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玩笑。
顾承之可是鼎鼎有名的顾氏企业的继承人,有几个男人能像他的?
裴砚歪了歪头,单纯的问:“二叔,你为什么总是想要我出去工作呢?我在家也可以做很多事情呀。”
白二叔想要嗤笑一声,但忍住了,“你在家能做什么?”
不就是玩手机打游戏?
“周一到周五,每天的六点半,我会起床做好早餐,准备好漱口杯,在牙刷上挤好牙膏,然后拿出瑶瑶今天要穿的裙子,七点钟就叫瑶瑶起床,到了七点四十,我送瑶瑶出门的时候,顺便要提上昨天的垃圾。”
裴砚掰着手指头,继续算着时间,“菜市场里早上的菜是最新鲜的,所以八点钟的时候我要到菜市场买菜,要是去的晚了,大爷和阿姨们会把好的菜全部挑走,瑶瑶喜欢五花肉和油麦菜,卖肉和卖蔬菜的摊主每次都会多送一点新鲜的菜给我。”
白瑶插了句话,“他们为什么会多送你新鲜的菜?”
裴砚扬起唇角,“我帮他们抓过小偷!”
“哇——”白瑶佩服又自豪的说:“你好厉害呀!”
裴砚略微不好意思的红了耳朵。
白二叔听得想笑,“你就忙这些东西?”
裴砚神色无辜,“二叔,我还没有说完,你先不要插话呀。”
白二叔喉间哽了一下。
裴砚又掰着手指头,“到了九点,我就回到了家,洗完衣服再拖好地,瑶瑶喜欢干净,不能留一点脏东西,瑶瑶也说了,我要好好吃午饭,所以十一点开始要煮饭,瑶瑶喜欢吃我做的玉米排骨汤,这个时候就可以开始炖汤了。”
“到了十二点半,我要躺下来午睡,一点半睡醒后,可以玩会儿手机打游戏,然后到了三点钟,我要去给我和瑶瑶养的花浇水。”
白瑶说了句:“那是你养的花。”
裴砚说:“我养的花,就等于是瑶瑶养的。”
白瑶一笑,“嗯,你说得对。”
他露出纯真的笑容,语气也亢奋了许多,“四点的时候我开始准备晚餐,等到了五点半,我就等到了瑶瑶下班回家了,我们一起吃晚饭,一起追剧,一起玩游戏,然后一起洗……”
白瑶及时捂住了他的嘴,“一起洗碗,行了行了,大家都知道了,你不用说的那么仔细。”
裴砚眼珠子转了转,随后弯成了月牙,像是和她有了什么小秘密,令他格外的欢喜。
裴砚嘴里的一天平平淡淡,却都与白瑶有关,这么多的琐事放在一起,他做了这么多年,竟然一点也不觉得烦。
白二叔出言讽刺:“你说的这些事情,哪有瑶瑶在外面上班辛苦啊?裴砚呀,我是站在长辈的立场上才和你多说几句,人一定不能犯懒病,说出去是会让人笑话的。”
“二叔的意思是……”裴砚茫然天真的问:“二婶就是犯懒病,会惹人笑话吗?”
白二叔也感觉到了妻子愤懑的眼神,脸色僵硬。
白二婶没有工作,是个全职主妇,裴砚说的那些琐事,她也做过不少,然而在她丈夫的心里,她做的这些事情好像都不算什么,还要被贬低为犯懒病,是个笑话。
白二叔不自在的笑了几声,“我不是这个意思,这个……这个,你能把家里照顾得井井有条也挺不容易的。”
裴砚绽放出了灿烂的笑容,“二叔的女儿这么优秀,一定也能找到把家里照顾得井井有条的结婚对象!”
白二叔只觉得喉咙里像是卡了根鱼刺,不上不下的,好半天接不上话。
顾承之能成为家庭煮夫,别开玩笑了!
白羽心里高兴,面上却故作苛责,“裴砚,你说什么呢?绾绾对象的条件这么好,请几个保姆都行,哪里需要他们亲自动手做家务?”
裴砚认错态度良好,“对不起,二叔,是我说错话了。”
白二叔扯着嘴角僵硬的笑了笑,他是生怕惹顾承之不悦,让他和白绾绾的事情黄了。
顾承之一直没有吭声,他已经观察那对年轻而奇怪的夫妻好一会儿了,裴砚大概是朵奇葩,深以吃软饭为荣,而白瑶也是朵奇葩,不论裴砚做什么,说什么,她都配合得极好。
白瑶的身上有一种奇怪的包容力,好似对于她的丈夫,这种包容力永远也没有上限。
白绾绾也意识到了现在的气氛不对,尤其是顾承之还多看了白瑶好一会儿,读书的时候,只要是她暗恋的男生就会喜欢白瑶,她难免有种危机感。
白绾绾端起了酒杯,走到了大伯一家人面前,“今天谢谢大家能抽出时间来吃这顿饭,大伯,大伯母,还有瑶瑶和姐夫,我敬你们一杯。”
她走的太急,左脚绊右脚,差点平地摔倒在地上,好在顾承之及时扶了她一把,她只是磕到了桌子,一杯红酒却洒了出去。
裴砚起身把白瑶挡在了身后,红色的液体全洒在了他的衣服上。
白绾绾没想过自己会闹出这么大动静,她连忙道歉,“对不起,姐夫,我不是故意的!”
她从小到大就有平地摔的毛病,当初把那杯奶茶洒在了顾承之身上,也是因为平地摔了一跤。
白瑶当然对白绾绾冒冒失失的性子有所了解,她没有多说什么,陪着裴砚去了洗手间处理。
裴砚进了男洗手间,她只能在外面等着。
期间一个喝的醉醺醺的男人跌跌撞撞的走进男洗手间,见到等候在外面的白瑶,眼里闪过惊艳之色,不过急于解决生理问题,他还是先进了洗手间。
途中见到一个在镜子面前擦衣服的男人,他也没在意,随便找了个坑位进了隔间,他激动的和狐朋狗友发语音。
“家人们,我刚刚在洗手间门口看到了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女人,你们把今天找的那个学生妹放回去吧,我待会就去找这个女人要个联系方式,到时候我和你们直播啊。”
男人刚裤子脱了一半,正要坐下来,隔间的门忽然被踹开。
年轻的男人站在门口,消瘦的身影单薄颀长,他微微歪了头,一双眼睛天真无邪的盯着里面的人。
男人赶紧提着裤子,“你有病吧!”
猛然间,一只手伸过来掐住了他的脖子,似是少年白皙的手却格外的有力,双脚慢慢的离了地,惊惧的男人被这只手提起来悬在了半空中。
细微的“咔嚓”声响了一下,接着是重物落地的声音,隔间的门晃荡了几下,最终关上。
年轻的男人面无表情的洗了手,踏出洗手间的门时,他俊秀干净的面容上浮现出单纯的笑意,“瑶瑶,我好了!”
白瑶拿出了纸巾擦干他手上的水痕,盯着他衣服上的痕迹,说道:“等回去就把你身上这件衣服洗了,也不知道会不会留下痕迹。”
裴砚拉了拉自己的衣服,“要是留下了洗不掉的印记怎么办?”
“没关系。”白瑶一笑,“我陪你去买新衣服!”
裴砚抓着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眉眼可爱的弯了起来,“好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