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咋了?打架了呗!”
人高马大的魏海为了和孟兰八卦,特意低下头,兴致勃勃的讲起来。
“都是书院的学生,据说是其中一个发现自己姐夫逛那种地方,气得他把人从街头打到街尾,都打到这里来了,啧啧啧,管不住自己叫小舅子给抓了个现行,简直是丢脸丢到家了……”
魏海讲完,还不忘摇头晃脑点评一番。
“没想到读过书的人也能做出这样的事,该!抓得好!就该叫他好好丢人!”孟兰被魏海的情绪感染,也跟着义愤填膺起来。
没想到书院里也能出这样的人,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这几日她碰到的顾客都是好人。
像这样不守男德的男人就该被抓起来浸猪笼。这小舅子替他姐打得好。
见孟兰也跟随他痛骂起来,魏海眼睛顿时一亮,好像找到了知己一样,他高兴的附和着孟兰,往下骂道。
“婶子你说的太对了,这样偷人的男人,就该打,打的他亲娘认不出来才好!有媳妇了还做这样的事,真是丢我们男人的脸!我呸!”
不知道多少人还找不上媳妇,有了媳妇不知道珍惜,早晚媳妇跑了才知道后悔,魏海忍不住替那陌生的女人打抱不平起来。
人群外围两人你一言我一语骂得热火朝天。
人群中央两人你一拳我一脚打得不亦乐乎。
路人看够了热闹,怕那两人真打出来人命,便开始上前劝架。
这时候一些前排吃瓜的女人也都四处退散,把劝架拉架的位置空出来给后面力气大的男人来。
热心肠的魏海也不和孟兰继续聊了,跟着几个男人冲上前,抱着那个偷人的男人就是两拳,孟兰看着他的小动作差点没笑出声。
这小伙子行,有前途!还会拉偏架。
只是孟兰看着魏海环腰抱着的那个人越看越眼熟,这人瞅着怎么那么像她那爱家暴的二女婿付鑫仁?
于是她立马收了看热闹的心思,急匆匆的转头又去看另一个,这张脸怎么和她小儿子长得一模一样?
孟兰眼前顿感一黑。
在魏海诧异的目光中,孟兰连忙伸手猛掐了几下自己的人中,才没有当场晕过去。
真是巧了。
这俩人一个是她女婿,一个是她儿子。
津津有味的吃了半天的瓜,竟吃到自己家头上来了。
打人的是她小儿子,被打的是出轨的二女婿。
一想到这二女婿不仅家暴竟然还出轨,就是个不折不扣的人渣,孟兰的火就直往脑门上窜。
本来想着先攒点钱给家里盖上了瓦房,再来把何二花接回家。
原身能忍心让她亲生闺女和这样一个渣子男人过日子,她不忍心,她一天都忍不了了。
在知道付鑫仁不仅家暴还出轨后,孟兰她一天不把何二花接回家来,就一天睡不着觉。
何天赐这个小儿子今天也算是干了一件人事,该打!要不是怕出人命,这种东西打死才好!
孟兰站在原地生气的想着,还没有回过神就被何天赐眼尖的看见了。
“娘!”
何天赐惊喜的看着孟兰,那眼神就像是在看救星。
原本他还对着二姐夫付鑫仁怒目圆瞪,在看到孟兰以后立马就变了一张脸。
看到孟兰来了,何天赐底气更足了,胳膊被人拉着腾不出手打人了,他两条腿朝付鑫仁踢着,眼睛都快要翻到天上去。
果然他娘最疼他,就是这次生气生得有点久。
不过他娘还是疼他,见他受了欺负,他娘立马就来了。有娘疼的孩子就是好,何天赐骄傲的冲着付鑫仁扬了扬下巴,满眼得意。
付鑫仁,等着他娘发威吧!他娘可是整个大泉村最泼的人!
付鑫仁顺着何天赐的眼神看去,一眼就看到了丈母娘,眼底随即划过一丝不屑。
他还以为何天赐搬来了什么救兵,原来就是个老弱病残,压根翻不出什么风浪。
看到来的是孟兰,不是何天赐那两个哥哥,付鑫仁松了一口气,若是三个汉子打他一个他当然扛不住,这一个老太太,他两拳就能给撂倒了。
“天赐,你这脸怎么都伤了?”
尽管孟兰私下里对于这个浑小子有意见,正在收拾教训他。但是自家孩子只能由她收拾,怎么能叫外人给欺负了去。
孟兰当即就先和何天赐站到了统一战线上,一致对外。
这句话就好像是火烧了鞭炮,一触即发,何天赐被他娘这么一关心,立马就委屈上了,扯着嗓子在那里声嘶力竭的控诉起来付鑫仁的种种恶行。
于是孟兰也得到了一个比魏海口中更加完整的版本。
“娘,今天我去给人家抄书,正好在街上碰到二姐夫,就看到二姐夫和一个青楼女子当街拉拉扯扯,他们两个还抱在了一起。”
何天赐被路人拉着的手在空中挥舞比划。
“对,就是这只手,他用这只手搂着那女人的腰,我一看这是干啥啊,光天化日,简直是污了人的眼,我立马我就不愿意了。他这样对得起我二姐吗?亏他还是个读书人,竟然连礼义廉耻也不顾,简直是丢脸!呸!”
何天赐越说越生气,说到动情之处还不忘记冲着对面付鑫仁吐口水。
付鑫仁被魏海按着动也动不了,躲也躲不开,叫何天赐给吐了个正着,付鑫仁气得挣扎着又要冲过来打他。
无奈魏海力气太大,他根本挣脱不开,只好站在原地高声朝对面何天赐怒骂。
“你二姐嫁到我们付家就是我们付家的人,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是死是活都与你们何家无关,你别忘了你娘当年收了我那么一大笔彩礼。”
说到这里,付鑫仁的底气更足了,他气急了眼,红着个脸,对着何天赐骂起来。
“你小子花着你二姐卖身的钱,花着我们付家的钱,竟然还敢打我?我做什么你二姐都不敢放个屁,你还在这里跟我能耐上了?你信不信今天我回去就算是打死了她何二花,你娘都不会为她出头!”
付鑫仁气得口无遮拦,什么话都敢往外骂。全然不顾自己平时在外面的儒雅形象,一些认出来付鑫仁的人也忍不住悄悄惊叹起来。
“你、你……”
何天赐一时词穷,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付鑫仁,扭头朝着孟兰投去求助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