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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315章 山路十八弯(20)
    姜秋澄有些慌乱地收回了自己的小手,攥着一把糖,有些不知所措的模样。

    她这副如同小兔受惊般的惶恐姿态,更叫邢庆波内心澎湃,恨不得现在直接越过董大军,将人搂在怀里。

    “恩……我知道了,谢谢波叔。”

    姜秋澄一直低垂着眉眼,避免与邢庆波眼神交流,在对方看来,这是她羞涩的表现,实际上她只是怕控制不住自己厌恶的眼神罢了。

    “嘿嘿,盐巴买好了,糖也买好了,媳妇我们回家去吧。”

    今天能够买糖吃,董大军已经很高兴了,没想到平日里扣门的波叔竟然愿意再送给他们一大把糖,董大军的心里更乐呵了。

    看着这一大一小两道生意逐渐朝那幽暗的小巷中走去,邢庆波重新端起了碗筷,倚在门边,如一尾毒蛇般,贪婪的盯着姜秋澄纤细的身影。

    不行,这心里实在是痒的很,他得想个法子把人给拿下。

    转身回到里屋,看着在灶前忙碌的何珊珊,邢庆波的眉头不自觉地皱起,眼神中也满是对她的嫌弃。

    何珊珊的身影被昏黄的灯光拉长,映照在斑驳的墙壁上,显得格外坚韧沧桑。

    面容因常年的辛勤劳作而略显疲惫,眼角不经意间流露出岁月的痕迹,皮肤失去了往昔的光泽,被岁月和风吹日晒染上了一层淡淡的暗沉。

    她的双手粗糙却灵巧,正熟练地翻炒着锅中的菜肴,动作中带着一种不经意的节奏感,那是无数次重复劳动后形成的肌肉记忆。

    “最后一个菜好了,坐下吃吧。”

    何珊珊麻利的将锅里的菜舀了出来,盛在了瓷碗里,搁到桌面上后,在围裙上随意的抹了抹,又赶忙抱起嗷嗷待哺的儿子,打算给他喂饭。

    本是一句很简单的话,却不知怎么的,惹了邢庆波不快。

    他将手中的碗筷往桌子上一摔,语气很不好的说道。

    “不吃了!看着你的那张脸我就没胃口!”

    “都说黄脸婆、黄脸婆,我看你的脸真的比过年吃的沙糖桔还要来得黄!”

    何珊珊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呆愣在原地,抱着孩子的双臂也僵硬得很。

    因为害怕进一步激怒邢庆波,她不敢轻易的动,只傻愣愣的,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似乎的一动不动。

    邢庆波本就瞧她不顺眼,眼下见了她跟木头人似的姿态,更是心中烦闷,气不打一处来,借机发泄着自己心中的怒气。

    “呆头呆脑的,我当初怎么就买了你这么个傻货回来,也就头两年有点新鲜劲,现在越看越没意思。”

    “肚子也是不争气得很,一连生了三个,都是女娃娃,我和你挑明了说了,要不是因为你这一回终于生了个带把的,我高低也得把你给卖了!”

    何珊珊倒是想要顶嘴,但嘴巴刚张开,就想起了从前被殴打的日子,轻颤了两下,还是再次闭上了。

    罢了,呆货就呆货吧,被骂至少比被打来得好,反正这些日子以来,她被骂的日子也不少。

    何珊珊心如死灰一般的平静,甚至还有些想笑,只不过这抹古怪的笑意却不巧地被邢庆波给捕捉到了。

    他看着面前毫无精气,还神色古怪的何珊珊,只觉得浑身的血都沸腾了起来。

    难道她瞧不起自己?

    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邢庆波的脑海中便冒出了这个想法。

    作为一家之主的他,自然不允许在这个家里有人敢不服从于他。

    “啪——”

    一巴掌毫不留情地被扇到了何珊珊的脸上,所用力气之大,叫抱着孩子的何珊珊一歪屁股,直接跌倒在了地面上。

    一口都还没来得及吃的晚饭,被连带着摔在了地面上,咕噜噜滚了几个圈,撒了一地。

    何珊珊盯着那如同天女散花般的白米饭,眼前一黑,心口发疼。

    她劳作了一整日,就指望着晚上能够稍微吃饱些,可眼下却都被浪费了。

    只不过这惋惜的情绪还来不及扩散,她便要再度应对其他的突发状况。

    出于母性的本能,何珊珊还是迅速收拢了臂弯,避免了孩子头部与地面直接产生碰撞,自己实打实地在地上滚了一圈。

    “哇——”

    小孩子哪里懂得那么多,兜不住屎尿的年纪,遇到这样的事情,只会一个劲地哭闹。

    尖厉高昂的喊叫哭泣声,使人愈发地烦躁了起来。

    “你这是干什么?我好端端的又哪里惹到你了?”

    “傍晚的时候,我就按时回来煮晚饭了,你说菜不够多,我就马上起来再炒了一个。”

    “这才刚刚忙完坐下来,我实在想不到是因为什么。”

    何珊珊感觉自己无辜得很,明明什么事情都没有做,却要承受对方突如其来的恶意。

    就算是被打,也得有个正经的理由吧?

    她恐怕难以理解,邢庆波这些暴怒的举动,仅仅是因为她年老色衰,不能够满足他渴望年轻肉体的需求。

    邢庆波的那些想法摆不上台面,他也懒得同何珊珊解释。

    在他看来,这何珊珊不仅是他花钱买来的老婆,更是他的保姆,他发泄怒气的工具人。

    他在外头就是个普通的乡下人、乡巴佬,丢进茫茫人海,连找到都困难,可在这个屋子里,在他的家里,他就是权力的顶端,是可以主宰一切的人。

    在外的伏低做小,以及在内的自信膨胀,两种复杂的情绪交杂在一处。

    邢庆波站在昏黄的灯泡下,灯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覆盖了跌倒在地的何珊珊。

    他裂开嘴笑了,像是黑夜里的恶魔,瞪着一双猩红的眼,正打算把无辜的生灵吞吃入腹。

    何珊珊有所预感,都顾不上怀里的孩子了,自己哆嗦着身子,想要向外逃。

    可刚一转身,就被身后人拉住了脚踝。

    “胆子不小啊?还敢跑?!”

    脚踝上施加的力量叫何珊珊浑身战栗,那些被殴打、凌虐的记忆再次复苏,充斥着她的脑海。

    完蛋了、完蛋了……

    处于恐惧的情况下,何珊珊的脑子难以处理其他的信息,这导致着她浑身的肌肉僵硬,呈现出不自然的绷紧状态。

    邢庆波狞笑着解下自己腰间的皮带,毫不留情地朝对方单薄的脊背上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