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落下,姜秋澄立即双手鼓掌,空地上响起了响亮的掌声。
村短暂的寂静过后,村民们也后知后觉地鼓起了掌来,眉宇之间带着喜气。
他们家中也有孩子,自然是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也踏上这条路。
原本选举山神新娘,为的就是获得山神的庇护。
如今山神都站在大家的面前,将这事说得明明白白,自然就不必再废功夫了。
“我既诞生于这天地间,拥有常人所难以企及的能力,自然是要承担起相应的责任的。”
“我希望诸位知道,守护灵山,保护你们的安全,是我分内的职责,不需要额外的上交什么供奉。”
“若要真说有的话,那便只有一点,希望大家可以齐心协力,保护灵山、守卫灵山,不让这片净土,毁于贪婪者的手中。”
瑶华的声音稚嫩,可说出的话却叫人不得不佩服,众人皆动容,心中对她的尊敬又多了几分。
大祭司双手交叠于拐杖之上,感慨地说道。
“本以为选举新娘能够博得山神欢心,护佑大家的平安,没想到多此一举,平生了许多事端。”
“我活了大半辈子了,过去的那些日子里,一直都守着前人所遗留下来的东西,战战兢兢地过活,不敢有一丝逾矩和疏漏。”
“如今看来,一直以来所坚守的也不一定是对的,凡事还是应该多探寻一番才对。”
说完这番话,大祭司浑身都松懈了下来,一直紧绷的那根弦也在猛地断开了。
看着她怅然若失的模样,站在一旁的阿粟神情复杂,她抿了抿唇,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这桩事既然已经了解,那我也无需停留在此处了,我刚刚苏醒,还有许多事情等着我去处理。”
“往后若是遇到了什么解决不了的难事,便去山神庙向我述说吧,只要是我能够干预的事情,必定会帮大家解决的。”
“不过我希望大家能够清楚,我这是山神庙,不是许愿池。”
“要是有那些贪得无厌、痴心妄想之人,每日里总是来我这唠叨些有的没的,我也不介意略施小惩,让他长长记性!”
恩威并施一番后,村民们都恭敬地连连应下,不敢有所异议。
瑶华牵起了姜秋澄的手,对她做了最后的道别。
“我知道,你过不了多久就要下山去了,我就不送你,等你下次回来,再一块玩。”
“你的气息我已经熟知,只要你再踏入灵山之内,我便会感应得到,届时我会亲自来接你的。”
“希望你出门在外一切顺利,旅途愉快,早日归来。”
姜秋澄听了这番话,心中动容,拉着瑶华的手,左右轻晃,示意自己知道了。
“哼哼,下次回来,我可不会再是这副小孩模样了。”
“等我加固好阵法,便随你一同出去,先走一步啦!”
告别的回音回荡在四周,瑶华的身影化作一抹白光,消失在了天际。
姜秋澄朝着天空挥了挥手,也算作是告别了。
阿粟站在大祭司身侧,朝着姜秋澄的所在的方向着急地看了好几次。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心中所想,大祭司转身对着村民们说道。
“山神已回归灵山,大家不必在此处继续逗留,都回去吧。”
“往后不会再选举新娘,只不过每月每月十六的祈福仪式还是得照常进行。”
得到了大祭司的安排,众人也不再继续停留,纷纷结伴离开。
“阿粟,想说什么就去吧。”
得到大祭司的允许后,阿粟激动地小跑上前,握住了姜秋澄的手。
“阿澄!你真的回来了!”
“你知道吗?我刚刚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还以为是自己在做梦呢!”
“你快和我说说,你究竟是怎么逃出去的?”
虽然只间隔了一日,但再见到阿粟的时候,姜秋澄竟然生出了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她亲热地回握住阿粟的手,向这为数不多的朋友倾述起了这两日的遭遇。
“我当时的确被大祭司他们送入了霞光洞内,她临走之时同我说,这里头留有生路,和你当初与我说的一样。”
“只不过光光知道这个信息却不能够给我带来什么实质性的帮助,我在霞光洞内摸索了好一段时间。”
没想到自己无意中探听到的消息竟然是真实存在的,阿粟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惊讶之色。
只不过这个信息无法帮到姜秋澄,这让她觉得有些沮丧。
“我在里头发现了许多尸骸,是历年以来的山神新娘,她们都葬生于霞光洞内,无一幸免。”
提起这件事,姜秋澄还是觉得痛心非常。
“霞光洞内还有一条深长的隧道,隧道内多个分叉,稍有不慎就会迷失其中。”
“那你是怎么找到逃出来的那条路的?!”
看到姜秋澄的情绪低迷,阿粟赶忙追问了一句,企图分散她的注意力。
“我把尸骸上的嫁衣拆解了下来,然后连接成了一根绳子,一头系在腰上,一头系在隧道洞口处的藤蔓上,以此来保证大概的方向。”
“剩下的事情玄之又玄,说出来我自己都觉得惊奇。”
“山神设下了重重的障眼法,所谓的生路在障眼法的作用下,四舍五入等于不存在。”
“千言万语汇成了一句话,我能够逃出来真是太不容易了。”
姜秋澄哀嚎了一声,扑在了阿粟的怀中,以寻求安慰。
“说起山神,你是如何与她结识的,这里头怕是有更多惊险吧?”
“这番奇遇,这世界上除了你以外,怕也是没有几人有了。”
姜秋澄一边听着阿粟的问话,一边拉着她往自己的吊脚楼走去,一边走,一边回应道。
“我从霞光洞内逃脱后,便突破了山神设下的那道结界,来到了灵山之巅。”
“正巧赶上了山神修炼完毕的苏醒时刻,这玩意怎么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我第一回看到山神的时候,也被吓了一跳,只不过我的接受能力也好,很快的便适应了这件事。”
……
姜秋澄絮絮叨叨地说着,阿粟安安静静地听着,二人离深处的吊脚楼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