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国家恢复高考,也不像以前揪着一些问题给你扣罪名,特别是像干亲这种事,换成以前何思为是不敢说的,会被人扣上旧社会帽子的罪名。
现在不同,不会再有那种情况,甚至有很多冤案已经开始平、反了。
她落落大方的说出了干亲的关系,大家惊讶不已。
看何思为与对方的关系,一件大衣二百多都舍得给她买,不可能是刚认的,那也就是以前认的。
没有恢复高考之前,下面的政策可没有那么宽。
师铃压下心中的嫉妒,面上却装出被吓到了,“何思为,你长的娇娇弱弱的,胆子可真大。”
看似在惊讶何思为的举动,实则一句‘长的娇弱,又胆子大’,言外之间指何思为表里不一。
何思为笑笑,也用玩笑的语气回道,“是啊,别看我长着一副好欺负的模样,实则可不好欺负,多数的时候我不计较是懒得计较,可真惹恼了我,我还击一下也够对方受的。”
指桑骂槐的话谁不会说啊。
大家都不是傻子,便是一向老实的马金妹坐在床那边也抬头看何思为一眼。
师铃碰了个软钉子,面色略显尴尬,她说,“可不是,咱们就得厉害点,不能让人欺负了。”
钟云月也觉得刚刚师铃的话不好听,她打圆场转了话题,“思为,你快穿上试试。”
何思为给钟云月面子,配合的穿在身上,拿回来之后她还没有上过身,在爷爷那收到之后就装进了包里,刚刚拿出来她还以为会大呢,结果尺码正好。
她皮肤白,娇小可爱,柔弱无骨,黑色的羊绒大衣凸显的她皮肤白如美玉,一双眼睛水汪汪的,本就显瘦的黑色,腰带绑好之后,一眼看去只觉得那腰纤细的只有一掌大。
众人惊艳中久久才回神。
何思为没注意到这个,她是惊讶沈国平能买的这么准确,里面穿上一件毛衣刚刚好,抬胳膊的时候也不会觉得紧。
试过了衣服,大家也就散了。
何思为把衣服搭在床尾。
戚书丽是第二天上课在课堂上看到的何思为。
一件黑色到膝的羊绒大衣,衬托的何思为如弱柳扶风,那双含水的眸子转动间,灵动的惹人怜爱。
而在别人眼里,一样被惊艳到,只觉得何思为美得不可方物。
何思为察觉到看她的目光多了,也不在意,一心放在学习上,坐在后面的 戚书丽嫉妒的眼睛发红,只差将手里的笔掰断了。
身姿纤细娇弱,说话时一颦一笑又带着形容不出来的柔情。
邢玉山从不是一个在乎外表的人,但是这一刻也不得不承认,他被美到了。
甚至面对女孩子时,第一次露出了害羞又不敢说话的心态。
王东直接叫出来,“你是何思为吗?这怎么能是你啊?”
虽然没有上课,但是老师已经来了。
他喊这么大声,将老师的目光引过来,何思为缩起头,她才不想被老师注意到,而邢玉山也本能的直身子挡住了老师的视线,然后冷眼警告的看王东一眼。
王东是收了些,但是仍旧惊讶的指着何思为,“你...你...”
你了半天,也没有说出句完整的话。
被他这么一搞,原本就被何思为惊艳到的男同学,先前不好意思看何思为,此时借着这件事,光明正大的又看向何思为。
何思为目视前方,眼观鼻鼻观心,无视掉一切目光。
看着何思为沉静淡若的样子,邢玉山的心猛跳了两下,他回过身去,一只手捂着胸口,这一刻心跳加快,让他呼吸也有些不畅快。
他明白这代表着什么。
如果说之前觉得何思为特别,两个人又没有多相处,也只是特别,好感。
但是这一刻,他实实在在的为何思为心动了。
铃声响起,邢玉山才惊讶已经下课了,而这一节课他一直在神游的状态。
邢玉山回头,看到何思为低着头在整理笔记,她的字很好看,就像她的人一样似柔美又好看。
感觉到有人撞自己,他收回头。
王东凑过来,“ 戚书丽找你。”
说着,他冲着门口那扬扬下巴。
邢玉山也只是看一眼,收回目光,然后什么也没有做。
王东笑了。
门口那里, 戚书丽见邢玉山看过来时,高兴的招手,邢玉山没有过来,反而低下头, 戚书丽的笑僵住,羞恼的咬咬唇,扭身走了。
她一向高傲惯了,家属院里的孩子们打小一起玩,她也看不上那些孩子,只喜欢跟在邢玉山身后,她觉得她和邢玉山是一类人,他们永远是站在上面的人,纵然邢玉山没给过她好脸色, 戚书丽也不在意。
如今,看到邢玉山的眼里只有何思为,那个从北大荒考进来的知青。
戚书丽做不到厚脸皮赖在地,憋着一口气,直到中午回寝室,看到何思为进来那一刻,再也忍不住,直接发出来。
“何思为,一个寝室住的份上,有些事我还是提醒你一下,有些人不是你配得上的,别以为穿件好衣服,就能抬高自己身份,别到最后闹的自己下不来台。”
寝室里的人都回来了, 戚书丽太难听,大家纷纷侧目,看看她,又扭头看看何思为。
钟云月说,“ 戚书丽,你怎么说话呢?何国为穿件新衣服怎么了?抬高身份?你当现在还是旧社会呢?国家都提倡自由恋爱,你做为新中国的大学生,思想太愚昧了吧?”
戚书丽冷哼一声,“我是为她好,邢玉山是什么家庭出身?她呢?一个下乡知青,靠每个月九块钱补助才能上得起学,和邢玉山配吗?邢玉山不在乎,他家人可不接受。我和邢玉山从小一起长大,他上面有一个姐姐,就他一个男孩,将来找女朋友自然是找家世好的。”
理是这个理。
现在是提倡自由恋爱,可是谁处对象不看看对方有没有正式工作,家里条件如何。
钟云月抿唇。
何思为这时已经脱下外套,搭在床尾,也有空收拾 戚书丽了,她淡淡道,“我没听说过穿新衣服就是错,你说我生了不该有的心思,也多谢你提醒,明天看到邢玉山我会把你说的话告诉他,也会远着他,告诉他不要和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