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志远回来,就给郑小舟打了个电话。
问了一下旋翼机的情况,旋翼机的订单仍然在增加,不过这会儿增加得就比较缓慢了。
“主要是快把货发过来。”郑小舟兴奋的道:“只要大规模铺货,旋翼机满天一飞,订单肯定又会爆涨。”
“这边在加班加点生产了。”
旋翼机虽然简单,复杂程度甚至远不如摩托车,但东风厂这边本来是摩托车线,要改造过来,大规模生产,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朱志远也只能先安抚着郑小舟。
随后问了宝石的事。
这边很多部族支付货款,不是用的美元欧元法郎,而是黄金和宝石之类,郑小舟这边,就收了一大堆宝石。
一说起这个,郑小舟就叫了起来:“我找了几个收原石的商人问了一下,他们出价非常低,真以为大白菜呢,岂有此理。”
“那就不卖给他们。”朱志远也就是因为知道这个原因,所以才想到让乔周来代理:“你清点一下,有哪些种类,给我个大概的数字。”
“那可能要清一下才行。”
郑小舟这边收的又多又乱,具体有哪些种类,有多少货,他一时间也搞不清楚。
这边的部落酋长都比较豪横的,往往一指就是一堆,然后大致给估个数,郑小舟一般也就是看一眼,估摸着不吃亏,就收下来,没仔细清理过。
到晚上,郑小舟那边就打了清单过来,还真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有。
有值钱的,什么祖母绿啊,沙弗莱石啊,钻石啊。
但也有不怎么值钱的,紫晶红晶之类。
朱志远主要就看中那个沙弗莱石。
沙弗莱是近些年炒起来的,以前不值钱,近几十年,给珠宝商炒了起来,不过真正要大火,还要到14年15年那一阵。
朱志远不做珠宝,之所以有印象,是前世14年15年那个点,公司那边有同事让他搜集一点沙弗莱石,说国内这种现在火,他因此就留意了一下。
郑小舟这边清理出来的沙弗莱石,量还不小,主要是这边刚好有这个矿,只不过品像特别好的不多,一般都在一克拉以下,两三克拉的就比较少了,再大的也有,更少。
至于祖母绿钻石这些,品像就更差了,人家部族酋长也不傻,祖母绿这种名贵宝石,特别好的,人家也不会滥便宜给你。
这也就是朱志远看中沙弗莱石的原因,相对来说,沙弗莱石炒得没那么厉害,酋长们抵的价低,乔周这边,溢价的空间就要高得多。
第二天,朱志远就联系了乔周,把手中原石的种类数量告诉了她。
至于怎么卖,实话说,朱志远也没经验,他打算先看看乔周要怎么做再说。
结果,乔周给了他一个意外的惊喜。
第三天,乔周给他打电话。
“朱志远,我约了个人,她对这些宝石很有兴趣,不过想直接和你聊一下。”
“可以。”朱志远当然不会拒绝。
约了地点,在一家高档会所。
下午四点,朱志远准时过去。
这个点,在西方,属于所谓下午茶的时间,仅这个时间点,就可以看出,珠宝商和一般商人的不同。
不过朱志远也没有多想,直到见面。
这是一个女人,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一个贵气而漂亮的女人。
贺冰。
东城珠宝女皇,与宫凤凰,舒欣,并称东城三朵名花。
宫凤凰是二代,是官,无论在哪里,她都挟风带电的。
舒欣是名主播,以知性冷艳著称,不过朱志远知道,那女人骨子里其实有股子劲,只要能给挑起来,一般男人还真驾驶不住。
哪怕是朱志远,现在都还没真正吃到嘴。
贺冰最有钱。
她不象宫凤凰那么招摇,也不象舒欣那么冷艳,但她有一种骨子里的贵气,而骄傲中,又带着冷酷精明,在商场上,这是一个非常难缠的对手。
“朱志远,这是梵冰珠宝的贺冰贺总。”
乔周给朱志远介绍。
又介绍了朱志远:“贺总,这位就是我同学朱志远,现在在市团委,是团委书记。”
“贺总。”朱志远伸手。
贺冰伸手,用指尖和他搭了一下。
她的手纤白细长,是所谓弹钢琴的手,而触手处温软柔和,这倒是出乎朱志远意料之外,他原以为,贺冰这种性子的女人,手会比较冷呢。
“市团委?”
朱志远坐下,贺冰有些意外的问:“团委是公务员吧。”
“公务员能经商?”
果然,一起手,贺冰就有些咄咄逼人了,非常强势,也非常精明,一丁点不对,都休想瞒过她。
“公务员是不能经商。”
前世因为贺义的原因,朱志远对贺家人都有一定的了解,加然没和贺冰打过交道,却知道这女人极不简单。
他不慌不忙,道:“公务员是不能经商,但是呢,我在团委,我们团委搞了一个青创园,扶持青年团员创业,可我们的团员们呢,有创业的热情,对市场,却往往一无所知,这个时候,我这个公务员就只好赤臂上阵,帮他们去找市场。”
他说到这里,停了一下。
贺冰就静静的看着他。
她的眼光,让人想到午夜的寒星,幽远,森冷,神秘莫测。
一般男子,对上这样的眼睛,很难招架得住。
朱志远迎着她眼光,嘴角掠过一抹微微的苦笑:“我就跑了一趟非洲,在那边呢,有一个原来的团支部书记,在那边发展,通过他,拓展了一下市场。”
说到这里,他又停了一下。
贺冰仍然没插嘴。
“这女人还真是又稳又狠。”
朱志远暗暗叫了一声,道:“我那个朋友呢,和那边做生意,发的货,收款,因为很多是一些部族,没有美元之类的现款,就以当地特产来抵,例如黄金啊铜啊之类的,其中也有宝石原矿,他不想滥便宜卖给那边的商人,就托我回这边来问问,帮他找找下家。”
说到这里,他把原委都说清楚了。
贺冰眼神却没有什么变化,她道:“所以,你其实只是个中间人,真正谈生意,还得找你朋友?”
“这女人。”朱志远暗暗咂了一下嘴,道:“我朋友把代理权给我了,当然,贺总如果直接想跟我朋友谈,那也……”
说到这里,他伸出一根指头,却横里一划:“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