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许没休息多久,就继续去寻找丹药,给洛传炼涅槃丹。
涅槃丹最后一味药非常独特珍贵。
身旁有实力很强的伴生兽守护。
如果他身体没问题还好,偏偏身上还受着伤。
一番苦战,洛许才将灵药拿了回来,身上的伤势越来越重。
沈芽还以为洛许在好好养伤。
等到洛许回来。
她才知道,洛许身体还没好就又出去了。
然后还搞得一身伤回来。
“你这样你弟弟没有凶你吗?”
沈芽认真询问洛许。
如果无旬这么对待自己的身体,沈芽绝对要好好的认真的凶无旬一顿。
即使无旬是他师尊。
“小传他很需要这东西。”
“如果我是你弟弟,不管我多么需要这东西,我指定凶你一顿。”
嘴上这么说着,沈芽还是忍不住说了洛许几句。
看到洛许睡着了,她才悄悄离开。
知道洛许找到涅槃丹的所有药材,洛传当即联系了洛许。
接到通讯时,洛许还调侃洛传是不是在他四周放了眼线。
他才回来没多久,洛传就联系了他。
洛传笑了下,“这是我和哥心有灵犀。哥,既然药材都齐了,涅槃丹什么时候能好?我等好久了。”
“我这两天身体不舒服,想等状态好一点再动手炼药。涅槃丹药材珍贵,不能浪费。”
“好,那我等哥的好消息。哥,你好好休息。”
通讯又断了。
洛许坐在桌前。
他坐了许久,一直没有动弹。
之前他就觉得哪儿有点不对劲。
可他又不清楚到底哪儿不对劲。
直到刚才。
洛许忽然反应了过来。
看到自己受伤,沈芽第一反应是问他伤得重不重,需不需要他的帮助。
甚至还会说他。
可洛传从始至终都没有问过自己伤势一句。
甚至在他主动说了自己身体不舒服这件事,洛传也只不过说了句好好休息。
洛许觉得,洛传对他好像有点……冷漠。
这个词出来时,洛许皱了下眉。
他不清楚自己怎么会用这样一个词形容自己弟弟。
儿时两人相依为命时,弟弟甚至舍命救过他,并且因此落下后遗症。
怎么可能对自己冷漠。
洛许想要将这个念头从脑海里甩出去。
可怀疑就像种子。
一旦种下,只要有些许养分,就会蓬勃生长。
沈芽并不知道因为她的出现,洛许对弟弟产生了怀疑。
沈芽还有很多事需要去做。
在无旬他们的陪伴下,沈芽去看了五十年一次的烟落花开。
他们也曾一起出游,在湖边钓鱼过夜,看着无垠夜空,分辨各个星座所在的位置。
偶尔还会结伴去城中集市,参加属于凡人的盛会。
修仙无岁月。
在众人的目光中,沈芽一点点长大。
庭院中。
无旬和南渊他们正在喝茶。
除了祁无枝,无忧和沈芽,其他人都在这里了。
祁无枝和无忧前段时间结伴下山历练还没回来,沈芽去了长归门。
这些年因为沈芽,南渊几人关系好了不少。
不过还没有好到闲暇时能够聊天的程度。
今天聚集在这里。
只是因为古战场要开了,他们来询问无旬具体开启时间。
“师尊,小师妹还没回来?”
封望月不爱喝茶。
他懒懒散散的靠在庭院柱子上,看着窗外。
等了半晌,都没有等到沈芽出现,他觉得有些无聊。
“她去长归门了,可能还需要一会儿才能回来。”
无旬放下茶杯。
“这段时间,她好像总往长归门跑。去见长芳吗?”
封望月见过长芳几面。
长芳年长沈芽几岁。
长归门里,关系和沈芽最好的人就是长芳。
沈芽去长归门,大多数时候都是去找长芳。
“你嫉妒?”
南渊淡淡的瞥了封望月一眼。
“我嫉妒什么,我是担心。”
封望月眯着眼想了片刻,“那家伙现在快二十了吧?小师妹现在快十五岁了,差不多到情窦初开的年纪了,她和长归门那小子走得那么近,我是担心……”
剩下的话淹没在南渊茶杯的碎裂声中。
不止南渊。
无旬,宋罔和洛许也看着封望月。
似乎他说了什么极其匪夷所思的话。
直到听到茶杯碎裂,其他三人才回神。
“抱歉,师尊,毁了你的茶杯。”
茶杯碎裂,茶水流了南渊一手。
南渊挥了挥衣袖,将桌面清理干净。
桌面干净了,南渊心还是因为封望月刚才的话漏了一拍。
“无事。”
无旬重新给南渊拿了个茶杯。
“芽芽没满十五岁,你这说的什么话?”
南渊用手帕,将手上的茶水一一擦拭干净。
动作轻缓优雅。
“不就只差几天,没有差别。十五岁,已经不小了。在凡俗界,都是可以嫁人的年纪了。”
几人表情越发冷了。
就连无旬表情也不好看起来。
沈芽是他们看着一点点长大的。
十几年时间,对于他们来说不过须臾,再加上沈芽一直待在他们身边。
在无旬他们眼里,沈芽还是个孩子。
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情窦初开对于沈芽来说,还是个极其遥远的词。
“说这些太早了,芽芽现在是修士,不是凡人。”
无旬淡淡开口。
“我只是这么一说,你们怎么都急了啊。我说万一,万一小师妹情窦初开,难不成你们还能去把长芳砍了?”
封望月只是随口这么一说,完全没想到几人反应那么大。
“如果真有那一天,我怕你手速比我们还快。”
南渊微笑,“你真的能接受,某天芽芽牵着长芳的手走到你面前,告诉你说她心悦长芳?”
“芽芽如果真的有了心悦之人,她可能会满心满眼都是那个人,情绪被另一个人所左右,然后忽视你,疏远你,最后和那个人远走高飞。”
“这样,你真的能接受。”
这十几年,对于他们来说最大的收获,可能就是对彼此了解越发透彻。
南渊和封望月其实很像。
因为他们常年身居高位,两人对喜欢事物的占有欲都很强。
封望月嘴上这么说。
如果真的某一天,沈芽这么做了。封望月手段恐怕比他们所有人都快准狠。
封望月本来还在嘲笑几人反应过激。
可听着南渊不急不缓描述着沈芽情窦初开后的场景,莫名的郁气从心底爬了上来。
原本还带着调侃的双眸一点点沉下来,透着莫名狠戾。
他还真有点难以接受。
只是听南渊说,他都觉得胸闷。
他暗骂了一句,“长芳那家伙配不上小师妹。我养大的小家伙,自然是世上最好的人才配得上。”
见封望月一脸郁闷,南渊心里这才好受。
“什么叫你养大的?”
“我眼皮子底下长大的,难道不是我养大的。”
“当着师尊的面,你也敢说这话?”
封望月看了眼无旬,退了一步,“行行行,我们一起养大的,这样行了吧。”
话音才落,女孩声音从外面传来。
轻快活泼如清晨林间的鸟雀。
“师尊,山下说书人今天要说新故事,我们一起去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