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了了,城内有异兽!”
“一只浅青色的大鸟兽,一只小牛,还有一只火红色的小兽...”
“......”
师月月刚派了人出去帮忙,一听,这不是那位南域宋夫人的灵宠么?
原先还不知那三只异兽是怎么回事,特地问了扶皎,才知是那位宋夫人的灵宠。
他连忙将消息传到了凤辞那边。
秦烨等人闻言,也打算去看看。
然后,就看见了眼前的这一幕。
“宋榴花莫不是疯了!”
江文修张着嘴巴,看着扛着一棵树在城中四处晃悠的女子,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只感叹了一句,“劲儿还挺大。”
“着实有些...”
兰溪不知用何等语言形容此等场面。
“她不要面子的么?”秦烨很是好奇,“莫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我看倒像是中毒了。”李重冷静道。
“凤辞妻子是何等人,怎会发疯,除非中毒。”
众人闻言细细一看,果然见其神色恍惚,脚步虚浮。
“这倒是稀奇,她这么厉害,竟也中毒了,也不知道是何等厉害的毒物。”
百里竹、阳凌空等人也忍不住咋舌。
凤辞闻讯赶来,便见自家娘子扛着一棵大树招摇过市。
树枝拖在青石板上,吱呀作响。
连忙上前卸下她怀中的大树,将人带了回去。
人被抱起的时候还舍不得那棵树,扑腾着叫嚷道:“我的甘蔗,别把我的甘蔗弄丢了!”
凤辞无奈,给族人使了个眼神,“把夫人的甘蔗带上。”
听闻自己好不容易拔下来的甘蔗也被带上了,宋榴花终于不扑腾了。
凤辞见怀中人小脸花了,一双小手上血迹斑斑,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浮现在脑海中。
他的娘子...莫不是徒手将这棵树拔下来的?
这一猜想,在喜红身上得到验证。
他将人安顿好,便见喜红一双翅膀环抱着廊下一棵柱子,作拔的动作,嘴巴里不甚清楚地叫嚷着:“嗨呀——”
凤辞:“......”
看了看丢在院中的树,嘴角抽搐。
他娘子是真拔。
宋榴花再次醒来,已经是次日凌晨,只觉得掌心疼得厉害。
抬起来一看,一双手被白色的细布包得严严实实。
“怎么回事?我记得拔了一根好大的甘蔗...”
回想那时候的自己,脑子简直一根筋,喊人或是用斧头不好么,自己硬生生拔出一根甘蔗,真蠢呐!
凤饮看见她就想笑,礼貌地行了一礼,“夫人,您醒了。”
宋榴花并未察觉,急切地想看看自己拔回来的甘蔗,“我昨天带回来的甘蔗呢?”
于是,凤饮带她看了一棵大树,横放在院中。
“您的甘蔗——”
这“甘蔗”和她印象中的不大一样,这哪里是什么甘蔗,分明就是一颗大树。
“我要的甘蔗是紫色皮,一节一节的,你耍我?”
凤饮连忙摇头,“这就是您昨日带回来的甘蔗。”
“您看,这上面还有您的手指印。”
宋榴花蹲下,看了看自己被包得严严实实的爪子,对着树干上留下的一个大拇指印儿比了比,好像确实是自己的。
所以,她昨日根本没遇见什么巨型甘蔗,而是硬生生拔了一棵树回来?
就离谱!
眼前的树比她腰还粗,一想到自己野蛮将它拔了下来,宋榴花只觉得两眼发黑。
她还记得昨天在大街上,好多人看来着。
“要命!”
凤饮见自家夫人尖叫一声,迅速跑回了房间。
宋榴花将自己捂在被子里,脚指头忍不住蜷缩在一起,太尴尬了。
想她今年不过双十年华一朵娇花,竟然扛着一棵树在大街上走来走去。
她的形象啊。
宋榴花唯一欣慰的便是,不会有人知道,这棵树,其实是她硬生生拔出来的。
就在这时,杨嬷嬷敲了敲房门,“夫人,早膳准备好了,专门给您炖了补汤。”
可怜见的,昨日扛着那么重一棵树走了许久,必须得好好补补。
宋榴花一秒领会杨嬷嬷的用意,尴尬地捂脸,“我马上出来。”
“这是炉子昨日寻的菌菇,我问过族中的炼药师,都是没毒的,这多绿啊,看着就新鲜。”
宋榴花用勺子搅了搅汤盅里深绿色的菌菇,一言难尽地看了看杨嬷嬷。
这玩意儿,明明是带毒的!
她总算知道了昨日怎么会发昏,原来是中毒了。
这玩意儿不熟的时候,很难察觉其毒性,一旦煮熟,她看一眼便知晓有毒。
是一种很罕见的菌菇,通体荧光绿,带着一股菌菇特有的芳香,外形上看,和普通的菌菇大差不差。
但它其实是有毒的,这毒不仅能使人迷醉,还会使人变得迟钝。
她就说,她就是再蠢,也不至于徒手拔“甘蔗”。
如今罪魁祸首找到了,宋榴花暗搓搓给炉子记了一笔。
这货是个坑的,它自个儿也已吃有毒的灵植,带着她找的,也夹杂着些。
这毒虽然不致命,但丢人是真丢人呐。
一想到自己昨天怕是丢脸丢到整个大陆去了,宋榴花恨不得原地升天。
“嬷嬷,这菌菇有毒,拿去倒了吧。”
“啊!”
杨嬷嬷一惊,倒是不怀疑她的话,只怪自己大意,“我这就去倒了,还好夫人您认出来了,不然我万死难辞其咎。”
宋榴花抽了抽嘴角,摆了摆手,“倒不至于这么严重,只是些许幻觉,不致命。”
效果么,她昨日亲自尝试了,很显著,保真,绝对丢人。
“是一种不错的灵药,剩下的别扔了,留给我炼药。”
接下来几日,宋榴花根本不出门,便是有人上门拜访,也不见客。
若有人问,只叫人传话说要闭门炼药,没时间。
宋榴花不算全然托词,她不见人,一来是不给人看笑话的机会,二来确实在琢磨炼药。
炉子那日采集的荧光绿的菌菇,她全部加入炼鼎中去了。
反正正好用上,绝对不能浪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