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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江湖恩怨 74章死到临头还嘴硬
    开荒种地,练武打猎,散网捕鱼,都是土匪们的拿手好戏。

    在乌金荡,除了喝酒赌博,嫖娼泡澡堂子,剩余时间多半在大街小巷惹是生非。在孙家大院,他们就像换个人似的。乌金荡的土匪,都说一个个像散养的牲畜,身上没半点人性。

    为何来到马家荡的孙家大院,一个个变得服服帖帖?

    乖巧的像只小绵羊呢?

    要说清楚这件事,还得从乌金荡的土匪刚被逮到孙家大院时说起。

    谁都知道,在乌金荡,这伙人是吃香的喝辣的,吃光用光身体健康。属于那种吃喝等死,今朝饮酒今朝醉的那种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的人。吃光,再去抢;用光,再去用抢来的银子去买。他们根本不需要什么自食其力的种地,栽树插秧。

    什么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对土匪来说,那是狗屁不通。

    他们像现在的富二代富三代,吃喝玩乐,反正有人给他们赚钱存款在银行,几辈子都吃不光用不完。无需努力,便是口含金子出生。这些人从一出生就比普通人超凡脱俗,一个个成为巨婴,成为社会负担。

    尽管表面上好像他们都是享受上辈子人,带给他们所有的优越的财富以及和精神上的自豪优越感。

    但是,他们也不得不承认有关于他们所有人每一分钱的浪费和消耗,都是因为有一只脚踩在普通人的肩膀上踏过去。是纳税人的钱,供养了这些官僚资本的后人。那么土匪呢,他们即靠明抢。

    而官僚资本侧是通过手段实行对普通人的暗夺,比起明抢,似呼更为人性化。

    所谓人性化,不过是愚民策略而已。

    或许,这就是人们对官匪和土匪的区别所在。

    小南香看出土匪的心里,她知道,必须找一个典型的土匪来杀鸡训猴。只是,小黑皮被他们提拔成领队的,首先得征求小黑皮的意见。受宠若惊,小黑皮得到小南香的提示,将一个背地里专门拆台的土匪交出来。

    于是,在一个皓月当空的深夜,孙家大院后花园的家丁和佣人宿舍里,一束晦暗的煤油灯下,尽管乌金荡的土匪纠结在一起:“哥儿几个,想一想我们在乌金荡,那叫个爽快。隔三岔五老大马书奎带我们去钱行小街泡澡堂子进赌场。

    赢了钱,请客嫖娼,大家伙纠结在一起,那叫个一心无二意啊!

    现如今被俘,来到这孙家大院,不但要我们干活,还要我们天天练胆练刀练枪。

    这哪是我们乌金荡土匪干的活计,分明没那我们当二百钱数嘛!怎么可能拿我们乌金荡的人和他们家佣人同等待遇啊!依我看,夜长梦多,不如哥儿几个一起逃走得了。至于小黑皮么......他现在可是人家红人啦!”

    抽烟喝酒,大口吃肉,一阵酒足饭饱之后,那个长得尖嘴猴腮细高挑小三马开始言归正传。原本,几个人只是为了夜里睡不着,买几个小菜,打打牙祭。没想着酒壮怂人胆,将原本几个人压抑的情绪,通过喝酒解解闷。

    不想,酒在肚话在心,小三马一下子将别人不敢说的话,都说出来。

    一语道破天机,众人众人纷纷响应:“你说得容易,小黑皮都答应人家孙家大院,要我们好好服从他的管理。你这么说走就走,那接下来的小黑皮怎么做人?如果,如果你有不服从管理的心愿,为何当天在西码头的大戏院,你为什么不当场要求发给大洋,让你回家金盆洗手,弃恶从善?现在,说出来,多有背叛之意。我,我可不想跟你一起干!”

    其中一个土匪端起碗里的酒,扬起脖子一饮而尽。

    “亚拉个巴子的,这年头,做个好人不容易,做个土匪又是左右为难。

    你说乌金荡好吧,醉生梦死在一个鸟不拉屎无人不靠的芦苇滩生活,纯净一副吃喝等死的尽头,长期以往也没多大意思。吃吃喝喝一辈子,就落得一副好皮囊,臭名昭著,还能有什么?

    不满哥儿几个,我早不想呆在乌金荡了。

    快活自己一个人,害得一家老小走不到人前,抬不起人头。

    背地里被人指着脊梁骨辱骂,那种日子你小三马认为自由自在,我可不这么认为。男子汉大丈夫,应该拥有属于自己家产事业。可我们这些人是当初跟着马书奎投错了胎,他除了能带着我们去抢去偷,还能干什么?”

    “谁说不是,这不刚刚中小学爱孙家大院落下脚,你这又要走人。回到乌金荡,你还不是过着醉生梦死的日子。能为自己和家庭带来什么呢?在孙家大院,好歹摘掉头上的土匪的帽子。有吃有喝,年底还要得到几百两纹银,为什么不能待下去?要走,你小三马一个人走,我们几个不跟你干!”

    煤油灯下,几个人,几张脸,没喝酒之前,异口同声,和声协气。

    喝完酒,一个个嗓子眼里冒青烟,狂话狠话,一股脑从每个人嘴里往外倒,关键时刻,青蛙要命蛇要饱的薄情寡义心里,一览无余!或许,这确确证明了干土匪这一行的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小算盘,如同一盘散沙,各舒己怀,纯然不顾以大局为重。

    “我也不干!人家小黑皮对马书奎那么铁杆,现如今都跟着孙家大院混了,我们几个有什么理由离开?要走,你一个人走,哥儿几个保准替你保密。来,对天盟誓,如果有人将小三马的事情说出去,天打雷劈。”

    几个人互相对视一下,然后,跟着说话的二刀把子,举起右手。

    “如果有人将小三马的事情说出去,定将天打雷劈。”

    一行人居住在一个宿舍,煤油灯下数一数,总共六个人。都是驴高马大的壮实汉字,身上刺青,纹龙纹虎,虎头蛇尾,从大膀子纹到肚脐眼的,形状各异。六个人伸开双倍,互相搂抱着,以示对天盟誓结束。互相用手拍打着对方肩膀,各自散开准备坐下。

    房门外仿佛传来动静,几个人立刻悄然无声地竖起耳朵聆听。

    二刀把子竖起一只手,令大家不要作声,自己侧身轻手轻脚往房门口移动脚步。其他土匪保持原来姿势,不做任何动作。他们担心自己刚才的一番话,已经被躲在门外的人听到了。其中,一个土匪正要鼓起嘴,准备吹灭煤油灯。

    来不及了,只听得“嘭”的一声,小黑皮带着小南香和孙雨晴,一脚将房门揣开。

    张口冲着屋里的人破口大骂:“奶奶个鸡大腿的,我小黑皮对你们可不薄吧!

    在马书奎的乌金荡,你们几个谁特莫的有我小黑皮对他忠诚?你们出来说说看,有谁还比我小黑皮对他更忠诚的呀?现在倒好,为了你们,我小黑皮想通了,你们倒在背地里给老子挖坑。说,是谁带的这个头?”

    众人知道情况不妙,小黑皮早有预谋,六个人当中肯定有一个人是叛徒,小三马头脑里迅速闪出这么个问号。

    既然弟兄们为了确保他的安全,集体盟誓扼守他要逃走的秘密,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小三马不得不自己站出来解释道:“小黑皮,你说的没错。在乌金荡,没有人代替你对马书奎老大的忠心耿耿。但是,你现在至少不是!

    恕我直言,你现在徒的是孙家大院给了一个领队的位置,便是心满意足。

    要知道,在乌金荡,你可是在二东成之下,王德霞之上值得马书奎老大信任的人。不夸张地告诉你,小黑皮,在乌金荡你就是马书奎手下的第四把交椅。马书奎没亏待过你,但是,他马书奎亏待过我们哥儿几个。

    我小三马今天要走,那是我一个人的事,于你小黑皮和兄弟们没什么关系。

    如果你一个人愿意呆在孙家大院,没有弟兄们坚决要你离开。道不同不相为谋,我小三马生是乌金荡的土匪,死是乌金荡的鬼。没什么好说的,放我走,我们后会有期。不让我走,就这百儿八十斤,在此交代了。小黑皮,我们都是乌金荡的人,你来吧!”

    说完,他双手朝身后一背,以示由小黑皮来帮忙捆绑。

    小黑皮嘿嘿一声冷笑,举枪就要嘣掉小三马的脑袋,被小南香拦下来。

    “小黑皮,杀鸡岂能用宰牛刀,大材小用。还是省下一颗子弹吧,留着日后打仇家。将他们带到孙家大院的大客厅,到那里我自有他归宿的地方,带走,嗨......”小南香将身上披肩往身后一甩,脚步稳健地朝大客厅走去。

    此时,已是五根天。

    东方雨露白,启明星已经升起。小三马望一眼东方的天空,他不祈求能活到天亮。但不知道这个小南香一身夜行服打扮,好像对今天夜里要发生的事,她早有耳闻目睹一般。摇摇头,但愿这个女人能给他一个完整的尸首,尽管他们家无人为他收尸。

    过去,当土匪的,大多数是孤儿寡母之辈。

    有人生,没人养,社会上统称为这种人为散养牲口。

    和官匪的区别,那些五王八侯都是生长在王侯将相之家。

    他们一代代相传,老子为官,儿子为宦,直至家族完败,方为整个家族为官一任画上句号。这就是官官相护,王侯互通的社会种族式的种族统治的社会结构。普通人,你才高八斗,武功盖世也休想进入官场圈子的氛围。

    在过去,当过一天土匪的人,家人或者亲亲友友绝对不可能和这样的人打交道。

    不像现在,不管你赚钱来得是否干净,只恨抢不到手。

    贪赃枉法的人,行贿舞弊甭管你用什么手段,只要不被揭露,那花起来就是心安理得。要我说现在的官僚资本一类的人,还不如过去的土匪具有良知意识。为了一己私利,伤风败俗的人,利用手中权利任性伐德,为所欲为,无所不能。

    “哗啦”进入后花园大门,被看大门的两个人打开。

    小三马看到这一出知道今天夜里是专门为他准备的了,他竭尽全力地再想:六个人中,到底是谁背叛了自己?

    他有些后悔今晚耍小聪明,本以为六个人自己为首,好歹也是个小头目。

    总认为自己比起别人更具有主心骨的小三马,没想到把自己送上了断头台。看来,小黑皮早盯上自己,之所以没对自己下手,仅仅是为了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而今天,恰恰是他自己给小黑皮提供一个完美的结束自己的机会,亚拉个巴子的,我小三马怨啦!

    他跟在众人后面,尽管心里有千万分不甘,事已至此,他只有硬着头皮。

    因为,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既然知道结果,干嘛还要认怂。想到这里,小三马索性抬起头,用一阵再深夜里没人看到的凶光,狠狠地瞪着小黑皮。内心里骂道:他娘的,早知道你小黑皮对我有提防,我为什么还要钻进你的口袋......

    小南香被孙雨晴扶着,坐在大客厅的太师椅上,她翘起二郎腿。

    然后,将披肩拽起一只角,平摊在膝盖上。那黑色披肩为外黑内黄两种颜色组成,小南香轻飘飘的一甩外黑内黄的披肩,端坐在太师椅上,令小三马看了莫名的一阵肃穆。众人依然如此这般肃静,给寂静的夜晚增替几分恐怖和死气沉沉荫霉。

    小南香指着小黑皮说道:“小黑皮,加满加满他,这里是什么地方!”

    小三马听了小南香一番话,冷笑着说:“不必了,用不着小黑皮加满,我自己眼睛不瞎。哎呦,不就是孙家大院的主屋大客厅吗?有什么好加满的呀!这孙家大客厅前前后后有三个,主客厅在前,次客厅在后;左有边客厅,右有聚会听,我小三马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过吗?

    看都看见了,不用小黑皮浪费口舌了。没什么值得我留恋的地方,你也用不着卖关子,要杀要剐,你图个方便。反正,我所做的这一切,早在你们众人的意料之中,何必装腔作势。嘿嘿,我见到孙家大院的大客厅也不过如此嘛,哈哈哈......”

    小三马不知道小南香要小黑皮加满他的用意何在,便一目了然环视孙家大院的大客厅一周,没什么特别之处,便放声大笑。一个准备赴死的人,他还有什么好担心。最终的结果,不过是一枪结果自己。何苦装模作样,我小三马才不跟你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想在临死之前羞辱我小三马一番,做梦!

    小黑皮冷冷地一笑道:“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东西,这里,岂能是你狗辈鼠辈出入的地方?

    告诉你,你进得了孙家大客厅的死门,插翅难飞。你以为你看到的,就是你看到的这个样子吗?幼稚!在孙家大客厅,有生死地狱之门,有富贵荣华之门,就看你愿意走那道大门了。死到临头还给老子嘴硬,不知悔改,夫人,您该开始了!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