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听到萧家人这儿来了。
“劳烦敏……萧姑娘。”张兴安低着头。
“张大人等等吧,我进去问问春花姑姑。”
大妮去找了春花,没一会儿大妮就让张兴安进去。
“拜见长公主。”
张兴安看见温巧娘下跪拜见。
温巧娘知道张兴安的来意,所以直接了当的开口,“你不用再费尽心思查线索了,那几个人已经被处理了,连带王寡妇和李秀才,他们都是参与者,同罪。”
张兴安闻言低着头,“长公主爱女心切,下官可以理解,可这些人既然犯了罪,就要用律法惩治,而不是公主私自处理了。”
这不是滥用私刑吗。
温巧娘佯装生气一拍桌子,“放肆!本宫上斩昏君,下斩奸佞,难不成处置几个该死的人,还要跟你这个县令汇报吗?”
“还是张大人觉得这是你的地盘,所以我没资格。”
张兴安头顶上的冷汗都下来,不过还是依然开口道:“下官不是这个意思,下官只是觉得哪怕是该死之人,也应该用律法处置,让百姓知晓,大齐的律法不是摆设。”
看着他这副不卑不亢的模样,温巧娘年底多出了几分欣赏。
蛋宝看人的眼光还行,这个年轻的县令还可以。
“张大人起来吧,看你这脸色把你吓的,那几个人被送去煤矿上挖煤了,死了多便宜他们吗,活着还能多干活。”
“至于他们所犯的罪行,马上就会公之于众了。”
温巧娘说完端起茶喝了一口。
张兴安送了一口气,称赞了一声公主仁慈。
然后就十分识趣的退下了。
出来之后没有在门口看见敏慧姑娘,张兴安心里有点小小的失落。
……
……
大妮刚走到绣房门口,突然有人跑了过来,直接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
“大妮!”
“大妮,我可算是在这儿等到你了!”
大妮被吓了一跳,等看清楚是蒋母之后,皱眉开口问,“蒋夫人你找我有事吗?”
蒋母用帕子擦着眼角,“之前的事情是我错了,你一时生气退婚,伯母给你道歉好不好,求求你嫁给星文吧!星文他……他……”
大妮脸色一变,“伯母,你在说什么?要不是吃醉了酒,开始胡说八道了!”
都已经退亲了怎么还能说出这种话来?
蒋母红着眼睛一边哭一边说,“我没有吃酒,也没有再胡说,我说的都是真心话,自从你爹上门和星文退了亲,他又出门了一趟,回来之后就躺在床上,不吃不喝,犹如行尸走肉,大夫说他这样下去会死的,我这是没办法了才来找你。”
“解铃还须系铃人,星文是因为放不下你才变成那样的。我就求求你了,你就当是救救他,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去死啊!。”
“蒋夫人,你这不是存心为难我吗。”大妮脸色不好看。
“求求你了,你就当是伯母求求你了,没有你他会死的!你当真要我跪下来求你,你才答应吗?”
蒋母说着就真的跪了下来。
大妮急忙去拉她。
可是蒋母不起来,高声道:“你今天要是不答应我,我就在这跪到死。”
这一番动静惹的绣房里的人都出来看热闹了,绣房门口更是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大妮咬着唇,脸色有些苍白,想要离开,结果被蒋母拉的死死的。
“你儿子要死,那就让他去死好了,关姑娘家什么事!”
一个个子不高的小少年开口。
“你是……”蒋母还以为是哪个认识的人呢,没想到不认识。
蛋宝特意在脸上易容,就是不想让人认出来。
看着蒋母道:“你不需要知道我的身份,只需要知道,你的儿子要是要活的那都是他自己的事情和任何人无关,他既然自己不想活了,那就去死,何必要道德绑架一个姑娘。”
蒋母哭着开口,“可是,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啊,他死了我们全家都没办法活了,我们家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的人家,大妮只要嫁进来,就是我们家的恩人,我保管会好好对待她的。”
“大妮,你就当是可怜可怜我!可怜可怜我儿子。”
蛋宝眼神冰冷,“那是你的事情,你若是这么跪下哭一哭求一求,就想随便毁了姑娘的一生,那还要三名六聘做什么?国家律法做什么?”
“蒋夫人起来吧,我和蒋星文有缘无分已经退亲了,你又何必强求呢。”大妮脸色不好看,但还是坚定的拒绝了。
她没认出来,不过有个人替自己说话,心里还是安心了许多。
她退婚原本这件事情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现在被蒋母这么一闹,怕是不出一天整个临县的人都知道了。
罢了,左右她也不想成亲了,名声好坏倒也无所谓了,
蒋母一个劲儿的哭,“大妮,我知道你是个心善的好孩子,好姑娘,我就求你……”
“蒋夫人,我求你嫁给乞丐你会嫁吗?”
突然人群中有人开口。
听见这声音,大家让出了一条路来,张兴安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张兴安这张面孔,临县得人基本上都认识。
蒋母脸色难看,“张大人,你在胡说什么?你好歹是父母官,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蒋母只想求大妮嫁给她儿子,没想到张兴安也来凑热闹了。
刚才想着张兴安能替她做主呢,有张兴安当说客,说不定萧家的人好说话一些。
没想到身为父母官的张兴安,居然一上来就说这种鬼话。
“你看看你都不愿意,又何必强人所难。”张兴安看了一眼大妮,见他没受到什么伤害,这才放下心来。
蒋母忍不住反驳我,“可我儿子不是乞丐啊,你这不是过于侮辱我儿子吗?”
“你跪在这儿逼迫别人,连乞丐都不如,要是谁看中了人家姑娘,都像你这样到人家大门口一跪一求,那岂不是乱了套了!”张兴安冷着脸。
“哼,赶紧回去吧,把这儿围的水泄不通的,正常人还怎么走路,别逼我发火!”
“大人,这是民妇的家事,并未告上衙门,你不该管的。”
蒋母平日里见的官也挺怕的,一想儿子都快要死了就没什么好怕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