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榴花站一旁观战,才看清楚这水蓝鸡吐出的东西是什么?
原来是一颗水蓝色的水球,那水球一颗足足有婴儿拳头大小,威力还不小,一旦击中目标,便在目标上留下一颗拳头大的洞。
一旁的树被击中,便在树干上下留下一个婴儿拳头大小的坑。若击中地面,则出现更大的地坑。
威力堪比小型的水弹。
想到自己被这水弹崩飞,宋榴花不得不感慨自己捡回来一条命。
几只战斗的灵宠,喜红的大翅膀一扇,那水蓝色的水弹,根本近不了它身,便被扇飞了出去。
至于萌牛,他虽然不够灵活,躲避也不够及时,但其一身牛皮坚韧无比。
水蓝鸡的水弹打在它身上,就跟小雨点落在身上一样,连挠痒痒的程度都够不着。
只宋榴花这个站在一旁看热闹的,又不幸被击中一次,被崩飞百来米。
正所谓一回生二回熟,她迅速从地上爬起来,吐掉嘴巴里的草。
目光随意一扫,在三米之内看见熟悉的一只断鸡脚,那浑身水蓝色的毛发,不正是最初将她崩飞的那只水蓝鸡么?
新仇旧恨,涌上心头。
宋榴花反应迅速,一个助跑起扑,以泰山压顶之势,朝着这只水蓝鸡扑了过去。
一旦将它压在身下,立马抡起拳头一拳头砸了下去。
那水蓝鸡还没反应过来吐出水弹,就被她扑中了。
鸡头上挨了重重的一拳,懵了瞬间,待醒过神来开始剧烈挣扎,动用全身力量,带着宋榴花在地上拖行了一段距离。
宋榴花势必要为自己报仇,一雪方才之耻辱,径直从玉镯空间中掏出一把木锤。
照着这只水蓝鸡的脑袋上,一锤一锤,哐哐砸。
正所谓武功再高,也怕菜刀,这水蓝鸡失了先机,没有机会吐出水蛋弹就被近了身。
这会儿被压着,挨了上百目垂的暴击,终于再一声声咯哒乱叫中,没了动静。
宋榴花挪开身子,身下只余一只尚且有余温的水蓝鸡。
一双湛蓝色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显然是死不瞑目。
然而,宋榴花却没有半分同情,她用脚踢了踢,“敢用水弹崩我,这就是后果。”
满地水蓝色的鸡毛,配合着这闭不上的双眼,显得有些凄惨。
宋榴花还是第一次单杀一只这么大的鸟兽,心中成就感感满满。
提着这只水蓝鸡的鸡脚,抖了两抖,从鸡嘴里抖出一颗婴儿拳头大小的水蓝色的珠子。
“这是什么?”
她好奇地捡起,发现这珠子上没有任何灵力,便暂时收了起来。
不远处,喜红、炉子、萌牛三只,已经将那一群水蓝鸡收拾了。
泥巴地面上,爆出了一堆水蓝色的珠子。
喜红结束了战斗,悠闲的站在一旁整理羽毛,炉子则舔了舔爪子,继续接着挖野菜。
宋榴花将目光看向萌牛,却见这家伙正捡了一颗水蓝珠吃了起来。
一颗珠子下肚,并未见什么不好的反应,宋榴花这才放了心,开始收拾地上的残局。
这只水蓝鸡群,约莫四五十来只,个个个头如成年火鸡一般大,每只约有二十来斤。
加起来也有不少肉了,宋榴花全部收了起来。
地上水蓝色的羽毛凌乱不堪,宋榴花也没放过,全部拢了起来。
这羽毛颜色清新亮丽,在阳光下散发着绚丽的光彩,若织成羽衣,想必也是极为好看的。
此次,宋榴花捡到四十七只水蓝鸡,水蓝珠共得三十五颗,萌牛吃了十二颗。
宋榴花便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中午,杨嬷嬷杀了一只水蓝鸡,发现这水蓝鸡的肉质鲜嫩,冰冰凉凉,片成薄厚均匀的薄片,都不用烹煮,便格外美味。
蘸上酱料吃,更为有质感。
宋榴花尝了一口,发现这肉有些清甜,入口即化,吃入后,一股冰冰凉凉的灵气进入灵府,不过几口,她便有些饱腹感。
凤辞和宋元也吃了不少,二长老也赞不绝口。
宋榴花本来打算将这些水蓝鸡交给凤饮处理,但凤辞和大哥以及二长老喜欢,她便留下了三分之二,剩下的给族人尝尝鲜。
至于这水蓝色的鸡是什么,凤辞也是一头雾水,连续翻了一晚上书,没有找到半点线索。
反正没毒,吃也吃了,宋榴花便不再纠结。
次日,喜红抓着萌牛、载着炉子出去浪了。
晌午的时候才回来,宋榴花看着炉子嘴巴上绿色的汁液抽了抽嘴角,这该不会去吃草去了吧?
果然,见炉子从喜红身上跳了出来,从空间中丢出一小筐草。
“喵喵...”
炉子叫着将这一小筐草推到宋榴花身旁。
宋榴花用手扒拉出一把,很绿,纯纯的青草。
它甚至连野菜都不是。
“......”
“这是什么东西?”
宋榴花好奇地看着炉子。
炉子喵喵叫了几声,喜红出声:“吃...喳喳...”
有过被坑的经历,宋榴花打死不吃。
她发现这草是带着根被拔出来的,便种到空间戒指中了。
时间一晃而过,眨眼间,半个月过去了,凤山等人身上的颜色褪去了一大半。
虽然还是五颜六色,但看着没那么刺眼了。
宋元这个黑炭一般的颜色,也终于显得没那么黑了。
但依旧不能穿黑色的衣裳,容易找不见。
自从在驻地遇见那水蓝鸡,宋榴花便没出去晃悠过了。
便宅在屋中炼药。
说是炼药,其实是摸鱼,足足五日,她只炼出一种乌漆嘛黑的膏药。
用处很是寻常,相较于以往炼制的,不值一提。
这日,南北领域的人正在继续赶路,便看视线可及的远方出现一只只飞舟。
还未待众人看清楚,只见那些飞舟开始左摇右摆,坠落了。
“是西域之人!”
凤辞、阳凌空等人商议了一番,决定暂缓行程,在此地等上一等。
如今距离东域主城,还需大半数的行程,人越多,自然越容易打通前往主城的通道。
但凤辞等人等了一会儿,却见西域队伍的飞舟坠落之处火光冲天。
若隐若现的哀嚎声响起,凤辞、阳凌空等人面色一紧。
“凤山,你带数百族人保护女眷。”
“大哥,你带人数百族人与我同去。”
南北两域纷纷派人前去支援。
“火蛙兽!”
“撤!快撤!”
西域势力分九宫,分别是长安宫百里一族、沧波宫东陵一族、遥夜宫少正一族、萝缨宫卢妃一族、姑悬宫修鱼一族、双梅宫墨夷一族、锦乡宫哥舒一族、沉渊宫独孤一族、紫离宫轩辕一族。
西域是唯一一个势力较为集中的域,其势力除了九宫,便别无其他。
所谓佣兵公会,更是比北域还不如,一群散兵泳勇,撑到最后,只能加入九宫势力。
这一行人历经千辛万苦,跋山涉水,好不容易走到东域境内。
飞舟刚起飞不到一个时辰,就遇上界石坠落了。
好死不死,正巧坠落到火蛙兽的老巢。
这玩意儿长得比人个头都大,有一部分刚吸收完地下极心玉的灵力,进阶为八级异兽。
不仅“呱呱呱”地惹人烦,吐出的火焰杀伤力亦是不小。
人还未靠近,便被灼伤了肌肤。
更别提被这火焰打中了的武灵师,滚烫的衣裳在火焰的温度下,紧贴着皮肉炙烤。
随着一股股焦糊之味空气中蔓延开来,武灵师们口中发出哀嚎的惨叫声,在四处乱窜。
九宫族人一边抵御火蛙兽的攻击,一边给浑身着火的族人灭火。
甚至手忙脚乱。
凤辞等人赶来的时候,便见到如此场景。
当即加入了帮忙的队伍。
西域九宫之人正想办法撤退,突然冲进来一批五颜六色的人来帮忙,呆愣了片刻。
但现场情况太过危急,纵使心中有万般疑惑,也只能先压在心里,将全部的精力投入到战斗中去。
在南北两域之人的帮助下,西域众人终于带着伤者全部赶回南北两域的临时驻地。
这些人虽然肤色颇为怪异,西域之人已经猜到了一些。
十风大陆分四域,除了他们西域,便只有东南北三域。
如今东域生死未知,便只剩南北两域的势力了。
长安宫少宫主,百里竹扫了一眼,心中便有了数。
他同西域其他八宫的少宫主点了点头,九人齐齐上前。
“我乃西域长安宫—百里竹。”
“我乃沧波宫—东陵复。”
“遥夜宫—少正皓。”
“萝缨宫—卢妃岂。”
“姑悬宫—修鱼清。”
“双梅宫—墨夷康。”
“锦乡宫—哥舒玉。”
“沉渊宫—独孤映。”
“紫离宫—轩辕表。”
九个各具特色的俊美男子,齐齐作揖:“多谢诸君相助。”
凤辞、阳凌空等人回了礼,顺道报了家门。
“天色不早了,我等先助你们搭建好住处。”
阳凌空见他们伤的伤,狼狈不堪,不禁想到他们最初的时候,叹了一口气。
“感激不尽。”
此次太过倒霉,族人被烧伤者不少,百里竹等人连忙表达了感激之意。
住处有了,九宫的人依旧忙活了一夜。
“少宫主,他们怕是不好了。”
百里氏的炼药师面色慌乱,看着哀嚎的族人,没了办法。
百里竹皱了皱眉头,“何出此言?只是普通的烧伤,服用些烫伤丹难道不可?”
“烫伤丹已经喂过了,但伤势并没有得到任何缓解,我想,普通的烫伤药怕是没用。”
床上烫伤的族人哀嚎着,呻吟声愈发小。
这可不是一个好的征兆,百里竹扫过数半的伤者,面色黑沉。
“快去想办法!务必将人救回!”
东域一行,路上已经折损了不少族人,此次若再折损这么多,他们长安宫怕是得改名了。
不仅长安宫,其余八宫伤者情况亦不大好。
“不论付出什么代价,定要将他们救回!”
西域九宫一夜灯火通明,折腾到天亮,九宫的炼药师灰头土脸地去请罪。
“少宫主,我等无能...”
“确实无能!”
“退下!”
百里竹面色难看地找人,“给我备厚礼,我要去南北两域问问,看看有没有厉害的炼药师!”
东陵复、少正皓、卢妃岂、修鱼清、墨夷康、哥舒玉、独孤映、轩辕表等人商量了一番,打算同去。
“北域实力雄厚,能坚持到现在,无可厚非。那南域地小偏僻,这等情况,还能走到这里,倒令人好奇。”
九人简单地分析了一番。
“百里说得不错,但凡能走到如今的势力,都不容小觑,还是莫轻视。”
“不知你等有没有发现,南北两域不少人肤色奇怪。
红色、黑色倒罢了,可以说是日光晒的,那紫色、青色、蓝色...甚至连头发都是同样的颜色...倒是怪哉。”
“初见时,我还以为见到了精怪。”
卢妃岂是个娃娃脸,看起来不大的青年,实际上,他确实也不大,只有十九岁。
他拍了拍胸口,一脸惊吓。
“果真是年纪轻,少见了。你萝缨宫只你一个独苗苗,难得卢妃宫主舍得放你出来。”
少正皓调侃了一句。
萝缨宫卢妃一族,代代只出一子,其余全为女子,虽其族中女子皆天赋过人,但这一个宝贝疙瘩也不够霍霍。
这次竟叫他跟着来了,他们着实诧异了一番。
好歹他们八宫和卢妃一族都有些姻亲关系,能照拂,自然搭一把手。
卢妃岂挠了挠后脑勺,“诸位兄长都来了,父亲便让我来凑个热闹。”
谁知道这热闹轻易凑不得,想起这一路的凶险,卢妃岂娃娃脸皱成一团。
眼见话题偏了,东陵复道:“只望这两域有法子解咱们眼下之困。”
“我看,还是莫要抱太大的希望。”
墨夷康眉紧皱,一张长脸上满是忧愁,“不是我自负,咱们西域地广物博,人才辈出,族中的炼药师尚没法子解决,南北两域能有什么法子?”
“反正去试试,若不一试,如何知晓没法子?南域或许没法子,北域各州均有其独特的宝物,说不定他们有法子。”
修鱼清白得发亮的五官上,一双眸子满是希望。
他有种预感,此次并不会让他们空手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