”亲兵们去抓人。
霜女和若榴二人要拦,许秧秧摇头,她若无其事地收了软剑。
“我自己会走。”
她倒要看看司徒含玉敢拿她怎么样。
……
“王爷王妃,大将军,平南郡主,郡主她被大公主抓回府里去了!”若榴急匆匆回去报信,四位主子正好在一块逗着小郡主和小世子玩。
听到这话,四人均站起身来,留下两个娃娃在家,就去了大公主府。
“大公主有命,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四人被拦在府外。
容大将军可不听这些,一人一脚,还直接踹开公主府的大门。
大门吱呀吱呀叫,摇摇欲坠。
平南郡主在后面冷静吩咐婢女,把这些损失都记好,到时双倍赔偿就是。
容府不差这点钱。
而公主府的人根本拦不住这四尊神,本以为柔弱和善的离亲王妃最好拦,结果那人挨了结结实实的一巴掌。
“一个奴婢,竟敢阻拦本王妃!”
“皇叔皇婶来访,大公主避而不见,派人阻拦,目无尊长!”
婢女们弯腰低头不敢拦,一步步往后退,最后退无可退。
只能任由四位在公主府中寻人。
人未找到,皇后娘娘也来了。
皇后娘娘来势汹汹,她好不容易重掌大权,女儿又给她惹事!
不过比起女儿惹事来气,最来气的是秧秧郡主。
本来可以关上门窗解决的事,非得要打开门窗让所有人都知道。
害她们丢尽脸面!
她如今还要赔笑。
“离亲王,离亲王妃,事情应该有什么误会。”
“误会?”司徒元鹤道,“大公主当街抓走本王的女儿是误会?还是本王的女儿刺杀公主是误会?想必都不是什么误会。
本王的女儿本王了解得很,若不是什么丧尽天良的大事,她是万万不会拔剑的。
去禀皇后娘娘的人应当不知到底发生何事吧?本王可是知道的,大公主辱骂大云的功臣。”
皇后确实不知道具体是个什么事,不过辱骂功臣?应当也没有这么严重吧?
只能叫含玉出来问问了。
“来人,去将大公主叫来。”
“禀皇后娘娘,奴婢,奴婢不知大公主在何处。”
皇后一愣,决心亲自去找,谁料身后还跟着四个甩也甩不掉的尾巴,她走到哪里就跟到哪里。
“皇后娘娘,其余的地方我们已经找过了。”容雨棠总觉得皇后娘娘知道大公主带着秧秧去了何处,这会儿所谓的寻人,更像是在故意拖延时间。
“皇后娘娘,有没有一种可能,大公主将秧秧押到了密室?”她柔软的眼神中透着一股逼迫。
皇后当即呵斥:“放肆!”
容雨棠垂眸:“看来我猜对了,多谢皇后娘娘,烦请皇后娘娘带路。”
皇后娘娘目光凛冽。
这容雨棠不是个善茬,人前温柔善良,背后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