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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436 你们是想冲击府衙?
    裴娇闻言满含希冀,“母亲,姑姑真能收拾掉她么?”

    那女人着实可恨的要死。

    虽说裴娇跟玉琳琅只是头一回见面,但对她的恨已是深深烙在心中。

    “女儿生平从未见过这般随性跋扈之人。”裴娇拉着母亲的衣袖吐槽对方,“您说虢国姐姐都被她害死好几天了,皇后姑姑那边为何一直迟迟没有动作?”

    “会不会就这样放过她了?”若真放过,岂不太便宜她。

    “不会的。”裴夫人言辞间很是笃定,“你姑姑的为人你又不是不清楚。玉狐将我们裴家置于险地,又那般放肆大胆害死虢国,皇后娘娘定不会放了她。”

    “你耐心等待即可。”裴夫人满眼温柔望向自家闺女,“母亲如今膝下就只有你了,母亲一定会好好保护我的娇娇。”

    “母亲。”裴娇一脸动容依偎到裴夫人怀里撒娇,“那女儿跟陆少卿的婚事……”

    “有点眉目了,你耐心些别急。你父亲正着陆尚书谈着呢。”裴夫人一脸慈爱道,“陆家但凡聪明点,都不会推拒这桩如此匹配的婚事。”

    “试问京中贵女这么多人,何人的才情容色能比得过我家娇娇。”

    “母亲~”裴娇又骄傲又害羞,抿嘴偷笑不已。

    她就知道,母亲答应她的事定能办到。

    至于那讨人厌的玉狐,哼,早晚都会死在皇后姑姑手中。

    等她死透了,她自然不必在意陆少卿对她的态度。

    一个将死之人而已,能跳脱到哪里去?

    “母亲,还有大哥……”裴娇似是想起什么,仰头问裴夫人,“他不会真被那只臭狐狸迷了眼,想求娶她吧?我可不要这种女人当我嫂子。”

    “母亲。”裴娇晃着裴夫人袖子继续撒娇,“那种无法无天的女人若进了门,那咱们整个裴家可就永无宁日了。”

    “不会的。”裴夫人眼底迸出一丝厉光,“没我允准,他敢?他也不想背上一个气死亲母的罪名吧。”

    孝之一字压下来,即便阴沉如裴肃,也不得不低下他高贵头颅。

    ——

    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玉狐大人,隔天被人紧急叫去府衙上工。

    去的路上,衙役一副焦头烂额之态,与他们家大人那张平波无澜的脸,真正形成明显对比。

    玉琳琅无奈,只能安抚一声,“你急啥,有啥天塌地陷之事,不有我在么?”

    “大人啊,合庆侯府与卞家的仆人们,都快把咱府衙围了个水泄不通了!”

    “那又如何?”玉琳琅老神在在,半点不着急,“他们若敢冲进去,按律都照谋反罪处置。”

    原本十分焦虑的衙役,一听大人这话,纷纷冷静下来。

    “大人,那我们……”

    “诶停停停,给赤兔他们带点包子豆浆。”玉琳琅叫停马车跳下,一路跟小商小贩大娘大婶们打着招呼,连连推拒她们塞过来的肉菜蛋。

    等她提着一摞包子回到马车,几个衙役都满面无奈看向她。

    车里又被塞了一堆东西,衙役们哪里挡得住玉狐大人的狂热粉们,他们怀里手上都被塞了好多吃食。

    “付钱了嘛?”玉琳琅哭笑不得。

    小鼓从马车后跑了上来,“大人,都给过银子了。”

    “那行走吧。”

    玉琳琅的马车一路顺顺畅畅拐到京兆府那条街,远远就听到一阵嘈杂纷闹的叫声。

    灵鹤正扯着嗓门喊呢,“你们想干嘛?是想冲击府衙?别怪本官没提醒你们。冲击府衙者,按本朝律法,一概当作谋反收押,都无需刑部大理寺再审,秋后问斩妥妥的。”

    “想死就冲啊!来,来啊!”

    围在府衙门口的一众家丁仆役,唯唯诺诺往后退了退。

    合庆侯府大管事黑着一张脸走上前,“灵鹤大人,在下是合庆侯府大管事栾墙。”

    “小的这已经是第五回上门了啊大人。您们府衙日日都说在审在审,审到现在都不放人,也不让小的们进去见见大少爷。京中地界,哪个衙门都没这么办差的吧?”

    “本官让他们办的差,咋滴你们有意见?”玉琳琅提着一摞包子,拎着几罐豆浆,一路向这走来。

    纷闹的人群顿时静了静,自动自发向两边退,让出中间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道儿。

    玉琳琅摆摆手,让随行衙役们将车上的菜啊肉的搬回衙门厨房,自己则提着东西走到灵鹤面前,把早食塞他怀里。

    “怎样?”玉琳琅转头,慈眉善目看向面前立着的合庆侯府管事,“合庆侯府大管事,对本官行事颇有意见?”

    “有什么你大胆说出来!何必带这么多人来冲击衙门,你一把年纪活到头,现今不想活了,有没有替这些没头没脑的小年轻们考虑半分?他们大概都不想死吧。”

    大管事栾墙脸上的神色就跟糊了一把狗屎似的,惨黄惨绿不断变色。

    灵鹤一瞧他们家狐狐到位,立刻欢欢喜喜捧着早食进府吃饭去了。

    还得是他们狐狐,来多少人都不够他们家狐狐怼的!

    “大人。”栾墙忍气吞声拱了拱手,“您们府衙抓人也得有个理由吧?如今二话不说将我们大少爷扣在大牢里都已五日了,就算不放人,也得让家属探视一二吧?”

    “那可不行。”玉琳琅瞥管事一眼,淡淡说道,“事关裴国公府,势必郑重其事。再者水月庵涉及贩卖人口重罪,事情尚未水落石出前,自然不得任何人探视。”

    栾墙张了张口,气到胸闷。

    他倒是想破口大骂,但对上玉狐大人那张冷寂寂的脸,只能勉强压抑怒火,作势谦恭拱了拱手。

    “大人,我家大少爷与那水月庵可没任何勾连啊!”

    “是啊,我家少爷也没有。”

    “他们只是过去寻个乐子,哪能料到水月庵竟是……”

    “藏污纳垢之地,你们几家少爷都眼瞎看不出来??好人家谁会在庵堂里搞七捻三?也不怕晴天一颗雷劈死你们。是真不清楚还是巧言令色不想深究?”

    “都什么玩意儿一天天闹不消停。在我看来买卖同罪,这点你们都无需狡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