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酸麻麻的感觉,令徐正巧如痴如醉。
那种从阴魂缠身释放,她在潜意识中全部归咎于风水大师的穴位按摩。
从迷糊到清醒,徐正巧恢复到正常人的状态,不得不对朱靳艮充满感激。任凭按摩的穴位逐渐靠近自己的敏感区域,不能说她没有觉察,而是明知道不可为又因不好意思发出质问,而索性来个双目紧闭,以示告诫朱靳艮,她睡着了。
风水大师朱靳艮每一次的手法移动即会问她:“酸不酸,有没有肿胀感?”
对朱靳艮的话,她曾集中精力去体会按摩的穴位。正如风水大师所说,朱靳艮的一双手所到之处,无不令徐正巧感到穴位受压时的酸麻胀痛感,且,特别明显。跟随而来的是,肌肉松弛,涣散,说不出的释放,充满全身。
对朱靳艮能具有出神入化的手段,徐正巧内心里充满敬佩。
不但本人对朱靳艮精湛手技的佩服,连自己的身体对来自朱靳艮外力的一双手,无形中的配合,体现徐正巧对朱靳艮按摩术难以拒绝的依赖。她放心地只顾体验按摩带给她的快乐,对来自陌生人,特别是异性对自己身体的接触,再不像刚开始时的那种来自自己身体本能之外的肉体的紧张。
随着朱靳艮的话越来越少,徐正巧也呼吸加快,但又不能做出任何令朱靳艮感到意外的反应。“大师,大师,能不能停一下啊,我,我好像肚子有点轻微的疼痛,要不,您先停一下,让我去一下卫生间好吧?”她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发飙唯恐风水大师一怒之下不给自己治病。
不好意思直截了当,便以一种建议或者说协商的语气和蔼地跟朱靳艮交流。
如果只是为了治病,且,必须按摩到敏感部位的穴位,而不是像自己想象中的那样,带有行为故意,那岂不是误会了风水大师?按徐正巧的内心活动,她不担心朱靳艮是带有目的性一双手,故意在自己敏感处游走。
因为,他分析赵柏厨和自己的魂牵梦绕,那可不是凭空捏造。
别人不知道,她徐正巧的意识中还是心中有数。特别是朱靳艮能说出她和赵宏伟在上海住在一个宿舍的情况,不得不令徐正巧为朱靳艮满堂喝彩。太神奇了,她长这么大有生以来第一次体验到风水大师的厉害。
服了,你说他只是为了谋生计来捣糨糊,人家治好你的病灶,毋庸置疑。
只是他在自己身上的按摩,不知道是非得有这一招不可,还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徐正巧无法得出结论。
突然间一阵小肚胀痛,难以忍耐。她极力想不露声色继续坚持,可是胀痛感越来越来越强力。终于,到了他忍不住的极限,才不得不对朱靳艮说出口。来自生理自然反应,她想控制也控制不了,尽管她不想在这个时候惊动风水大师。
朱靳艮仿佛早知道徐正巧会这么说,他低沉着声音对徐正巧说:“按摩时,一定会有胀痛感。证明我按摩的穴位不偏不倚正中靶心。要不然,怎么才能驱除你身体的阴浊之气?要想和你丈夫百年好合不憋出体内邪气,是会得不偿失的你知道吗?我也不想这么做,非做不可我也没有其它选择。
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们夫妻俩的婚姻被来自阴间的灵魂搅得各奔东西,我不知道便罢,知道了不做法帮助你们俩,也不是修行之人该有的选择。现在,你既然有了反应,感觉浑身上下燥热,但内心里有一种很强力的欲望、向往和渴求,那是因为我的做法起到效果,你不用告诉我,我也明白。没有选择,就是最好的选择,平常心,顺其自然就好。”
说完,他停下手,拉起徐正巧。“哦,我去去就来!”
徐正巧从床上下地,她穿起鞋子,抬头偷偷地瞟一眼朱靳艮,勉强地笑一笑,大步流星地捂着肚子,直奔卫生间。随着抽水马桶的呼啦流水声传来,徐正巧大口地呼出一口气。哇塞,整个人轻松愉悦的心境,令她如卸下千金重担。
她贪梦地走出卫生间,呼吸着客厅的口气,重新走进房间。
朱靳艮并没有像徐正巧担心的那样,会因为自己待在卫生间时间较长而产生反感。
“好了是吧!是不是舒服很多?”他一边说,一边示意徐正巧继续睡到自己的床上,和刚才一样,头朝里脚朝外。应该是这种姿势便于风水大师的按摩吧!徐正巧乖乖地恢复到上卫生间之前的状态,双目紧闭。
但心里活动并没有停止,沉甸甸地想着朱靳艮对自己说的每一句话的心思分析。
徐正巧尽管在装睡的过程中,对来自朱靳艮一双手在自己身上游走的每一个部位,她始终没有放松警惕。既然知道那英俊少年来自阴曹地府,尽管他长得帅气大方,那也是阴间的鬼蜮,不是现实生活中的人和事!
既然证明自己已经被鬼蜮迷住,那还有什么可选择的呢。“咯噔”一个寒战,徐正巧整个人颤动一下。吓得朱靳艮一双伸向他身体部位的手即刻停下来,并带着疑惑问徐正巧:“怎么啦,你是害怕还是紧张呀?不应该啊!”朱靳艮蛮有把握地问道。
心里想:我按摩的手法和穴位只能使你放松,怎么可能会紧张得肌肉、经络发生痉挛!
徐正巧闭着眼睛,她不敢看着朱靳艮说话,只是闭着眼轻声慢语的:“嗯呐嗯呐”两声。
接下来徐正巧自己给自己找台阶的分析道:“应该是刚才上卫生间动作有点用力所致吧!我也不想是这样!”随着徐正巧整个人身体的颤动,席梦思床开始摇晃。
朱靳艮有些不解,但又不必多问。
他观察一下徐正巧,见她张开大嘴,一个哈气接着一个哈气。最后长长地吁口气,新娘房的天花板上空,响起老鼠或者猫走动声音。朱靳艮急忙取出银针,在徐正巧的虎口,即合谷处以最快速度扎下去。第一针扎在徐正巧的左手虎口合谷穴。
紧跟着他拿起第二根银针,一把抓住徐正巧右手虎口合谷厉声对徐正巧质问道:“赵柏厨,我已经对你客气了。第一次礼让三先,以为逼出你便是有自知之明。宁毁七座庙不毁一次婚,江湖道义,人鬼皆尽有之。
原以为你会成全这一对和你无冤无仇的小夫妻百年好合。不想,你心胸狭隘,剩我给主人施以身体恢复,以徐正巧卫生间之际,又一次生虚而入。看来没我不施以一点手法让你知晓厉害,你是不会罢手。既然如此,那就休怪我手下无情了。
我原本不想这么做,怎奈你一意孤行,我是不得已而为之。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是我的分内之事。施法于你是对你的桀骜不驯实施制裁。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这第一根针,我扎你右腿,倘若你继续无理取闹,第二根针必扎你左腿。
让你在阴间成为一双断腿鬼蜮伎俩,我想,不是你所能承担的后果。现在,我最后再给你一个机会:必须马上离开我的主人身体。而且,确保以后绝不重犯,保他夫妻俩平平安安。
当然,我也不会让你白白受累。选择黄道吉日给你送洪福,并大肆操办,为你祭祀造度亡灵。可以说,绝对让你满意。时时八节,必须让他们俩为你供奉给养。我说话算数,现在,我想听到你的回答。走,立刻离开我的主人。
要想留在我主人身体,我不反对,但你必须断其双腿。天下没有你一个人独占的好事,必须是平分秋色。我这么说,对你也算是仁至义尽,我朱靳艮不咄咄逼人,你自己看着办吧!”朱靳艮一席话刚讲完,他抓住徐正巧一只右手,死死地不放松。
徐正巧想挣脱,因为无法挣脱,不得不跪在席梦思床上,对着朱靳艮一个接着一个叩头。尽管如此,朱靳艮还是一只手抓住徐正巧的右手,就是不放松。
徐正巧嘴里连连求饶:“大师饶命,大师饶命。只要他能弥补我多年来被他们家骚扰的困惑,便立刻离开徐正巧之身。”听得出,朱靳艮的确说得没错。那赵柏厨阴魂不散,还是乘机附和在徐正巧身体了。朱靳艮听了之后,迅速给徐正巧左手银针拔掉。
又放开想扎针的右手,徐正巧整个人犹如一摊搭不上墙的泥巴,松松散散躺在床上。
徐正巧这一会仿佛又回到被朱靳艮按摩时的清醒状态,现在只有一个念头:我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和鬼蜮在一起生活?在给自己发问的同时,内心里充满对赵柏厨排斥。和原来见到的英俊少年赵柏厨截然相反,徐正巧倾心于赵宏伟而对赵柏厨是如临大敌,草木皆兵。
既然徐正巧身体和灵魂充满对阴魂的排挤,赵宏伟在她心目中自然而然得到升华。
所以,无论遇到什么情况,选择和赵宏伟在一起,是徐正巧的最后选择。
至此,小夫妻俩又回到曾经的恋爱阶段的甜蜜,完好如初。怎么说他们俩都是有血有肉的凡夫俗子,人和鬼蜮的区别,是有血肉之躯和有感觉器官;而鬼蜮只是幽灵或者说是灵魂的存在。灵魂,它属于看不见摸不着的抽象性的暗物质。
属于人类意识形态领域内的概念性东西,它不存在人类生命历程中。
说的确切一点,它即使存在人类的三维空间,但其意识形态发挥在四维空间。宇宙中,但因为不被人们发现,因此忽视的鬼蜮灵魂,之所以不能与人类正常沟通,是不在同一维度的生存。既是人类的悲哀,也是灵魂鬼蜮的无奈。
尽管他们的感知和神通超越人类,因人类的无法感知所以围绕方枘圆凿,水火不容。
当朱靳艮赶走赵柏厨的一刹那,徐正巧的意识恢复到和赵宏伟结婚时的那种冲动和兴奋,她的内心告诉她,和赵宏伟在一起,这一生不求大富大贵,但求儿孙满堂。不知不觉中,徐正巧双目紧闭,嘴里却脱口而出:
赵柏厨的鬼魂刚走,徐正巧突然潮热。
她闭着眼双手扯开自己衣服,当朱靳艮不存在似的,如入无人之境,开始边说边扯:“啊哟,我热,别给我穿那么多衣服。快,帮我,帮我,我是有气无力。啊哟,你让我抬起手腕,都有困难。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徐正巧试图在自己的新娘房翻个身,紧跟着她做出脱衣服的举动。朱靳艮一双手试图阻止徐正巧的行为,迟了,那徐正巧不顾一切地撕扯自己的衣服,且,容不得任何人阻拦。
被朱靳艮按摩的软软的身体,像骨头散架似的。
我滴个乖乖弄得咚,现在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将朱靳艮双手一挥,紧跟着,搂住朱靳艮在床上打滚。吓得朱靳艮只能挣脱,但不能讲话。因为他知道,门外,他们家邻居朱伟清和徐正巧丈夫赵宏伟,以及左邻右舍都在外边等候消息。外边的人,少说得有几十号。
动静闹大了,反倒弄巧成拙。
没办法,他只有任凭徐正巧张牙舞爪。
倒不是朱靳艮非礼徐正巧,而是徐正巧对朱靳艮是百般暧昧。“嗯,老公,我们都结婚了你害怕什么?”她微笑着,她始终双目紧闭。我们说,徐正巧的异常反应,亦或来自朱靳艮给徐正巧按摩的穴位,动了手脚。
或许在徐正巧身上,有什么敏感部位的穴位被朱靳艮掌握,当穴位受到刺激时,便会引起像徐正巧这样的小少妇的冲动。那种无法控制的冲动,令徐正巧对朱靳艮势如破竹,摧枯拉朽......
徐正巧似曾恢复平静,对自己的做法,她没有后悔之意,反倒有一种被征服的幸福感,洋溢她全身。对朱靳艮初开始在自己身体的按摩,她认为是风水大师必须要做的程序。所以,他虽然有几分不自在,但还能坚持让朱靳艮做完。
慢慢地,他沉浸在朱靳艮按摩的氛围中,除了尽情地享受,还是即幻觉和现象。
所以,徐正巧并不拒绝和反抗。直到朱靳艮向自己说明,结婚当天因为见到不应该见到的东西,那就是赵柏厨的出现。其实,徐正巧结婚当天的行为,被赵柏厨钻空子。人家新娘结婚当天,必须要有人打伞驱邪避嫌。
她倒好,从娘家出门走上赵宏伟的小轿车,一路上到了赵宏伟他们家的客厅门口,人们只顾放鞭炮,敲锣打鼓,却忘记了给徐正巧撑伞挡风避邪。搀新娘的喜婆婆,只顾拉着徐正巧的手往新娘房牵引,所以,导致赵柏厨的阴魂趁虚而入。
要知道,新娘和新郎在新婚大喜这一天,两口子是一生中阳气最薄弱的一天。
不论男女,在自己的新婚大喜之日,火旺最低,阳气最弱。
所以,无论是新娘或者说是新郎,结婚大喜之日,是最需要家里人保护的一生中最关键性一天。按理说,赵宏伟他们家不是不知道。只是忙于应酬,给新娘徐正巧打伞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从而给赵柏厨的阴魂有了可乘之机。
现在,徐正巧突然感觉有生以来的第一次轻松。
脑海里储存和赵宏伟在上海宿舍的亲密,一下子涌上心头。给她按摩的风水大师,在徐正巧模糊的印象中,不是风水大师,而是赵宏伟在和她两个人偷偷地在一起卿卿我我。尽管朱靳艮知道这一切有些荒唐,但没有办法。
如果,不选择顺水推舟,唯恐和徐正巧在房间纠缠搞出动静,令大门外的人知道,对自己和徐正巧都是两败俱伤的结局。所以,他选择默不作声,让徐正巧尽情发挥。我去,你还不要不相信,朱靳艮还真的有这方面能力。
但凡被他按摩过的女性,对他都是浑浑噩噩,糊里糊涂主动求虐。
话说到这里,我们不得不认为此时此刻的徐正巧她完全被朱靳艮征服了。
事实上是徐正巧征服了朱靳艮,对朱靳艮的所作所为,徐正巧肯定是处于清醒状态,心里有数,但嘴上或者说行为上她是假装不知道,而是知道了又不得不假装不知道,就当自己是个行尸走肉......
曾经听说过某位骗子把自己包装成天师,对信徒肆意猥亵非礼,那么风水大师朱靳艮会不会像人们经常听说的那样,要什么信徒给自己献身,是一种修行中的超凡脱俗路上的必修课,称之为身心和灵魂上的一次洗礼?
可不可以认为,朱靳艮的做法也是对徐正巧来一次精神上的安慰和洗礼!
徐正巧早在上海打工时,早就听说有这方面的假和尚借道佛家行自己骗人之术。
至少,今天发生在她身上的一切,并非风水大师所为,而是自己神魂颠倒,是非不分,说是神志不清,她自己都无法说服自己。因为又觉得就不能说自己是神志不清,那不过是一种推卸责任的说词。
徐正巧心里在想:如果是她和朱靳艮换个位置,那么,她同样无法拒绝。
而朱靳艮事后为了自圆其说,继续进行他的按摩驱邪之大作。
一双手,游走到徐正巧的后脑勺。他一只胳膊勾住脖颈,一只胳膊逆向用力扳折。只听得“咯嘣”一声,徐正巧的颈椎部位一阵酸痛。“啊哟”随即,徐正巧发出刺耳的疼痛叫声。嘴里嘟哝着:“啊哟,好痛,好痛。大师,您手轻点,轻点。”
“轻点?轻点达不到效果还不如不做。痛,是暂时性的几秒钟。接下来,就是经络疏通,血流加快,心跳加速,你整个人定会心情舒畅,焕然一新。今天来,你对自己做的事,全然不知,但你能从别人看你的异样眼神中得出你好像做过什么被别人瞧不起的事情。
究竟什么事,别人不愿意告诉你,你也想得头昏脑涨都想不起来。
其实,我告诉你,你做了什么,都是自己不知道的事。因为,有阴人附在你身上指挥你去做一些别人难以理解的事,比如,你脱光衣服,在我们面前大摇大摆地走着,没半点羞耻感。因为那不是你自己,而是附在你身上的阴人所为。
所以,我现在给你驱除阴气,赶走妖魔。
加之原来阴人附身,你用尽全力。这一会,自然也就江郎才尽,气力不足,身心疲惫。
你告诉我,现在是不是像我说的这种情况?”我去,徐正巧内心里的想法,一下子被朱靳艮说中了。她真的没想到朱靳艮对自己的了解,比她自己对自己更加透切。对朱靳艮的任何做法,她毫无怨言。
你说她最近几天又是蹦,又是跳,十多个人都安耐不住。
任凭徐正巧一个人手舞足蹈,连续几天不吃不喝,不知道她哪来的精气神。谁靠近她,她就打谁。且,逮到什么就是什么,刀枪棍棒,只要徐正巧逮着眼,定会拼命拿在手上,对待过往行人没头没脑就是一顿暴揍。
左右街坊邻居,被徐正巧的行为吓得连来看热闹都胆战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