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哈登无奈地看着布莱恩：“我签过保密协议”

    “NW组织的保密协议？”

    “FBI的保密协议。”

    闻言，布莱恩翻了个白眼：“我们NW的人，什么时候要遵守FBI的保密协议，再说了，你和我说，难道我还会去举报你不成？”

    他感觉自己和FBI有些犯冲，一直发生冲突，现在听到FBI就有些应激。

    早晚干了他们！

    老哈登见状，只好解释道：

    “好吧，其实我不是很想再次看到这个玩意。

    我第一次看到这玩意的时候，应该还是三十多年前。

    那时候，我还是一个年轻有为的骑警，有着自己的家人和孩子，直到看到这个乱七八糟的线条，我的人生彻底变了..有烟吗？”

    啪嗒~

    布莱恩亲自给老哈登点上。

    看得出来，老哈登此刻的情绪，不如表面看起来那么镇定。

    他夹着香烟的手指都在微微颤抖：

    “那天，我们收到通知，一個被通缉的连环杀人魔，躲藏在一个农庄，结果等我们到了之后，就看到了那个连环杀人魔被挂在木桩上的尸体，在他的胸前，就被刻印着这个印子。

    印子有些像纹身，被人喷上去的一样。

    从那天开始，我们的辖区，经常出现坏人被杀的案子。

    一些是毒枭，一些是明面上的普通人、暗地里的坏人，不管是妓女、还是霸凌的孩子，又或者是变老的人渣不管是什么身份，每天都会死上几个。

    每次的死者身上，都会留下这些乱七八糟的线条。

    后面我们经过多方走访，了解，才知道，这个图案纹身，都是死者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出现在身上，隔天他们就死于各种情况了。

    事情闹得有些大。

    直到有一些有身份的帮派警员也被全部杀死在了分局，这件事情性质彻底变了。

    这是对所有执法人员的挑衅。

    但是我们连凶手的身份，都没有确定。

    提前找到有类似征兆的受害者，进行埋伏也没用。

    受害者最后不是莫名其妙吃东西噎死，喝水呛死，就是睡着觉，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没了呼吸。

    我们就将这个图案，称作了诅咒之纹，意思就是一旦身边出现这个图案，意味着这个人就进入了生命倒计时。

    无奈之下，最后FBI介入了。”

    布莱恩听的津津有味：“下面呢？”

    这个凶手，感觉和自己有些像，就是比自己嚣张多了。

    就是听老哈登说自己那时候有家有口..

    布莱恩记得，老哈登儿女双全啊，还有一个很有黑人说唱天赋的孙女，经常拿出来吹嘘。

    作为同事，他还是希望老哈登不要遭遇那些悲惨事情的。

    老哈登两手一摊：

    “下面？

    下面没有了啊。

    后面不知道FBI是怎么处理的，反正他们介入不久之后，类似的事情就没了，凶手可能是跑到别的州，也可能是被FBI的人解决了。

    FBI内部，类似畸变者的怪物，还是很多的。

    反正我们这些见过这个诅咒之纹的警员，都被要求签署了很严肃的保密协议。

    如果不是这个案子太离奇，这么久过去，我估计早就忘记这个图案了。”

    看着自然而然说下面没有了的老哈登，布莱恩感觉自己拳头硬了：“既然你屁事没有，为什么一开始说自己那时候有家有口，表现反应又这么夸张，手都颤抖着，我几乎以为你遭遇了一些不幸的事情！！！”

    他刚刚都有些后悔自己的追问了，以为自己勾起了老哈登悲惨的回忆。

    老哈登吐出一口烟雾，为自己作弄到了布莱恩而得意：“这样说，更有故事氛围感吗，至于手，最近玩游戏多了，手有些抽筋，诶，终究是老了，年轻那会，我.”

    “你以前还是骑警出身？”

    布莱恩打断了老哈登的话，好奇道。

    骑警这玩意，虽然有些落后时代了，但架不住纯警马价格昂贵啊。

    养一皮纯正的警马，几乎相当于十名警员的工资，所以虽然各州一直有骑警这个编制，但是数量很少，基本都是白人警员担任。

    老哈登一个黑人，还是三十多年前。

    那时候，整个加州的警队，黑人警员都不多，更别说黑人骑警了。

    这还是因为加州经济发达，所以思想比较灵活。

    其他州.

    同样是抢劫，白人抢劫犯，可能最多就是带去劳改，黑人抢劫犯..他们唯一活下来的希望，就是在警察赶到之前跑的快点，不要被逮到，不然真的会吃枪子。

    布莱恩有理由怀疑老哈登在吹牛。

    老哈登：

    他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我是小队的后勤，但人手不足的时候，也会带着武器帮忙的，毕竟队伍有个黑人，很多事情会比较好解决，遇到黑人犯罪，也有一个沟通的缓冲空间。”

    “可是你之前自我介绍，都是说自己一直在后勤。”

    老哈登见布莱恩感兴趣，只好继续道：

    “我后面遭遇了一些事情，意志消沉之下，被朋友介绍去了监狱做狱警。

    我在里面，认识了一些人，学到了一些技术，后面因为家人的缘故，又回了洛杉矶警署成为了一个后勤。

    后面孙女成年，学人家玩乐器，需要很多钱，我就靠着早就勾搭认识的一个人，也就是之前给我们面试的那个家伙，选择了加入NW。

    不过一开始我是准备在总部混吃等死，没想到苏珊挑中了我这个老家伙.”

    说到这里，老哈登还有些庆幸。

    如果真的在总部，估计他就是一个陪着打游戏养老的吉祥物，加上卖外挂的收入，勉强可以支撑孙女的艺术梦想。

    现在布莱恩多努力努力，运气好些，他孙女什么梦想都没问题了。

    上次击毙疯狗的那笔奖金，不浪费的话，都够孙女学个一年多时间了。

    这也是为什么后面，他主动暴露出自己的黑客技术，向布莱恩示好的原因。

    钱来的太容易，混吃等死，拿着烫手。

    布莱恩听到老哈登说的，更惊奇了：“你一个黑客技术高手，随便应聘一个网络公司，或者多挂几个顾问身份，都不会差钱吧，还有外挂，你不是推销的很勤快吗？”

    说到这个，老哈登叹了口气：

    “我技术确实厉害，但会的都是一些入侵攻击手段。

    我在这方面特别有天赋，但当时刚学的时候，做了一些冲动的事情，在这个行业，弄出了一些不是很好的名声。

    如果暴露出去，我就完蛋了。

    这种风格习惯，专业的人，一眼就能认出来，只不过没谁会怀疑现实一个黑人小老头而已，放到现实，任职，就肯定需要当着那些专业人士出手吧？

    暴露的风险太高，加上我最多能在一些网络安全公司任职，年纪也大了，就懒得折腾了。

    至于外挂”

    老哈登脸上的褶子多了不少：

    “法律现在虽然没有明确规定外挂违法，但是那些网络公司的人，没那么善良，外挂毕竟破坏平衡，一些玩家也较真。

    一旦我卖外挂的事情暴露出去，被起诉都算轻的，我害怕被哪个被外挂虐的玩家，拿着BIUBIUBIU找上我，进行线下PK啊..”

    听到后面，布莱恩忍不住笑了起来。

    前段时间，隔壁州，一个游戏玩家，就因为在游戏里和人起了争执，线上说不赢，直接连夜开车六七个小时，来到了隔壁州，找到了对方，清空了三四个步枪弹匣

    他前世，游戏里来上一句杀意已决，最多就是口嗨，这边吃饱了撑着的人多，闲的蛋疼，真会清空弹匣。

    最后，老哈登以之前电话的事情跑路。

    原来是nw那边给他补发的二级职员制服送到办公室了，叫他有时间在网站确认下。

    布莱恩知道，老哈登还有很多事情没有说，完全是避重就轻，但是谁没个秘密？

    他没有继续追问。

    就是可惜了。

    除了知道这玩意，以前就出现过，但依旧没弄明白这些乱七八糟的纹路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引得他念念不忘。

    这种影响的程度，不算深，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布莱恩就没有了之前那种感觉，十分神奇，好像那玩意，就是单纯能进行心理暗示和催眠，但一旦人意识到了有问题，就会失效一样。

    太神奇了。

    这一刻，布莱恩甚至有些想做一次梁上君子，去将那副山水画带回来仔细研究。

    出了会议室。

    布莱恩将看门的十三抱在怀里，好好地夸了起来。

    孩子大了，需要多鼓励。

    这可把十三高兴坏了，小尾巴摇成了电风扇，还不断催着布莱恩再给它一些任务。

    它喜欢被大狗夸！

    布莱恩被十三黏糊的不行，直接丢给了它一本加减乘除的数学算法自考卷，十三这才蔫吧了下来。

    它趴在这些布莱恩自己打印的卷子上，呈大字型，耳朵下垂，尾巴拖拽在地上一动不动，彻底失去了梦想。

    十三讨厌数学，讨厌！

    目标麦考夫倒是沉得住劲。

    布莱恩故意没有让格林按照对方给的名单，就是想打草惊蛇，让麦考夫疑神疑鬼，主动带着他们去找到那个未知的机构。

    结果对方一直到下午，都没有动静。

    当然，也有没开车的可能性，但是在这边，不开车出门，或者将自己车放着，坐别人车出门，都是很不便的事情。

    可能性有，不大。

    无奈之下，无聊的布莱恩，检查完了十三错误百出的卷子，耐心教导一遍之后，又找到在靶场专心训练的苏珊，进行枪法对决，一次一个嘴。

    两人生性好强，所以约定的是谁赢，谁才下嘴，当做给另外一方的安慰。

    一直到苏珊嘴巴都亲脱皮了，布莱恩都没有赢一次。

    这牲口每次都故意放水一点，让苏珊赢了，但每次都是险胜，刺激的苏珊不服气，拉着布莱恩不让走了。

    当然，也可能是苏珊自己对这种趣味还能加强训练效果的趣味儿相处方式上瘾了，装作上套

    一直到B6组下班，苏珊带着十三离开，麦考夫依旧没有动静。

    天台。

    一直到晚上八点多，麦考夫还是没动静。

    格林郁闷地放下手机：“布莱恩老大，看来我们今天又要加班，我已经和家里说好今天不回去了。”

    他最近在小组这群牲口的熏陶下，小试牛刀，勾搭上了一个有钱的寡妇，奈何自己事业繁忙，没时间时不时去慰问下对方。

    他今天做好了通宵的准备。

    布莱恩恶狠狠将烟头往地上一丢：“加个屁的班，直接去找他！”

    等到两个人来到研究所，看到这里警车蓝灯闪烁，将周围照成红蓝之色后，才知道，麦考夫在几个小时以前，已经跳楼自杀了.

    巡警看着布莱恩：“麦考夫教授在给下面的人开完会，安排好工作之后，反锁了办公室的门，然后留下了一封信，当着很多下班员工的面，从上面跳了下来。”

    “信？”

    巡警耸耸肩：“好像是什么认罪书，牵涉的人很多，总之，我们被安排到这边，将这个研究所包围，不让人进出，除非有总局签署的进出条子。”

    “我们也不行？”

    布莱恩自从在底层巡警圈子出了些名气之后，很少遇到不给自己面子的巡警了。

    巡警摇摇头：“抱歉，真的不行，我们这里只是外围，实际上里面已经被NW特勤部的人控制了。”

    一个上尉警衔的警官，注意到了这边动静。

    他瞥了眼高大帅气的布莱恩，立刻将这个最近一两月，都很有名气的NW年轻职员认了出来。

    他挥手示意那个和布莱恩解释的巡警归位，语气不轻不淡朝布莱恩道：“无关人员，请离开这里。”

    格林闻言，立刻瞪向这个没见过的中年白人警官。

    这家伙，似乎对他们有敌意啊！

    见状，布莱恩叹了口气：“本来想以普通尸检官的身份和伱们相处，结果你们不给面子”

    他默默从口袋，掏出新领的NW职员警徽，替换了之前那个。

    中年白人警官，开始还有些疑惑这个小白脸想做什么，直到他看到了徽章上的剑与盾图案，脸上表情一僵，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布莱恩：“B序列二级职员，黎明战士？”

    布莱恩眉毛一挑：“识货，我其实更喜欢你不轻不淡的态度，现在我可以进去了吗？”

    他没有职位上的便利。

    但作为NW这个洛杉矶权利最大的执法部门综合体，作为二级职员，很多事情，已经有了开口的资格。

    中年白人警员闻言，被布莱恩的话气的不轻，额头青筋都暴起来了，但却没有继续废话，只是默默让开了身子：“你自己去和特勤的人沟通吧。”

    话虽如此。

    但中年知道，那群特勤的人，一定会给眼前小白脸面子。

    毕竟那群人的领队，也不过是NW的一个二级职员。

    同级别职员之间，也有很大的区别。

    一个二十多岁的二级职员，和一个四十多岁的二级职员，给人的感官，完全是不一样的。

    现实不是狗血剧。

    布莱恩知道，自己不可能被所有人喜欢，所以在对方让步之后，也没有废话，只是在格林习惯性震惊的目光、还有一群外围巡警吃瓜好奇的探寻目光中，带着格林踏入了白天才来过的研究所。

    估计今晚过后，布莱恩和这个中年巡警的故事，会快速变成十几个不同的版本，流传在各大分局和警署之中，成为莫欺少年穷的励志狗血剧。

    布莱恩对此也没办法。

    脸这东西，一般都是自己凑上来丢的。

    研究所内。

    一群人，围着一具尸体发呆。

    他们已经来了半个多小时，却没有去动这具尸体丝毫，似乎这具尸体，有什么奇特的地方。

    突然。

    一个神情冰冷的中年白人男，耳朵微动，扭过头，冷漠的目光，正好和带着格林走过来的布莱恩目光对上。

    他先是皱眉，直到看到布莱恩领口的职员徽章，皱起的眉头才放了下来，冷淡的神情，也多了几分缓和：“你是？”

    “布莱恩，行动部二级职员，为了死者牵扯的一个案子而来。”

    布莱恩简单解释，目光越过了男人，放到了地面尸体上空悬浮的红色执念小球上面。

    出货了。

    (本章完)