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挣钱,班主让她学高难度的杂技,为了展现最好的效果,班主对她非常严厉,稍有不满意的地方,就拿鞭子来抽打。
为了路人那三块、五块的门票,原主跟猴似的上蹿下跳,受了不少伤。
杂耍班里头还有不少其他的小孩,但这些小孩早早接触了太多黑暗面,再加上心智不成熟,格外的暴戾。
除了班主的鞭子能够稍稍压制以外,私底下都是拉帮结派,互相欺负。
原主的性子软,经常被针对,但她也没办法,只能木讷地受着。
晚上登场表演,累得快要晕过去了,晚上回到屋子里,还很有可能要接受来自自己同龄人毫无预兆的恶意。
她小一些的时候还会反抗,大了反倒更呆傻,连哭都不会了。
等她再长大了一些,身段愈发高挑,姣好的容貌也显现了出来。
虽然在杂耍班子里长时间的营养不良让原主看起来颇为瘦弱,但基因的优势,环境还是难以完全磨灭的。
她长大了,长手长脚的就不适合演杂技了,不够灵活,观赏性降低。
杂耍班是要赚钱吃饭的,赔本的买卖他可不愿意干,见她的利用价值下降,班主就打起了其他的主意。
一开始班主色欲熏心,还想着自己先享用一番,但顾及着破了身子的嫩瓜卖不上好价,他还是忍住了。
反正他兜里不差个三五百的,去隔壁街泻泻火就是了,何必要霍霍自己的金瓜瓜呢?
这么多年以来,班主早就掌握了不少人贩子的联系方式,一个电话的功夫,人家就上门验货了。
见到原主后,人贩子很满意,当即拍板,要用两万块买下她。
班主虽然有些不乐意,觉得给了少了,但碍于这道上的规矩和对方的人脉,便也悻悻作罢,草率定下了此事。
毕竟他当初买原主来,只花了一万块,利用了这么好些年,还能卖个两万,他也不算亏就是了。
人贩子带原主走的时候,还特地向班主确定了一下,是不是“原装货”,说不是“原装货”的话,只值一万块了。
班主听了,连忙拍着胸口保证到,绝对原装。
人贩子走后,他还庆幸,自己忍一时,多赚了一万块。
多可笑啊,兜兜转转了这么多年,她再一次和两万块画上了等号。
就这样,十六岁的原主被人贩子用破旧面包车载着,一路颠簸地越过了十八道山弯,来到了一处大山里的村子。
这里的常住人口很少,只有几百口人,房屋之间都离得很远,稀稀拉拉地分布着。
到了村子口,车就开不进去了,只能靠腿来走,人贩子拉扯着原主下了车,一路走到了村子的最深处。
收了一个老婆子三万块,将原主卖给了她的傻儿子。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卖人跟卖牲口没什么两样。
人贩子转身走的时候,原主的双手还被麻绳给捆在身后,一言不发,瞧着还不如老婆婆的傻儿子活泼。
老婆婆挑剔的目光在原主的屁股上看了好几下,估计是在掂量着原主生儿子的概率有多大。
人贩子越走越远,在他的身影快要消失的时候,原主开始剧烈地挣扎起来。
或许她是意识到了,自己来到这大山里以后,或许永远都出不去了。
过去的日子虽然过得苦,但能见到川流不息的人群,不像这座大山,一片死寂,就连怒吼,也没有人愿意为你侧目。
她的剧烈反抗引起了老婆婆的不满,提起墙边竖着的扫帚,就往她的身上招呼来。
本来就瘦得突出的脊骨,被这么猛地一敲,痛得都快要裂开了。
原主跌倒在地,失去了反抗的力气,任由傻子在自己身上胡乱地摸着。
在他们看来,原主是被买来的东西,同家里饲养的鸡鸭鹅没什么区别,是原来下崽的母猪,是原来奴役的工具,唯独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其实看到这里的时候,姜秋澄的精神已经有些快要崩溃了。
前面的世界与之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这样惨痛的人生经历,任谁来了,都无法释然。
可原主的惨,却不止是这些。
被囚禁起来以后,原主很长一段日子连床都不能下,整日被当作玩具一般,用铁链拴在床上,任那傻子把玩。
很快,她就怀孕了。
怀孕了并不代表万事大吉,而是让她拥有了下床的自由,老婆婆允许她出屋子,挺着肚子帮家里干农活。
她的活动范围,从床铺到了院子里。
怀胎十月,她要生了。
这里地理位置偏远,经济落后,村民愚昧,几乎没有人会去医院生孩子。
换句话说,愿意去医院里生孩子的人,早已经搬出这个村子了。
这个村子里的人,守着过去的一套规矩,有着自己的运行法则。
老婆婆端着一盘热水,拿着一把剪刀,就这样给原主接生了。
这个过程中原主受了很多苦,她已经很久都没有哭了,可她那天却哭得很厉害。
不幸的是,她生的是个女儿。
老婆婆大骂,对着刚生产完的她拳打脚踢。
最后还是顾及自己花的那三万块,才勉强地停下了手。
后来,她又怀孕了,还是女儿。
两个女儿叫她的日子更难过了起来,只不过没过多久,她的那两个女儿就被卖掉了,和她当初一样,一个价格。
看着手里红彤彤的钞票,老婆婆难得的没有骂人。
原主的心彻底死了,什么事情都无法再激起她的反应,看着她病恹恹的模样,老婆婆嫌弃极了。
一个生不出儿子,又瘦弱不堪的女人,怎么瞧怎么晦气。
老婆婆用卖孙女的钱重新给自己的儿子买了个媳妇,而原主则是以贱价,再次卖了出去。
到了后来,人贩子怎么也卖不出去的时候,索性将她锁在了破出租屋里,做起了皮条客。
原主就是在这样日复一日的绝望日子中,油尽灯枯,最终走向了死亡的结局。
泪水早已在过去的日日夜夜给哭干了,她死的时候,瞪着一双眼,那双本该绽放动人光彩的眼睛中,只剩下麻木。
姜华霖站在繁华高楼的顶层,向下俯视自己的商业帝国时,恐怕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自己的亲生女儿会这般悲惨地死在城市的角落里。
更可怕的是,原主死后,尸体还被人贩子拿去配了阴婚,榨干了最后一丝价值。
生前困苦,死后难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