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学院附属医疗中心,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当听到一脸严肃的医生将诊断结果告诉姬宁后,他还是有些无助。
“手术很成功......."见惯了生离死别的白大褂顿了顿,随后又补上了下一句。“就是腿没救回来。”
尽管关于鹿学院医疗中心的医护人员的恶趣味,他早在学院论坛上有所耳闻,但姬宁还是很想一拳打死这个混蛋,可一想到医院的安保措施,他决定咽下这口恶气。
“没关系的,往好处想以后在街道上坡时还能免费享受陌生人的帮助。”姬宁努力挤出笑容想要安慰面前神色悲伤的少女,秦墨再也忍不住她扑在姬宁的双腿上哭得像是一无所有的孩子,姬宁轻轻抚摸着她微微起伏的后背。
眼睛红红的秦墨擦了擦眼泪,她像是将一切都宣泄在刚刚这场大哭中,此刻的她还微微抽泣,最终姬宁有些艰难地将她抱在怀中,他感受着怀中的温暖,轻轻开口哄着她“人总想着当大英雄,可当英雄又怎么能不付出点代价,别哭啦,至少我拯救了一座城市,那么多的人呢,那些人里有孩子,有母亲,相比之下可太划算了。”
秦墨的声音还带着哭腔,梨花带雨的小脸让他心痛不已,“我不要你做英雄,我只想你好好的。”
“这不是好好的吗,医生又不是说这辈子都只能待在轮椅上,还是有机会恢复的,出行有人推,吃饭有人喂,听起来还不错.”姬宁摸了摸秦墨的头,试图想要缓和一下气氛,他既心疼女孩却又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在遇到秦墨前,他从没有过爱人的经验。
“别哭啦,你再哭就罚你这周负责推我出门。”
“我不会离开的.”秦墨突然说了一句前言不搭后语的话,但姬宁刚刚用力挤出的笑容僵硬了一下。
他沉默了片刻,然后笑着开口“这算什么?我只是不能走路而已,又不是毁容,凭借着帅气的脸庞也应该还没到受人怜悯的程度,而且最重要的是,没人说试用期就一定要转正.”
“我不会离开的,你同样也是。”秦墨像是没听见姬宁的话,她注视着他的眼睛,缓慢而坚定的重复了一遍.
姬宁避开那双闪烁着泪光却毫不迟疑的眼睛,“我饿了,请帮我催一下护士小姐的病号餐。”
秦墨这才起身,她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身子前倾将半坐在床上的姬宁搂抱住,在他耳边说道“我马上回来.”
直到房门关上,笑容才一点一点从姬宁的脸庞被擦去,又怎么真的会有人能坦然接受自己下半辈子在轮椅上度过。
姬宁盯着自己毫无知觉的双腿,声音有些出神“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承担责任?”
他一直和秦墨保持着这种奇妙的关系,明明已经很含蓄地确立了恋爱关系,但他们却很少花时间整天腻在一起,虽然他们很想像普通情侣那样谈情说爱,可鹿学院繁忙的学业使他们不得不花费大量精力,不过他也不觉得有什么委屈,这是为了不成为对方负担而不断前进所必定要付出的代价。
当他在知道自己可能要在轮椅上度过下半生后的第一时间,他便开始思考更多的事情,他骄傲的心不允许自己以这样一种狼狈的姿态出现在自己心爱的女孩面前,以他对秦墨的了解,她是那种爱上了海就会心甘情愿溺死在海里的人。光是想到她要在一个残废身上耗费自己最美的年华,姬宁就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痛,他清楚地感受着自己心脏在抽搐悲鸣。
她值得拥有更好的,就连故事里的公主都是和王子一起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他怎么能容忍秦墨用一生来陪伴一个残疾人?
承诺和责任都被认为是爱情最核心的成分,没有对爱的对象的承诺,也不对其承担任何责任的爱是不存在的,他许诺过要让秦墨幸福,但这种责任已经不是现在的他能承担得起的东西了。
姬宁决定渐渐疏远秦墨,太过直接反而会适得其反,他太了解秦墨了,虽然她看上去柔柔弱弱,但下定决心后的执着却无可动摇。如果秦墨知道了他的真实想法那一切就都无法改变,哪怕他拿枪指着她,让她滚开,她也只会安静地递给他子弹然后看着他。
原木制的白色房门像是分割了两个世界,秦墨并没有离开而是靠在病房外,她太了解姬宁了,尽管他用玩世不恭的态度对待这世上一切,但他一直都用最高的标准来要求自己,他其实才是所有人中最骄傲的那个。
和所有第一次陷入恋爱的少女一样,她的心一直牵挂在姬宁的身上。
在鹿学院第一个假期周末,忍受着繁杂课程压力的秦墨依旧选择将这短暂的假期花在了他的事情上,她独自一人走进西尔维娅的办公室询问了在意了整整一周的问题,为什么他的训练强度会这么大。
“之前还是正常水平,自从期末考试结束,也就是你来后,他便主动要求增加了训练强度,是不是很奇妙?和我们女性不一样,男孩只需要一个契机,瞬间便能学会成为男人,据我观察来,他应该是爱上你了,不然我想不到他突然勤奋的理由。他那么倦懒的人,连为自己努力都不肯,想来也只有遇见了想要保护的人才会有这种斗志吧?这家伙居然意外地很有责任心哦!等你再长大一些就会明白这种品质多么难能可贵,远胜过甜言蜜语,这是所有美好爱情的前置条件,所以,请不要责怪他挤不出时间和你约会,耐心一点怎么样?给小家伙慢慢成长的时间,他会给你一份满意的答卷的。”
第一次恋爱的羞怯让她不知道该如何去表达自己的情感,她唯一能做的就只有每天傍晚在短暂的晚餐时间后陪他散散步,她不会任性地要求他停下脚步多陪陪自己,她只是默默将一切都记在心里。
“我不会离开的。”秦墨看着洁白如镜的陶瓷地面,看着镜中的自己暗暗下定决心,要用所有的包容去与她的姬宁和解。
爱情从来不是一个人的答卷,他们是一对相互搀扶的搭档。
回到鹿学院的第二天,秦墨推着轮椅,看着像小孩般幼稚故意不和自己说话试图疏远自己的姬宁,悲伤如潮水般将她淹没,她希望坐在轮椅上的是自己,这样她就能光明正大地享受着姬宁的爱,两人也就不用陷入自认识以来第一次的矛盾。
她从不怀疑如果是自己坐在轮椅上姬宁是否会照顾自己,就像她从不怀疑自己对姬宁的感情。
你一定在想尽办法试图让自己离开,你一直都是这样,只想着从别人的角度考虑,却没有真正询问过我的真实想法。
他们都是第一次恋爱,太过年轻导致还不懂得如何对待那些生命中重要的人,秦墨害怕姬宁误认为自己是因为怜悯,她不愿伤害那颗敏感而脆弱的心。
“要回去吗?”
“那你先回去吧,我想自己待一会。”
“我也不想回去。”
“那能不能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好。”
“是真的一个人静一静,我不喜欢有人监视我。”姬宁在某个词上加重了语气,昨天他试着自己去拿水杯却因为不熟悉动作而打翻水杯后,仅仅几十秒钟秦墨就出现在他的面前开始收拾。
秦墨没说话连脚步也没挪动半分,这些天她几乎寸步不离,如果不是姬宁需要专业人员的贴身清洁与护理,那估计姬宁对秦墨来说早就再无一丝隐私。
“这是什么意思?我只是下半身没知觉了而已,又不是植物人,你这样子让我觉得我就像具死尸,没人看着就会有乌鸦飞过来把我一块块地啄食掉。”
这样的话语刚说出口姬宁的心脏就疼得抽搐了起来,他狠下心让自己强忍着痛苦,在心里默念着,这样恶毒的荆棘会刺伤所有玫瑰。
秦墨没再说话,她俯下身让自己的视线和姬宁齐平,忧郁的眸子里映着他的脸庞,一点明亮的晶莹转瞬即逝,在看了他一会后她才慢慢开口道“如果你认为通过疏远和拒绝,就能让我离开你,你就大错特错了,我不会离开你的,无论如何,半个小时后我会再来找你。”
姬宁的目光落在那道渐渐远去的背影上,他知道她有多倔强,他早该明白的,没有人能动摇她的任何选择,哪怕是他。
秦墨稍稍走远了几步,姬宁望着她装作四处看风景的背影,心里满是无处发泄的愤怒。
自己为什么要招惹这样的女孩呢?
他以为自己能改变什么吗?是的,他有着常人难以想象的异常朋友,但同时他也知道自己的名字一直躺在scp基金会的名单上,他们之所以没有抓走自己,是因为一场与自己有关的交易,作为物品的自己甚至连交易内容都没资格知道。
是的,他有那张黑卡,优渥的资金让他衣食无忧,以至于胆大到敢于尝试去承担秦墨的那份责任,可是,他难道能够确保这张黑卡能够一直用下去,而不会像在东京时一样,突然失效?没有那张黑卡,他连自己都养不活,他根本没有任何资格对一个女孩许下承诺。
是的,他的确爱上了秦墨,但是他甚至连一点陪伴她的时间都挤不出来,只能每天下课后拖着疲惫的身体和她稍微散散步,连一点关心一点恋爱应有的甜蜜他都无法给予,他只是个自私自利,在自己的荷尔蒙欲望下一时脑充血,毫无远见,不能给她提供任何确切未来的废物,他凭什么在那天向秦墨告白?
他依旧是那个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改变不了,在命运面前只能沉默的废物。
他恼怒地用力砸向自己的双腿,却疼得龇牙咧嘴,差点叫出声来,他妈的,不是瘫了吗?怎么还会疼?
他没有来得及试第二下,四处看风景的秦墨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咬着唇,一副要哭的样子。
“对不起。”
姬宁低着头,像条垂头丧气的狗。
秦墨以为他是为自己的发泄而道歉,她忍住酸楚,伸手抱住了他。
“会好起来的,我会陪你等到那天的……”
“等”这个字刺痛了姬宁那脆弱又敏感的心,他压抑着对自己无能的痛恨,从秦墨的怀抱中挤了出来。
姬宁刚想开口,扭过头却发现秦墨正默默流泪,他再也说不出什么置气的话,那晶莹的泪已经灼伤了他的心。
“为什么要哭啊。”姬宁喃喃开口,想要伸手却又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明明想过要冷淡对待她的,可是为什么自己还是忍不住想要抱抱她。
秦墨一语不发,泪水流的更快了,无声的哭泣要远比抽泣更有威力,她的眼睛有多朦胧,姬宁的心便蜷缩得有多紧。
秦墨转过身擦了擦眼泪,带着哭腔开口:“你想回去了吗?我给你削苹果好不好?”
姬宁强忍住想要抱住她的冲动,他不知道他还能维持多久的冷漠,根本没有人能在这样的少女面前无动于衷,明明以为已经硬下来的心依旧因为这张悲伤的脸而抽搐着,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疼痛,像是无止境的坠落,一片黑暗中只剩下唯一的光亮,他无可避免地趋光而行,“好。”
回到房间后冷静下来的姬宁想要改变这种状况,所以他决定给凯瑟琳和阿芙拉打个电话,他觉得或许她们能以女性的角度劝阻一下倔强的秦墨。
理性的抉择可能会对他们两人都好,如果劝说无效,他宁愿死,也不愿看到自己成为一个拖累。
他有些悲哀地想,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他会处理好自己的责任,他会给家人和秦墨一个交代,无论如何他都会留下足够多的钱,这是他唯一的自我救赎了。
“你能不能出去一下,我需要一点隐私空间。”
“好。”
“我真的真的需要一点隐私空间,你应该能理解的吧,气血方刚的少年总有一些自己不宜见人的秘密,如果被别人看到会很尴尬,真的真的是很尴尬的。”姬宁盯着天花板,如果不是动着的嘴唇,秦墨估计会以为刚刚那段话是藏在床底下的录音机播放的。
秦墨一脸茫然,似乎根本不明白他在说些什么,姬宁脑海瞬间冒出一个念头,这家伙不会快二十岁还对两性知识懵懂无知吧?想到这,姬宁索性朝她招了招手,等她附耳过来说了几句话,年轻的女孩瞬间面红耳赤,同时还很震惊地重复着“不处理的话不就没法恢复原状吗?”
姬宁那坚定的眼神让她踉踉跄跄落荒而逃,正当姬宁思考该如何组织语言向阿芙拉和凯瑟琳求救的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床头柜的纸巾快用完了,我这里有新的。”
姬宁觉得自己甚至能透过白色的复合门看见少女脸上的羞怯,他清了清嗓子“不用。”
过了一会,当姬宁以为她已经离开时,敲门声再次响起,随后便传来了软糯而清脆的女声“你需不需要材料?我刚刚用谷歌搜索了一下,你目前所做的行为,需要施法材料,就是,就是那种东西。”
姬宁刚准备让秦墨当个好孩子不要多问,听到这句话他突然产生了一种好奇,什么是“那种东西”,难道清纯的秦墨也有独家珍藏?
姬宁用理所当然的语气开口“需要。”门外悉悉索索的声音消失了片刻,正当姬宁满脑子胡思乱想时,手机响起了接受消息。
整整一个G的文件,等到姬宁迫不及待地解压完,打开第一张图片后就目瞪口呆。
里面居然是秦墨本人!
算了,自杀什么的,想想也就算了,花花世界好死不如赖活,只要他不成为秦墨的拖累就行了。
姬宁花了三十分钟将所有图片细细端详了七八遍才平复好心情,除了秦墨刚刚对着镜子的照片,大部分是她以前的生活照,并非摆拍而是透着种生活的气息,应该她妈妈记录下的美妙瞬间。
直到姬宁关上手机才有些意犹未竟的感慨,为什么这个世界上要有衣服这种东西啊?
半小时后,"你知道我刚刚在里面干什么对吧?"姬宁目不斜视盯着水杯,透明的杯身并不能洗涤他的心灵,他对自己有些鄙夷地想着,姬宁啊姬宁,你说什么自己是正人君子,到头来不还是馋她身子?
“知,知道。”秦墨不敢抬头,脸上的红晕似醉非醉,轻柔的声音都像是附上了一层软软的粉红色。
"那你还给我你的自拍?"
“如果是你的话,是没关系的。”秦墨悄悄抬起头,发现他正在看自己后又迅速低了下去,嘴里小声嘟囔着“总比你看别的女孩好。”
小小的房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被这股占有欲惊到的姬宁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面色绯红的秦墨偷偷嗅着空气里的气息,刚刚才用谷歌搜索过男生这种行为后的异样,其中有一条就是特别注明了完事后要注意通风,不然会有奇怪的味道,可是秦墨却什么也没闻到。
“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最终秦墨还是硬着头皮问了一句。
“没有。”姬宁面无表情。
“那,那为什么没有奇怪的味道?”秦墨语气羞怯,面色宛如红扑扑的水蜜桃。
顿了一会后才明白秦墨在说什么的姬宁瞬间就像被点燃的炸药堆“我很正常,尤其是那方面!”
片刻之后有人小声开口“如果真的是那方面的问题,可以让医生来看看的......”
“闭嘴!我没有问题!”
“不要讳疾忌医......”秦墨的声音越发柔弱,几乎微不可闻。
“我真的没有问题,不然你要不要看看?!”愤怒的姬宁快要丧失理智,等这句耍流氓般的话出口他才反应过来。
秦墨默不作声,姬宁转念一想,如果自己真的脱了裤子那秦墨一定因为会跑出去,这样自己就能独处一晚了,他索性将计就计,故意在床上滚动做出已经脱了裤子的声响。
“啊哈,我已经脱了裤子,你看不看啊?”姬宁的声音带着痞气,就像纵横江湖多年的小流氓。
直到过去了一分钟,姬宁也没听到任何动静,他滚动身体向外看去,正和用手遮住眼睛却露着指缝的秦墨对视上,两人对视了一秒钟然后纷纷叫嚷了起来。
“女流氓!”“才不是!”
两人异口同声,恼羞成怒的姬宁将枕头向秦墨扔了过去去,秦墨不甘示弱也砸了回去,碰撞之中不知谁关上了房间内的灯,两人在黑暗中展开了枕头大战。
可恶你这家伙居然还偷看,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可恶我明明这么贴心,难道还不准我好奇一下?
最终本次枕头大战以秦墨胜出告终,作为战胜方的秦墨用力揉了揉黑暗中姬宁的脸然后又将他推到了床上,遵从医嘱开始每天的康复按摩。
“女流氓!”
姬宁愤愤不平,语气却不由自主缓和了许多,话语中还带着点没有说破的羞恼。
似乎是黑暗掩盖住了秦墨的羞怯,她鼓起勇气道“我们,我们都是那种关系了,这不能算是流氓!作为我的男朋友,你有义务满足我的好奇心。”
姬宁觉得自己好像真的无法反驳,但他根本无法释怀这种被当作小孩子一样对待的屈辱,这跟小时候被大姐姐抓住弹小雀雀有什么区别!“你等着,我一定会报仇的。”
秦墨点了点头,然后又抓住姬宁在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将他用力揉了一顿,已经完全压制住姬宁的她顺手将今日的按摩做完。
感受着黑暗中秦墨的揉捏,姬宁积蓄了许久的情绪渐渐消散,谁又能对着这样的女孩冷着脸呢?
最终他还是放软了语气,握住她的手,想做点什么,但又没有胆量只好说了一句“谢谢。”
秦墨的动作停顿了一下,黑暗之中一具柔软的肉体贴在了姬宁的后背,她搂住了姬宁的脖子无声地用脸庞摩挲着,当姬宁正处于温柔乡之中时,她才亮出可爱的小虎牙咬了姬宁一口。
这一口包含了这些日子所有的不满和委屈,所以她咬得的的确确很用力,直到姬宁痛的求饶她才松口,舔舐一下伤口才轻轻回复“不客气。”
在一片寂静的黑暗中,姬宁终于放下所有顾忌,他抱住了秦墨,将下巴靠在她的肩上,说出那句迟到的还不算太晚的道歉。
“对不起。”
秦墨没有回话,只是将他搂得更紧。
姬宁咳嗽了起来,自从身体被透支到极限,各种各样的毛病纷纷涌现在脆弱的肉体上。
秦墨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握住他的手,温柔地小声开口,“我在这里,我会一直在这里。”
姬宁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失去她了。
在他咳嗽得要死要活的时候,只有她一如既往地陪伴自己,并握住了他脆弱的手,还铿锵有力的陈述了对自己的爱。
在万籁俱寂的夜晚,他第一次明白,什么是爱情。
以前的日子好像假的一样,想起了凌晨独自从网吧出来和一个人骑自行车上下学的时候,又觉得现在的日子像假的一样。
就这样,姬宁与秦墨的第一次单方面冷战仅仅持续了两天,最终以秦墨的胜出而告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