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白瑶不按常理出牌也不是第一次了,看在这颗脑花救了他们母亲的份上,楚暮还是愿意陪着白瑶一起发疯。
白瑶问楚暮,“东西呢?”
楚暮放下背包,从里面拿出了一台仪器,“这是我和爸一起改装的供电器,我们准备了两台,可以交换使用,太阳能充电,一次充满电最少也可以维持他一个月的用电量。”
白瑶小心翼翼的把玻璃罐上的连接管拔断,玻璃罐上密集的“蛛丝”一点点的减少,最后恢复成了干干净净的模样。
楚暮与白瑶配合着把玻璃罐连接上了他们制作的小型供电器,随后把东西装进了背包里,白瑶把背包背了起来,与楚暮转身离开之时,沉睡的人们慢慢有了醒来的迹象。
最先醒来的人是闻人轩。
他睁开眼,见到白瑶与楚暮,还有些恍惚,但他也不愧是身体素质强大,短短时间内就想起了一切,见到中央地带的那颗大脑不见了,他叫了一声:“白瑶!”
他本想爬起来,却因为身体的不协调而摔在了地上。
闻人轩艰难的问:“你想做什么?”
白瑶说道:“我要救我的爱人。”
闻人轩看向楚暮,他眉头紧皱,还有很多情况他并没有想得明白。
楚暮这不是好好的吗?
她说的救她的爱人是什么意思?
楚暮已经拿出了枪,其中意思无需多言。
闻人轩眉头紧皱,最终他爬上床躺了回去,他闭上眼睛,躺平了的说道:“我什么都没看见,你们走吧。”
不仅仅是因为他识时务,还因为在那个危险的意识世界里,白瑶的行径已经远远超过了太多的男人。
她出手在那么多人面前救了宁苏苏,她与楚暮的生死相依,不离不弃,她做的每一个决定都在令人惊叹。
闻人轩并不觉得这样的白瑶会是一个要与全人类为敌的疯子。
白瑶按住了楚暮要开枪的手,在其他人苏醒之前,他们一起离开了实验大楼。
安全区的后门已经提前有辆车停在这儿,开车的人是白羽,他透过车窗说道:“快上来。”
楚暮上了副驾驶。
白瑶坐在了后排,她抱着怀里的背包,一转眼看到的就是倚着车窗陷入昏睡的女人。
她叫温婉,是白羽的妻子,白瑶与楚暮的母亲。
解毒剂是有效果的,她现在的肤色已经恢复了正常,睡觉的时候呼吸平稳绵延,只是因为还在恢复期,她时常会进入睡眠期。
白瑶伸手帮母亲把身上盖着的小被子裹好,随后她怀抱着黑色的背包,放松身体的靠在椅背上,长长的舒了口气。
他们要出去这回事很简单,楚暮经常帮安全区执行危险的任务,进进出出是常事,守门的人一看到他的脸就放车子离开了,也没检查后面坐了什么人。
直到天色大亮,安全区里才惊觉出了事,乱成了一锅粥。
他们不可能放过白瑶,刚准备派大部队出发搜索白瑶一行人的踪迹,一个医生跑过来送来了在病房里发现的一张纸条。
纸条上写着的是一段化学药剂的配方,让几个生物学家研究一番,可以迅速确定这就是他们梦寐以求的解毒剂。
一群人大喜过望,仿佛在这个世界称王已经指日可待。
然而他们还没有高兴多久,四面八方都传出来了消息,有人撒了一路的小纸条,上面都是一段化学药剂的配方,这个消息传的很快,相信不用多久,所有幸存者都知道解毒剂的配方了。
据说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冠冕之地的主事者们气的在办公室里大发雷霆。
李四忍不住笑出了声,“还真不愧是白小姐会做的事情啊。”
闻人轩也笑了笑,“她会做这样的事情,倒是不让人意外。”
李四眼尖,看到了远处与其他人在一起聊天的宁苏苏,他说:“队长,宁小姐在那儿呢。”
闻人轩看过去,恰好与宁苏苏对上了目光,两个人心绪都有些复杂。
他们在那个虚假的世界里所经历的一切,到底算真还是算假?
宁苏苏咬了咬唇,鼓起勇气走了过来,她故作轻松的问:“你们是要去执行任务吗?”
闻人轩“嗯”了一声,又问:“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
宁苏苏意外的抬起眼眸,没有想过他还会和在那个意识世界里一样,出去执行任务前问自己一样的问题。
她一直以来想的就是依附闻人轩让自己活下去,接近闻人轩的目的确实是并不纯粹,可她无法否认,闻人轩的确是个让人心动的男人。
她抿抿唇,说:“之前你给我的糖我都没有吃多少,如果这次还能有糖的话,你带给我吧。”
闻人轩一笑,“好。”
他们并没有聊多久,宁苏苏还有自己的活要干,她留下一句“早点回来”,跑了回去。
李四瞥了眼闻人轩,“你们这是不闹别扭了?”
闻人轩往前走,不紧不慢的说:“在么糟糕的世界里,能多活一分钟都是幸运,哪儿有那么多时间去闹别扭?”
李四“啧啧”两声,“队长你忽然说这么有道理的话,我还真不习惯。”
闻人轩一拍李四的头,“行了,赶紧上车,我们还得去找那些药品呢!”
即使大家都掌握了解毒剂的配方,但制作配方的材料还是要靠抢,至少短时间内,在丧尸的数量大规模减少之前,抢夺材料的战争不会停止。
人类就是这样,旧的战争还未结束,新的战争便已经开始,试图让人类停止硝烟这回事,无异于天方夜谭。
白瑶一行人回了以前的白家大宅,这么长时间没人住已经都是灰尘,但幸运的是,他们离开的时候就抱有会回来的那一天的期望,所以紧锁了门窗,不曾有丧尸溜进来。
他们花了很长时间打扫屋子,又整理好了从安全区那里顺出来的物资,到了晚上依旧是没有灯光,他们累了一天,早早回了自己的房间休息。
白瑶把玻璃罐从背包里拿了出来,摆在了自己的床头,她盯着玻璃罐里的大脑好一会儿,隐约觉得自己大概是真的疯了,一颗脑花而已,她居然越看越觉得帅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